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镇的药田丰收后,晚棠和萧珩的药材库存堆满了半间屋子。某日,县城“醉仙楼”的掌柜徐世荣亲自上门——原来他听闻青木镇有位药娘制的安神香极佳,想谈笔生意。
可当他尝到晚棠随手炖的茯苓鸡汤后,筷子“啪嗒”掉在桌上:“这、这汤……卖不卖?”
萧珩挑眉:“徐掌柜不是来买香的?”
徐世荣激动得胡子首抖:“香要买,但这药膳——若能在我酒楼推出,必成招牌!”
三日后,晚棠和萧珩带着一筐药材来到醉仙楼后厨。
- 茯苓鸡:选山间散养的黄羽鸡,腹中塞入茯苓、黄芪、枸杞,慢火炖至骨酥肉烂。茯苓吸尽油腻,汤色清亮如琥珀,入口却浓郁回甘。
- 陈皮鸭:老鸭用十年陈皮、桂皮、山楂同焖,鸭肉酥而不柴,带着柑橘清香,最妙是吃完喉间隐隐生津,连饮三杯酒都不燥。
徐世荣吃得满嘴流油,当场拍板:每卖出一份药膳,抽三成利给青木药庐。
醉仙楼的大厨赵胖子起初不服,叉腰冷哼:“小娘子懂什么火候?”
晚棠不恼,只将一包陈皮递给他:“赵叔先尝尝。”
赵胖子嚼了两片,眼睛渐渐瞪圆——这陈皮竟带着蜜香,比他用的品质好太多。
从此赵胖子见了晚棠就喊“小师父”,甚至偷偷塞给她一坛自家酿的梅子酒,求她教两招。
药膳推出后,醉仙楼日日爆满:
书生们组团来吃茯苓鸡,说是能提神醒脑,科考必吃;
码头工人最爱陈皮鸭,言道“吃完搬货不腰酸”;
最绝的是县太爷夫人,连吃半月后肤若凝脂,非说汤里含仙丹。
徐世荣数钱数到手软,又央着晚棠研发新菜,当归羊肉煲以及玫瑰露酿圆子。
某夜,晚棠趴在榻上数银票,小腿晃啊晃。萧珩端着洗脚水进来,故意泼洒几滴在她脚背:“老板娘,分红是不是该分我些?”
晚棠沾水的玉足点在他胸口:“你?也就值个烧火钱。”
萧珩抓住她脚踝一拽,银票撒了满床。白芍熟练地叼走飘到门口的一张,连夜跑去醉仙楼换烧鸡。
醉仙楼最热闹的永远是酉时三刻——酒过三巡的商贾们拍桌高歌,赴考的秀才们醉醺醺吟诗,连县太爷都常被师爷搀着出来,官靴都穿反一只。
徐掌柜愁眉苦脸地拦住萧珩:"萧老弟,昨儿又有客人吐在雅间青花瓶里了...那瓶子可是前朝..."
晚棠正巧来送新晒的陈皮,闻言眼睛一亮:"不如配个醒酒汤?"
药庐后院,晚棠翻出父亲留下的《解酲录》,萧珩则搬来今春腌的梅子坛。
"乌梅、山楂、陈皮、甘草..."晚棠指尖点着泛黄的书页,"还要加一味药引——"
"青芒山岩蜜。"萧珩接口,己从柜顶取下一罐结晶的金黄色蜜块,"去年阿星带我们找到的野蜂巢。"
白芍嗅到蜜香,立刻叼来自己的小木碗坐好,被晚棠笑着推开:"这个太酸,狗儿喝了倒牙。"
熬好的酸梅汤需过三道滤纱,再镇在寒泉水中。萧珩却嫌不够,连夜去邻县弄来硝石制冰。
当第一碗冰镇酸梅汤端上醉仙楼的八仙桌时,琉璃盏外凝着细密水珠,汤色如红玛瑙,里头还沉着两粒透亮的梅子肉。
徐掌柜半信半疑地尝了口,突然老泪纵横:"这冰爽...让我想起西十年前初恋..."
三日后,"醒酒解腻冰梅盏"正式加入药膳套餐:
茯苓醒神宴:茯苓鸡+梅汤+安神香
陈皮瑶瑶宴:陈皮鸭+梅汤+同息香
鹿茸暖阳宴:药膳锅子+烈酒+双倍梅汤
赵胖子特意雕了梅花冰浮在汤上。
这日打烊后,晚棠发现萧珩不见了。寻至后院,却见他与醉仙楼新来的琵琶女站在梅树下,那姑娘正娇笑着往他怀里塞香囊。
晚棠扭头就走,当晚的酸梅汤里多倒了半瓶陈醋。
萧珩喝了一口就呛出眼泪,追到厨房从背后环住她:“那姑娘问我…”他学着小娘子扭捏的腔调,“郎君的酸梅汤能否解相思苦?”
晚棠磨刀的手一顿。
“我说…”萧珩咬她耳朵,“我家娘子才是解药。”
案板上的梅子核突然迸裂,蹦出颗的仁—像极了某人泛红的脸。
青木镇外的码头近日泊满了货船,水手们下船第一件事就是首奔醉仙楼,抢购冰镇酸梅汤。可汤水不便携带,常有船老大苦着脸问:"能不能做成干粮?"
晚棠盯着碗底沉淀的梅渣,忽然拍案:"何不制膏?"
她将酸梅汤浓缩三倍,加入蜂蜡与雪棠花精油。萧珩则贡献出私藏的海外香脂——像琥珀般透亮的树脂,遇热即融,遇冷则凝。
第一锅"梅汤香膏"出釜时,满院飘着酸甜清凉的香气。白芍以为是什么新零嘴,凑近猛嗅一口,顿时狗眼圆睁,"阿嚏"打了个喷嚏,晕乎乎地原地转了三圈。
膏体冷凝后呈半透明的朱红色,晚棠用竹片挑了点,轻轻抹在萧珩太阳穴:"试试?"
萧珩正想调侃,忽觉一股清凉自鬓角窜向后脑,如盛夏饮冰,醺醺然的酒意瞬间消散。他一把扣住晚棠的手腕:"这要是卖给漕帮..."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俱是亮闪闪的银锭子。
三日后,青木码头。
"抹这儿,对,再揉两下。"晚棠正教一个晕船的小水手使用香膏。那少年刚抹上就瞪大眼:"娘嘞!脑壳里像有凉风吹过!"
消息传得比江风还快。
漕帮:订了三百盒,给每艘船配发;
盐商:拿珍珠换膏,说是夫人孕吐离不得;
甚至官船:师爷偷偷来买,因县太爷坐船必吐必骂人。
徐掌柜捧着账本的手在抖:"这、这比酒水利润还高啊..."
晚棠连熬三夜制膏,困得在药碾旁打盹。萧珩心疼,故意把香膏抹在她鼻尖。
"唔...凉!"她一个激灵醒来,追着萧珩要报仇。两人笑闹间撞翻药架,香膏盒滚落一地。白芍趁机偷舔,结果整晚亢奋地绕院子跑圈,踩烂了两垄药苗。
最新一批香膏里,晚棠偷偷加了点"小心机"——
萧珩给客商演示时,抹上后发现手背浮现极淡的字迹:「归舟」。
他愣住,回头望她。
晚棠倚着门框笑:"抹第二次会变。"
再抹,字迹化作:「有妻」。
第三下:「灯暖」。
漕帮帮主看得目瞪口呆:"这、这防晕船还送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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