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赌局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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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赌局之章

 

毒田的热浪如狂龙般掀得斗篷猎猎作响,黄尔珍腕间银镯烫得几乎灼穿肌肤,眼前紫茎青蒿在冲天火舌中蜷曲成诡异姿态,茎秆爆裂时溅出的火星竟泛着孔雀石般的幽蓝荧光,与父亲手札中 “毒火焚田,青磷夜哭” 的记载分毫不差。

姚昭宁的柳叶刀重重磕在焦黑田垄上,崩落的土块里渗出金粉 ——

那是皇室用活人血炼就的 “药人标记”,在火光中如诅咒的碎钻般刺眼。

“圣火台在三重火墙之后!”

韦照临折扇挡开迎面扑来的火浪,扇面钟馗像被高温烤得皲裂,露出底下暗刻的毒王蜂图腾,

“鼎中鬼面花毒源己燃,每根石柱对应一具药人血晶棺!”

他靴跟碾过刻着星象图的石砖,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与北疆血祭台的机关共鸣声如出一辙。

黄尔珍指尖刚触到焦土,掌心残留的毒田土突然与火焰产生共振,金粉腾起的轨迹在地面勾勒出 “焚天灸” 三字古篆。

她抬眼望向圣火台顶端的青玉莲花鼎,鼎身纹路与皇后的凤冠饰物严丝合缝,鼎内翻滚的紫黑色毒雾中,隐约可见西域鬼面花的狰狞花蕊 ——

那是用万千药人血浇灌出的毒源。

“他们要拿我们的血启鼎,再用圣火将毒田烧成绝域。”

黄尔珍的声音被火浪撕扯得破碎,银簪在鬓边泛着冷光,簪头 “洗冤” 二字竟渗出淡淡水雾,

“照临,你瞧鼎下的三阴三阳纹,与我们的血脉标记......”

话未说完,火墙后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变形声。

上百具药人实验体从烈焰中踉跄走出,他们瞳孔泛着金粉,指甲如淬毒的弯刀,后颈莲花印记在火光中膨胀成诡异的紫色肉瘤。

姚昭宁的刀劈向最近的身影,刀刃却陷入对方肩头的毒晶装甲,反震得虎口发麻:

“这些怪物的皮肉里嵌着毒田土!”

“用他们的血祭反制!”

黄尔珍扯开腰间药囊,将浸满青蒿汁的麻布抛向火焰,

“毒田土遇药人血会触发地脉反噬!”

麻布触及火苗的瞬间,竟腾起青碧色的药雾,如潮水般漫过实验体的脚踝。

那些怪物发出非人的嘶吼,后颈肉瘤开始融化,露出底下青紫色的旧伤 ——

正是太医院密室中 “药人培育” 的实验疤痕。

韦照临的蜂笛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尖鸣,毒王蜂群如黑云压顶般撞向圣火台,蜂翼振动频率竟与鼎中鬼面花的振翅声形成共振。

“火借毒源而旺,却怕血脉真意!”

他折扇展开,扇骨间喷出细如发丝的毒针,

“黄姑娘,银镯与玉佩的共鸣点在鼎心!”

黄尔珍望向青玉莲花鼎,忽然想起地宫壁画中初代圣女以血饲田的场景。

她银牙一咬,指尖按在鼎沿的瞬间,腕间银镯与韦照临胸前玉佩同时发出蜂鸣,两道金光在鼎心交织成三阴三阳鱼形图。

整座毒田突然剧烈震动,火墙竟如潮水般倒卷而回,露出外围戴着青铜面具的皇室影卫,他们弩箭上的紫黑色毒光,正是用鬼面花汁液浸泡七日的 “见血封喉”。

“保护鼎中药雾!”

姚昭宁的刀光在火雨中划出圆弧,刀柄铜铃震落影卫面具,露出他们后颈淡化的莲花印记,

“这些人... 都是北疆的孩子!”

黄尔珍的银针悬在半空,她看见影卫眼底闪过的痛苦与清明,竟与江心岛救下的孩童如出一辙。

“他们被母蛊控制了神智!”

她银簪刺入最近影卫的膻中穴,指尖渡入一丝圣女血,

“照临,用蜂群振翅频率干扰母蛊脑波!”

韦照临的蜂笛曲调陡然升高,毒王蜂群在半空拼出复杂的星象图。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被控制的影卫纷纷抱头跪倒,后颈印记如冰雪遇阳般消融,露出底下正常的肌肤。

其中一人扯掉面具,露出少年清瘦的面容,腕间红绳正是苗疆 “血脉保护” 的编织样式。

“圣女... 救我...”

少年咳出黑血,掌心竟浮现出紫茎青蒿的淡影,

“他们说... 我们的血能换北疆十年太平......”

黄尔珍的视线模糊了,她想起父亲手札里被烧毁的一页,上面画着的正是这样的少年眼神。

银镯突然发出温热的光,鼎中药雾竟凝成千万朵青蒿花,每片花瓣都映着疫区百姓的面孔。

“原来毒田的自愈力,从来不是传说。”

她轻声道,将少年护在身后,

“昭宁,带他们去密道!照临,我们来断后!”

圣火台顶端,鬼面花毒源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黄尔珍这才惊觉,鼎内不知何时己布满蛛网状的金色纹路,正是她与韦照临的血脉共鸣具象化。

韦照临忽然轻笑,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鼎心画出母族的血契符号:

“母妃说,药人血脉能逆天命... 现在我信了。”

血珠渗入鼎心的刹那,整座毒田的焦土突然裂开,无数紫茎青蒿从地底涌出,叶片边缘的金粉与黄尔珍的圣女血遥相呼应。

鬼面花毒源在药雾中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崩解成万千荧光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写着极小的 “救” 字 ——

与毒雾围城中的萤火虫如出一辙。

“看鼎里!” 姚昭宁的惊呼穿透火光。

青玉莲花鼎内,《毒经》真意缓缓浮现,金色字迹在药雾中流转:

“以毒为引,医道为纲,焚尽贪念,方得长生。”

黄尔珍望着这行字,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银簪,簪头 “洗冤” 二字与鼎中真意共鸣,竟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 “生” 字。

皇宫深处,皇后捏碎手中的鬼面花标本,密报上 “毒田圣火熄灭,药人反戈” 的字句被指甲抠出破洞。

“好个双生血脉... 好个医道仁心。”

她望向毒田方向,眼中寒芒闪烁,

“启动‘鬼面花’终极计划,我要让黄尔珍知道,有些毒,是医者永远解不开的局。”

毒田的夜风卷着药香扑来,黄尔珍望着新生的青蒿林,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无数微型的希望之镜。

韦照临站在她身侧,毒王蜂群温顺地停在他肩头,蜂翼上的金粉与青蒿叶脉完美重合。

姚昭宁则忙着给获救的少年们包扎伤口,柳叶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柄红绳轻轻晃动 ——

那是用她弟弟的平安结改做的刀穗。

“后悔吗?”

韦照临轻声问,

“用血脉共鸣换毒田生机,从此你我再无宁日。”

黄尔珍摸向银镯,此刻它己不再发烫,反而透着温润的凉意,如同父亲的掌心。

“父亲说,医道如江,必有险滩。”

她望向东方既白的天空,那里有启明星在闪烁,

“但江河奔涌,终会归海。而我们......”

“而我们,就是要在这毒雾里,为天下人劈开一条活路。”

韦照临接过话,展开折扇,扇面上不知何时多了行细如蚊足的小字:

“活人不炼药,方为医道骨。”

姚昭宁走来,将一块烤得焦黑的青稞饼塞进两人手中:

“酸什么!等回扬州,我请你们喝最烈的酒,吃最辣的菜,再去看我弟弟的衣冠冢。”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青蒿林上,

“他若泉下有知,定会为今天高兴。”

远处传来晨钟的闷响,黄尔珍咬下一口青稞饼,焦香混着药味在舌尖散开。

她知道,这场赌局的落幕,不过是新的开始。

皇室的阴谋不会就此终结,西域的鬼面花使者仍在暗处窥伺,但当毒王蜂群在天空划出 “义” 字,当青蒿林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她忽然不再畏惧。

因为她知道,医者的使命,从来不是与毒雾妥协,而是成为永远燃烧的火种,照亮所有被黑暗笼罩的生命。

鼎中蒸腾的药雾逐渐散去,露出底部新生的青蒿根系,它们盘根错节地缠绕着青玉莲花纹,仿佛在宣告医道的新生。

黄尔珍弯腰摘下一株青蒿,叶片上的金粉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那是毒田土与药人血脉共同孕育的希望。

“师姐,你看!”

姚昭宁指向圣火台废墟,那里的焦土上正密密麻麻地钻出青蒿嫩芽,每一株都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

黄尔珍忽然想起优化建议中的 “涅槃重生” 象征,毒雾与圣火的淬炼,最终让医道在毁灭中获得新生。

韦照临轻敲折扇,毒王蜂群重新集结成 “护” 字图腾:

“皇室以为烧毁毒田就能断绝后患,却不知医道如青蒿,越是烈火灼烧,越能扎根更深。”

他望向连绵的青蒿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从此往后,这片土地不再是炼药的地狱,而是孕育生机的药田。”

朝阳跃出地平线的刹那,黄尔珍将银镯轻轻埋入毒田土中。

银镯上的圣女标记渐渐被青蒿藤蔓缠绕,最终化作一枚 “医” 字金粉纹路。

她知道,这枚银镯不再是身份的枷锁,而是医道传承的印记,永远扎根在这片曾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

“驾!”

远处传来车夫的呼喊,马车己在毒田边缘等候。

黄尔珍、韦照临、姚昭宁三人并肩而立,身后是新生的青蒿林,身前是黎明的曙光。

他们知道,医道的征程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心怀 “活人不炼药” 的信念,就能在任何绝境中种出希望。

这一战,他们用双生血脉逆转了毒局,用医者仁心换来了新生。

而在更遥远的未来,当民间童谣传唱 “青石板,血花开,医女持针破雾来” 时,这段关于毒田、血脉与医道的传奇,将永远在天地间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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