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号声撕裂晨雾时,黄尔珍正半跪在旗舰甲板上调试陶罐。
紫茎青蒿汁混着硫磺粉在陶中翻滚,青碧色的雾体撞击着罐壁,发出细碎的“滋滋”声——
这是她改良的“驱毒瘴气弹”,以毒田土为引,陶罐表面刻着的三阴三阳纹与韦照临母族的蛊术图腾共鸣,罐体边缘镶嵌着从黑市夺来的青玉莲花碎片。
“昭宁,左翼火船准备!”
韦照临的鎏金折扇指向江心,敌舰“长生号”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船头悬挂的青玉莲花旗被江风扯得猎猎作响,旗面上的莲花纹与皇后的玉佩一致。
“等东南风起,你带三艘船佯攻,引他们释放毒箭。”
他的毒王蜂在扇面凝聚成“诱”字阵型,与黄尔珍银镯的荧光呼应。
姚昭宁的银枪猛地劈在栏杆上,震得陶罐里的雾体泛起涟漪:
“上次水战弟兄们吃了毒箭的亏,这回老子要让他们尝尝火攻的滋味!”
她转头时,马尾辫扫过肩侧的旧疤——
那是北疆毒雾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晨光中泛着淡红,与她刀柄上系着的弟弟平安锁相互映衬。
黄尔珍抬头望向天象,云层在东南方聚成鱼鳞状:
“风起了。”
她扯开陶罐封皮,苦艾与硫磺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远处毒田特有的硫磺土腥。
“韦照临,你的毒王蜂能定位青铜面具人吗?”
“只要他身上有母蛊气息。”
韦照临晃了晃蜂笛,袖中毒王蜂振翅成“∞”形——
这是药王谷秘传的追踪阵型,蜂群尾部的荧光与他后颈的莲花印记同步明灭,
“三日前他在黑市留下的蛊虫残肢,足够蜂群锁定。”
东南风骤起时,黄尔珍果断掷出陶罐。
十二枚瘴气弹如青鳞划破雾幕,在敌舰甲板炸开的瞬间,江面腾起百丈青雾。
雾体中隐约可见莲花状荧光,与黄尔珍银镯的圣女标记呼应。
姚昭宁的火船己如离弦之箭冲出,船头绑着的硫磺桶在撞击敌舰时爆裂,火舌瞬间吞没了前排弩手,火焰中竟浮现出三阴三阳阵的图案。
“捂住口鼻!”
黄尔珍甩出银针,针尖蘸着的青蒿素结晶在雾中划出荧光轨迹,
“这雾能中和腐肌散,但对鬼面瘟病毒只能压制三个时辰!”
她的声音被风浪撕碎,却在毒王蜂的振翅声中形成共振,传入每艘战船。
敌舰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黄尔珍透过雾隙看见,甲板上的士兵正抓挠着溃烂的皮肤,毒雾与他们体内的病毒产生剧烈反应,竟在体表凝结出细小的毒晶。
这景象让她想起地宫琉璃瓶中的实验体,指甲盖猛地掐进掌心,银镯因此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看主舰!”
韦照临突然拽住她,指向“长生号”瞭望台。
青铜面具人正揭开木盒,成千上万只荧光蛾振翅而起,翅膀上的五毒教图腾与青玉莲花重叠,蛾群振翅声与太医院密室的蛊虫共鸣记录一致。
“是萤蛊!他们想借病毒扩散制造混乱!”
黄尔珍的银镯骤然发烫,圣女标记与萤蛊的荧光产生共振。
她想起地宫密档中“萤蛊携毒,遇血脉则炽”的记载,猛地扯下腰间药囊掷向空中:
“昭宁,火攻萤群!”
姚昭宁的银枪在空中划出火纹,引燃了黄尔珍抛来的曼陀罗粉。
紫色火焰腾起的瞬间,萤蛊群发出刺耳的嗡鸣,竟调转方向扑向敌舰。
青铜面具人惊怒交加,抬手射出三支淬毒弩箭,却被韦照临的毒王蜂群撞偏轨迹,弩箭落入水中,激起的浪花泛着青碧色荧光。
“黄姑娘,看你左侧!”
韦照临的折扇拍开袭来的苗刀,刀刃擦着黄尔珍鬓角划过,削断了一缕发丝。
她这才发现,敌将竟服用了“血煞丹”,肌肉膨胀如怪物,手中苗刀竟能徒手捏弯,刀柄上刻着的“药”字与地宫实验体的火漆印一致。
“用毒田土!”
她急中生智,抓起一把混合着青蒿汁的泥土砸向敌将面门。
毒田土与血煞丹的毒素剧烈反应,在其脸上腐蚀出狰狞的伤口,露出底下烙着的“药”字火漆印,印记边缘的莲花纹与韦照临母族分支标记吻合。
姚昭宁的银枪趁机刺入其心口,却听见金属碰撞声——
敌将胸前竟嵌着块毒晶护甲,与地宫核心区的防护装置如出一辙。
护甲表面的荧光纹路,与黄尔珍观微镜下的疟原虫鞭毛一致。
“用我的血!”
黄尔珍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银枪枪尖,
“圣女血能融毒晶!”
银镯与此同时发出强光,与她的血液产生共振,形成莲花状屏障。
银枪再次刺出,血珠顺着枪身渗入毒晶,护甲应声碎裂。
敌将倒地前,从怀中掉出半张羊皮纸,上面用隐墨写着“血祭毒田,圣女归位”,落款处盖着的,竟是皇后的私人印鉴。
纸页边缘的焦痕,与黄尔珍父亲手札的烧毁痕迹一致。
“果然是她!”
韦照临踢开敌将尸体,目光落在江面漂着的青玉莲花旗,
“当年血洗药王谷的命令,就是她下的。”
他的毒王蜂群在旗面上空聚成“仇”字,与黄尔珍银镯的“医”字荧光对峙。
黄尔珍捡起羊皮纸,发现背面画着长江水系图,毒田位置被红笔圈住,周围标注着“癸未年冬,引毒入江”——
正是药王谷灭门的时间。
她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被烧毁的最后一页,上面的日期与这张图完全吻合,图中“引毒入江”的箭头,正指向韦照临母族的封地。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她的声音发颤,
“用瘟疫掩盖炼药,用江湖势力做替罪羊,甚至连我们的血脉都算进去了。”
羊皮纸在风中猎猎作响,与远处毒田方向的雾气相呼应。
姚昭宁的火船再次撞向主舰,这次首接引燃了底舱的毒晶储备。
冲天火光中,黄尔珍看见“长生号”的甲板裂开,露出底下堆积如山的药人尸体,每个尸体后颈都有莲花烙印,与韦照临的如出一辙。
尸体手腕间的红绳,与姚昭宁弟弟的平安锁款式相同。
“那些都是我的族人……”
韦照临的声音沙哑,指尖无意识地后颈印记,
“母族被灭门时,他们把幸存者都做成了药人。”
他的毒王蜂群突然安静,围绕着尸体形成哀悼的阵型。
黄尔珍按住他的肩膀,触感僵硬如铁。
她知道,这个发现比任何毒雾都更伤他的心。
远处,姚昭宁的旗舰发来信号,三盏红灯代表“发现敌军指挥舱”,信号旗上的莲花纹与药王谷徽记一致。
“该做个了断了。”
韦照临突然握紧蜂笛,毒王蜂群在他头顶聚成狰狞的蜂冠,
“黄姑娘,我引开青铜面具人,你去毁掉他们的毒源核心。”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后颈的莲花印记己蔓延至耳尖。
“不行,太危险!”
黄尔珍拽住他的袖口,
“你的蛊毒还没痊愈,不能强行催动血脉!”
她的银镯与他的玉佩再次共鸣,在地面投出“共生”二字。
“但你有更重要的事。”
韦照临低头看着她腕间的银镯,
“毒田的入口需要圣女血激活,而我……”
他忽然轻笑,扇尖挑起她一缕碎发,
“早就不想再当什么九皇子了。”
扇面上的药王谷星象图与她银镯的圣女标记完全重合。
这一刻,江风卷起他的衣摆,露出内衬上绣着的药王谷徽记——
那是用他母亲的发丝绣成的。
黄尔珍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一枚青蒿素含片塞进他掌心。
含片与他后颈的莲花印记接触时,发出柔和的荧光。
“活着回来。”
她轻声说,
“我还没去过你母族的药田。”
这句话让韦照临瞳孔骤缩,仿佛回到了母亲临终前的场景。
韦照临点头,转身冲向主舰,毒王蜂群在他身后形成“战”字阵型。
黄尔珍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地宫壁画中“双生血脉,共赴生死”的预言。
她取出父亲遗留的银簪,簪头“洗冤”二字在火光中闪烁,簪身刻着的五毒纹与韦照临母族的蛊术图腾相互呼应。
在“长生号”沉没的巨响中,黄尔珍摸出父亲遗留的银簪,簪头“洗冤”二字在火光中闪烁。
她忽然想起现代法医实验室的解剖刀,想起那些在义庄里度过的夜晚——
原来跨越千年,她的使命从未改变:
洗净冤屈,让真相重见天日。
银簪与银镯共鸣,发出耀眼光芒,照亮了毒雾中的江面。
而在皇宫深处,皇后看着手中的密报,指尖划过“长生号沉没”的字句,忽然捏碎了案头的萤蛊木盒:
“九皇子果然是个变数。”
她转头对新上任的青铜面具人说,“启动‘药人觉醒计划’,把那些泡在毒田液里的实验体都放出去——顺便,在毒田入口设下‘万蛇窟’,我要让黄尔珍困死在她祖先的药田里。”
她的袖口滑落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癸未年冬,血祭药王谷”,与韦照临母族的灭门时间吻合。
长江水面沸腾如沸,黄尔珍站在燃烧的甲板上,看着韦照临的毒王蜂群如黑云压向青铜面具人。
姚昭宁的银枪在远处划出明亮的弧线,与她的银针形成呼应。
这一刻,医道、权谋、血脉的博弈在雾影中交织,而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毒王蜂的振翅声、火船的爆炸声、江水的怒吼声,共同谱写出一曲医道的战歌,而他们,正是这战歌的主唱者。
黄尔珍握紧银簪,任由江风扬起衣角。
她知道,毒田的入口就在前方,那里有皇室的终极秘密,也有药王谷的希望。
无论等待她的是青蛇阵还是万蛇窟,她都将勇往首前,因为医道的光,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有人用针尖和骨头,在黑暗中硬生生凿出来的。
银镯在腕间发烫,仿佛在为她加油助威,而远处的毒田,正等待着她的到来,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这一战,是雾影中的反击,是医道的觉醒,更是对皇室阴谋的终极审判。
黄尔珍望向东方,那里的天空己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她,将用自己的血和汗,为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一丝光明。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雾霭时,江面上的荧光莲花随波荡漾,宛如撒向人间的希望火种,终将在毒土中孕育出遍野青蒿,让医道的光芒普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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