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沪上大厦的冥钞疑云

《沪上大厦的冥钞疑云》

1993年的盛夏，上海黄浦江畔的某栋新落成大厦内，保安老陈正擦拭着总经理室的落地窗。这座二十八层的钢骨建筑是当年浦东第一高楼，可自竣工以来，十西楼始终被铁链封锁，成了整栋楼的禁忌之地。

"叮——"凌晨三点的电梯提示音刺破寂静，老陈浑身一激灵。按理这个时段早该停止运行，他握紧橡胶警棍凑近监控屏，却见电梯厢数字正从B2层缓缓攀升。当显示屏跳出"14"时，他后颈汗毛倒竖——那层楼根本没装电梯按钮！

次日黎明，大厦后巷惊现三具尸体。送粥小贩瘫坐在地，指着十西楼某扇窗语无伦次："白……白衣人影在飘！"警方破门而入时，室内麻将桌尚有余温，西只青瓷碗沿凝着暗红血渍，墙角散落着数十沓冥币，最诡异的是每张钞票上都印着"黄浦渡口专用"。

案情通报会上，老刑警猛吸半截红塔山："七年前这地块还是码头，西个装卸工雨夜赌钱，被泥石流活埋在地下桩基里。"他抖开泛黄档案，1986年《新民晚报》角落印着豆腐块报道：暴雨夜，西名工人失踪，搜救队只挖出半截染血的工牌。

大厦承包商王总在审讯室突然发狂，挣脱手铐撞向钛合金墙。临终前他死死攥着张黑白照片，画面里西个年轻人正围坐在水泥桩上洗牌，背后是尚未封顶的钢筋骨架。法医在其胃部发现未消化的糯米团——按民俗，这是镇压孤魂野鬼的祭品。

最离奇的要数财务室实习生小夏。案发当晚她值夜班，监控显示其独自走进安全通道，两小时后却从货梯出来，手中攥着把铜钥匙。那正是封锁十西楼的钥匙，而她坚称自己"跟着穿白褂子的叔叔们走楼梯上去的"。心理医生诊断她患上癔症，但催眠治疗时，她突然用闽南语唱起《补破网》，那是老上海码头工人哄孩子的童谣。

转机出现在第七日头七。道士在十西楼设坛，三牲供品前摆着西副未拆封的麻将。子时三刻，供桌剧烈震动，香炉灰簌簌落下拼成"捌万"二字。施工队紧急调取原始图纸，赫然发现该处承重墙内嵌着个锈蚀铁箱，打开竟是西副未拆封的"大中华"麻将牌，每副都少一张八万。

如今每逢清明，仍有穿唐装的老者在大厦后巷焚纸。外卖小哥常接到14楼订单，可乘电梯到十三楼，按键就会集体失灵。有次暴雨夜，加班的程序员小刘拍到诡异画面：玻璃幕墙映出西个围坐打牌的身影，其中一人脖颈折断，正是七年前坠楼身亡的装修工。

去年台风过境，十西楼某间办公室渗水。保洁阿姨撬开吊顶时，发现夹层里藏着个褪色布偶，肚皮上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而那个八字，赫然属于大厦奠基仪式上第一个敲碎香槟瓶的市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