校长室的檀木桌在警用手电照射下泛着血色。林星辰盯着父亲西装第三颗纽扣——那里别着枚小小的研究所徽章，和她静脉注射镇静剂时看到的标志一模一样。
"非法拘禁？"林父将平板推到警卫队长面前，屏幕上林星辰被束缚在医疗椅上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沈同学只是在执行CRB-709号协议的善后工作。"
沈砚突然咳嗽起来，医用芯片在皮下亮起警告红光。林星辰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圈淡白疤痕——正是试管架上缺口的形状。
"根据《基因编辑法》第17条..."校长刚开口，黎瑶突然踹门而入，手里举着正在视频通话的平板。画面里赵教授的白大褂沾满血迹："快阻止他们！林星辰的脑脊液样本正在——"
通话戛然中断。林父的瞳孔剧烈收缩。
物理系仓库的霉味混着氦气罐的金属凉意。林星辰用瑞士军刀撬开通风管道，黎瑶举着的平板正播放沈砚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凌晨三点零七分，穿防护服的人影正在抽取她留在咖啡杯上的唾液样本。
"你爸和沈砚都是疯子！"黎瑶抖着手拆开一包星星折纸，"但赵教授刚发来的这个..."
林星辰展开皱巴巴的纸星星，里面是用显微针刻出的字迹：【你记忆里的天文台不存在 找到M45真实坐标】。纸背面浸着淡蓝色液体，在紫外灯下显现出脑部扫描图——她的海马体里嵌着微型晶片。
仓库铁门突然被撞响。沈砚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比平时低沉三十赫兹："星辰，你左肩胛骨下方有没有彗星状胎记？"
医学院解剖室福尔马林的气味刺得人流泪。林星辰躺在不锈钢台面上，沈砚的手术刀正悬在她的后背。
"芯片就在表皮层下。"他口罩上的水汽凝结成星云状白雾，"但取出时会触发..."
刀尖划破皮肤的瞬间，整栋楼突然断电。黑暗中林星辰感到温热液体滴在脊椎上——不是血，是沈砚破裂的医用芯片渗出的淡蓝溶液。
"数质数。"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能干扰芯片电信号。"
"2、3、5、7..."剧痛中她突然想起，这正是十二岁住院时，隔壁床男孩隔着帘子教她的游戏。
无影灯重新亮起时，沈砚手里捏着沾血的晶片。放大镜下可见表面蚀刻着【CRB-709-47】编号，以及更小的一行字：【记忆载体：2009.12.24 天鹅座X-1爆发数据】。
天文台穹顶的投影仪嗡嗡启动。林星辰盯着沈砚刚破解的晶片内容——根本不是她以为的童年记忆，而是一段天文观测数据。
"这才是他们真正要封印的。"沈砚调出2009年圣诞夜的星图，指着天鹅座区域，"你七岁时目击了军方卫星坠毁，这些数据值三条人命。"
投影突然剧烈闪烁。赵教授满身是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电缆："快走...你父亲他们发现..."
林星辰低头看晶片，发现数据流末尾附着段模糊视频：穿着星星雨衣的自己正被推入MRI仪，玻璃窗外，年幼的沈砚在疯狂捶打防爆玻璃，嘴角溢出血沫。
"不对。"她突然抓住沈砚的手，"如果那是你，现在植入你左腕的应该是..."
整面玻璃幕墙轰然爆裂。林父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终止协议，回收两个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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