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水师营地的锚链声撕裂晨雾时,黄尔珍正用银针挑开伤员的敷药布。
腐肉气息混着艾草味扑面而来,却盖不住伤口处渗出的青紫色汁液——
那不是普通的箭伤感染,而是混合了腐肌散与鬼面瘟病毒的复合毒素。
汁液接触空气的瞬间,竟在银针表面凝结出细小的毒晶,与地宫琉璃瓶中的实验体心脏碎片如出一辙。
“岂有此理!这些狗娘养的箭头上抹了毒!”
姚昭宁的柳叶刀剁在案板上,震得半碗青蒿汁溅出,刀刃映出她紧咬的牙关,
“三连营的弟兄们中箭后,皮肤溃烂比北疆的狼毒花还快!”
她袖口的旧疤在晨光中泛着淡红,那是为保护弟弟被毒鼠咬伤的痕迹,此刻正与伤员伤口的青斑形成诡异呼应。
黄尔珍掀开另一具帆布床,伤员后颈的青斑中央竟有个极小的“十”字压痕,与地宫密档里“药人实验体”的标记如出一辙。
她取出观微镜,载玻片上的病原体比寻常疟原虫多出三根鞭毛,在冷光中疯狂蠕动,鞭毛末端隐约可见莲花状结构——
与皇后母族的图腾一致。
“这是用毒田土培育的变异毒株。”
她的指尖划过伤员腰间的兵牌,牌面刻着“药字叁仟肆佰贰拾号”,与韦照临后颈的“药叁”烙印形成序列呼应,
“他们不是普通士兵,是皇室的‘药人’实验体。”
姚昭宁的银枪突然顿住:
“你是说,朝廷在用自己的军队试毒?”
枪穗上的“阿满”平安锁轻轻晃动,与伤员腕间断裂的红绳款式相同。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韦照临的鎏金折扇拨开人群,扇面上新画的“达摩渡江”被江风扯破一角,露出底下暗藏的毒王蜂图腾。
“更妙的是,这些毒箭上的‘万蛇窟’标记——”
他用扇尖挑起断箭,箭杆刻着的五毒教蛇纹下,隐约可见太医院火漆印,
“出自五毒教,却用了太医院的防腐漆。”
黄尔珍的银镯突然发烫,镯内侧的圣女标记与断箭尾部的“韦”字暗纹产生共振。
她想起昨夜在太医院密道看见的兵器库清单,三百支毒箭的去向终于有了着落,清单页脚的莲花印泥与皇后的私人印鉴吻合。
“带我们去武器库。”
她扯下伤员腕间的红绳,绳结样式与毒田青蒿的标记完全一致,绳头残留的金粉与黑市青蒿王相同,
“有人想把水搅浑,让江湖势力背锅。”
武器库的潮气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时,黄尔珍的银针突然刺痛掌心。
铅盒里的弩箭箭簇泛着青碧色荧光,与紫茎青蒿素的色泽诡异呼应,却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这是以毒田土为引,反向炼制的生化武器。
箭簇根部刻着的“韦”字暗纹,与韦照临母族玉佩的刻痕分毫不差。
“看这儿。”
韦照临用扇骨敲了敲木架内侧的火漆印,
“‘太医院监制’,但底下这个莲花纹……”
他指了指印记边缘的细小花纹,与他母族玉佩的刻痕一致,
“当年参与血洗药王谷的十二支旁系,每个分支都有独特的莲花变体。”
姚昭宁的刀突然出鞘,刀刃映出木架后的暗格:
“我爹当年参与血洗药王谷时,见过类似的标记。他们叫‘莲心计划’,专门圈养药人血脉。”
她的声音发颤,刀柄上缠着的红绳正是弟弟的遗物。
黄尔珍的呼吸一滞。
父亲手札里被烧毁的“莲心”二字突然清晰,她转头望向姚昭宁,发现对方握刀的手在发抖——
这个总以铁血示人的女将军,此刻眼底竟有泪光。
记忆中,姚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掌心刻着与眼前相同的莲花纹。
一声爆炸打断对话,火船失控撞向码头,桅杆上的“长生号”旗帜被火舌吞噬。
黄尔珍看见敌舰甲板上,青铜面具人正指挥搬运琉璃瓶,瓶中液体的荧光与毒田土壤如出一辙,瓶身标签写着“药人血清”。
“他们要毁了证据!”
韦照临甩出毒王蜂,蜂群在夜空中划出“SOS”的轨迹——
这是影卫求援的信号。
蜂群振翅声与黄尔珍银镯的蜂鸣产生共振,形成药王谷秘传的“千里传音”阵型。
混战中,黄尔珍被气浪掀翻,却在落地时瞥见敌将腰间的玉佩:
正面是五毒教图腾,背面嵌着半块青玉莲花。
她突然想起韦照临母族的十二支旁系标记,每个分支都有独特的莲花纹路,而眼前的纹路属于“毒脉之花”分支。
“韦照临!”
她抓住他的衣袖,
“敌将是你母族的分支!”
“我早知道。”
韦照临的折扇浸满毒血,扇面上的毒王蜂图腾与敌将玉佩产生共振,
“三年前我潜入黑市时,见过相同的印记。他们被称为‘毒脉之花’,专门为皇室培育药人。”
他的声音沙哑,后颈的莲花印记己蔓延至肩部。
姚昭宁的银枪突然刺来,挑开敌将的衣襟,露出心口的“药”字火漆印与后颈的莲花烙印——
两种标记组合,竟形成完整的药王谷徽记。
徽记中央的“叁”字,与韦照临的“药叁”编号呼应。
“原来如此。”
黄尔珍低语,
“皇室用药王谷血脉改良毒种,再借江湖势力之手杀人,好掩盖真相。”
她想起地宫记录中“药人血脉可融毒晶”的记载,终于明白皇室为何圈养韦氏族人。
敌将突然服毒自尽,尸体在毒田土上发出“滋滋”腐蚀声。
黄尔珍捡起他掉落的密信,隐墨写着“血祭毒田,圣女归位”,落款处盖着的,竟是太医院首座的私章。
密信边缘的莲花纹,与皇后的青玉令牌一致。
“昭宁,你带水师封锁江面。”
韦照临扯下敌将的玉佩,玉佩与他母族玉佩拼合,露出“莲心计划”西个字,
“黄姑娘,跟我去主舰,那里有皇室炼药的核心证据。”
“不行!”
姚昭宁的枪尖指向燃烧的敌舰,
“他们在船底涂了毒田土防腐漆,遇水就会释放病毒!”
她的银枪刺破水面,激起的水花中漂浮着细小的金粉,与毒田土壤中的矿物质相同。
黄尔珍忽然想起优化建议中“感官错位描写”的要求,俯身抓起一把江水,发现水面竟浮着细小的金粉:
“是毒田的矿物质!他们想污染长江水系,制造更大的瘟疫!”
金粉在她掌心发出荧光,与银镯产生共振。
韦照临的毒王蜂突然躁动,蜂群冲向主舰瞭望台,那里站着戴青铜面具的敌将,手中举着装满萤火虫的木盒——
正是地宫记载的“萤蛊”,能携带鬼面瘟病毒大规模传播。
木盒上的五毒教图腾,与太医院密室的蛊虫标本盒一致。
“用你的火攻战术!”
黄尔珍对姚昭宁大喊,
“我来引开萤蛊!”
“疯了吗?”
韦照临拽住她,
“那是改良后的病毒,你连防护都没有!”
他的毒王蜂在周围形成防护圈,蜂群振翅声组成“护”字阵型。
“但我有这个!”
黄尔珍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圣女印记,印记与韦照临的莲花烙印产生共鸣,
“父亲说过,圣女血能中和毒雾。”
她取出青蒿素结晶,晶体与萤蛊木盒接触时发出强光,
“加上这个,或许能撑到你们炸掉主舰。”
姚昭宁突然转身,银枪在掌心划出血痕:
“我和你一起!北疆的儿郎们,从不惧毒雾!”
她的血滴在银枪上,与黄尔珍的圣女血产生反应,枪尖燃起青色火焰。
“胡闹!”
韦照临怒喝,却在对上黄尔珍坚定的目光时泄了气,
“用我的毒王蜂护着你们,记住,一旦感觉呼吸困难就立刻撤退。”
他甩出所有毒王蜂,蜂群在两人周围形成荧光屏障。
黄尔珍点头,转身前忽然握住他的手:
“活着回来。”
这句话让韦照临瞳孔骤缩,仿佛看见母亲临终前的模样。
他握紧她的指尖,将一枚解毒丸塞进她掌心:
“等我炸掉毒源,就带你去看母族的药田,那里的紫茎青蒿开得比火还旺。”
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长江的夜雾中,三人兵分三路。
黄尔珍迎着毒雾前行,圣女血在肌肤表面形成一层微光,竟将萤蛊逼退三尺。
姚昭宁的火船撞向主舰,银枪划出的火纹与毒雾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火光照亮江面,映出主舰甲板上堆积的药人尸体,每具尸体后颈都有与韦照临相同的莲花烙印。
“快看!”
水师副将指向江面,
“敌舰底舱在渗水!”
渗水处泛着青碧色荧光,与毒田的毒脉一致。
黄尔珍转头,看见韦照临站在主舰桅杆上,毒王蜂群如黑云压顶,正在摧毁所有萤蛊木盒。
他后颈的莲花印记在火光中格外醒目,与敌将的烙印形成诡异呼应。
这一刻,他的身影与地宫壁画中的“药人守护者”重叠。
“原来,我们都是皇室的‘药引’。”
姚昭宁的声音混着爆炸声传来,她的银枪点燃了敌舰的毒晶储备,
“但药引也能成为炸药。”
黄尔珍没有回答,只是将青蒿素结晶投入江水。
青碧色的药液扩散开来,与毒田矿物质产生剧烈反应,竟在江面上开出一朵朵荧光莲花。
这景象让她想起父亲手札里的插画——
那是药王谷鼎盛时期,用毒田土培育的“清浊莲”,象征着医道净化世间毒邪的力量。
主舰终于在火海中沉没,青铜面具人临死前的惨叫被江水吞没。
黄尔珍瘫坐在甲板上,看着韦照临浑身是血地走来,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烟灰。
她的银镯与他的玉佩再次共鸣,在地面投出“生”字荧光。
“疼吗?”她轻声问。
“比起被当成药人培育的二十年,这点伤算什么?”
韦照临扯出个苍白的笑,却在看见她颈侧的毒斑时骤然变色,
“你中毒了!”
他的毒王蜂立刻围过来,试图用蜂毒中和病毒。
“小伤。”
黄尔珍摸出解毒丸服下,药丸与韦照临给的毒王蜂卵产生共振,
“更重要的是——”
她举起从主舰抢出的密档,
“皇室的‘药人计划’全在这里,包括当年血洗药王谷的详细分工。”
密档封面的“莲心计划”西字,与姚昭宁父亲的临终遗言吻合。
姚昭宁凑过来,目光落在密档上的“姚氏”字样:
“我父亲……果然参与了。”
她的声音低沉,平安锁在胸前轻轻晃动。
“但你选择了不同的路。”
黄尔珍握住她的手,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的手交叠,姚昭宁腕间的旧疤与黄尔珍的圣女印记形成“伤痛与使命”的对照。
江风吹来,带着极淡的焦臭味。
黄尔珍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想起现代实验室的防护衣,想起那些为了真相牺牲的人。
此刻她终于明白,医道的战场从来不限于医馆,有时需要用战火做药引,才能根治权力的毒瘤。
而她们手中的密档,就是最锋利的手术刀。
“接下来去哪?”
姚昭宁收拾银枪,枪尖还滴着毒血。
“去毒田。”
韦照临望向东南方,
“青铜面具人虽死,但‘莲心计划’的核心还在。而且……”
他顿了顿,摸了摸后颈的印记,
“我能感觉到,母族的血脉在召唤,那里藏着解开一切的钥匙。”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即将解开身世之谜。
黄尔珍点头,取出父亲遗留的银簪,簪头“洗冤”二字在晨光中闪烁。
她知道,这场弩箭迷毒的背后,是皇室对药王谷血脉的终极清洗,但正如毒田的青蒿能在毒土中生长,医道的光也终将照亮最黑暗的角落。
而她们,就是播撒光明的种子。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宫,皇后看着手中的密报,指尖划过“主舰沉没”的字句,忽然捏碎了案头的萤蛊木盒:
“九皇子果然是个麻烦。”
她转头对新晋的青铜面具人说,
“启动‘药人觉醒计划’,把那些半成品都放出去——顺便,在毒田入口布下‘青蛇阵’,我要让黄尔珍尝尝,被自己人背叛的滋味。”
她的袖口滑落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癸未年冬,血祭药王谷”。
长江水面倒映着朝阳,黄尔珍站在船头,看着江水中漂浮的青玉莲花玉佩。
她忽然想起韦照临说的母族药田,或许那里不仅有解药,还有关于“双生圣女”的真正秘密。
银镯在晨风中轻轻震动,仿佛在催促她们前行。
“走吧。”
韦照临的声音打断思绪,
“毒雾越浓,我们越要往深处去。”
他的毒王蜂群在头顶聚成“进”字阵型。
黄尔珍握紧银簪,任由江风扬起衣角。
她知道,下一站的毒田之行,将是医道与毒雾的终极对决,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让真相像紫茎青蒿一样,在毒土中牢牢扎根,永不屈服。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军奋战——
韦照临的毒王蜂群,姚昭宁的银枪,还有千万百姓的期待,都是她背后的力量。
医道之路,虽九死其犹未悔。
此刻,朝阳冲破雾霭,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是刺破黑暗的利剑。
毒田的秘密,即将在这破晓的晨光中揭晓,而属于医道的黎明,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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