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圣谕迷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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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圣谕迷毒

 

行宫偏殿的龙涎香浓得近乎窒息,黄尔珍盯着玉盘里的九支御赐金针,尾部缠枝莲纹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这抹青色她再熟悉不过——

是牵机散特有的毒光,与父亲手札中“百日攻心,无药可解”的记载分毫不差。

金针底部隐约刻着“药肆”二字,与太医院方知夏腕间刺青如出一辙,针尖跳动的幽光让她想起地宫琉璃瓶中晃动的药人血液。

“黄医官在江南治疫有功,朕特赐'华佗金针'。”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端起羊脂玉盏,枸杞在茶汤中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朱砂标记,那纹路与地宫密道的火漆印别无二致,

“望你用此针,医天下百病。”

皇帝的笑容在龙涎香中若隐若现,黄尔珍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淡青血管,与疫区百姓的砷中毒症状如出一辙。

“谢陛下隆恩。”

黄尔珍屈膝跪地,银镯内侧的圣女标记擦过青砖,忽然想起地宫密档里“牵机散解药需圣女血”的记载。

她指尖划过金针,发现缠枝莲纹竟与皇后母族的青玉莲花图腾完全一致,而莲花中心嵌着极小的“韦”字,与韦照临母族分支标记吻合。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震,想起韦照临后颈的莲花烙印。

“听闻黄医官善用'三阴三阳针法'?”

皇后斜倚鎏金屏风,金步摇下露出的耳后青斑一闪而过,那色泽与疫区百姓的中毒体征别无二致,

“不妨为哀家演示一二。”

她伸出手腕,皮肤下淡青血管如蛛网蔓延,血管末端隐约可见莲花状瘀斑。

黄尔珍注意到,皇后腕间金镶玉镯的纹路,与地宫壁画中“双生圣女”的标记完全重合,心中暗惊。

黄尔珍取出银针在火上炙烤,火星溅在金砖上发出细响。

当针尖刺入皇后寸关尺时,她瞳孔骤缩——

脉搏之下竟藏着三种不同毒息:

牵机散的绵长、腐肌散的燥烈,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毒田土气息。

更惊人的是,皇后腕间金镶玉镯的纹路,与地宫壁画中“双生圣女”的标记完全重合。

“娘娘中了三重毒。”

她抽出银针,针尖己黑如墨玉,

“此针......”她指向玉盘里的御赐金针,“便是毒引。”

殿内气温骤降。

皇帝的茶盏“砰”地砸在案上,枸杞汁染红桌布,露出底下暗刻的五毒教图腾:

“黄医官慎言!太医院首座亲自监制的金针,岂会有毒?”

“那就请陛下看清楚。”

黄尔珍突然刺破指尖,血珠滴入清水玉盘,水面瞬间浮起细密金粉——

那是毒田土壤独有的矿物质,与黑市青蒿王的荧光一致。

“牵机散遇血显金,而太医院的解法......”

她转向皇后,

“需要药王谷圣女的血,对吗?”

皇后的金步摇坠地,露出后颈莲花刺青——

与韦照临母族的印记分毫不差。

殿外突然传来折扇轻响,韦照临旋身而入,扇面上“江山如画”西字被夜露洇开,露出底下暗藏的药王谷星图,星图中央标着“药叁”坐标。

“儿臣听闻民间有银针试毒之法,”

他晃了晃袖中太医院密档,封皮“莲心计划”西字与长老爆体时的毒水纹路吻合,

“不如请黄医官演示,如何用金针逼出体内毒素?”

黄尔珍会意,银针刺入自己合谷穴,毒血顺着针尖流入玉盘,与皇后的毒血相遇时竟腾起青烟。

这诡异反应让皇帝退后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露出暗格里藏着的《活人药经》残页——

上面“药人血脉,圣女为引”的字样刺目惊心,页脚盖着皇后的私人印鉴。

“陛下还要否认么?”

韦照临的折扇抵住案几,鎏金扇骨映出皇帝惊恐的脸,扇骨内侧刻着的“洗冤”二字与黄尔珍银簪一模一样,

“三年前江南瘟疫,不过是皇室用毒田土炼药的副产品吧?”

皇帝的目光突然阴冷:

“九皇子这是要谋反?”

他一拍惊堂木,震落案头《瘟疫汇纂》,露出里面夹着的“药人实验体名单”,

“既然你与黄医官如此相契,朕便赐婚你二人,择吉日完婚——”

“不可!”

黄尔珍和韦照临异口同声。

前者想起地宫记录中“双生圣女血可融毒晶”的诅咒,后者则瞥见皇后袖中滑出的青玉莲花令牌——

那是当年血洗药王谷的刽子手信物,令牌边缘刻着“癸未年冬”,正是韦氏灭门之时。

“陛下此举,是想将药王谷余孽一网打尽吧?”

韦照临冷笑,指尖抚过后颈莲花印记,印记突然发出荧光,与黄尔珍银镯产生共振,

“可惜,儿臣这里有样东西,您或许想看看。”

他抛出半块玉佩,与黄尔珍的银镯拼合,竟现出完整的药王谷徽记,徽记中心是“双生莲心”图案。

皇后脸色骤变:

“你母亲当年就该被烧死!竟敢私藏逆贼信物——”

“逆贼?”韦照临逼近半步,

“当年母族为陛下试药而死,您却用她们的血来炼长生药,究竟谁才是逆贼?”

他袖口滑落的青铜镜残片,与黄尔珍观微镜镜筒共鸣,投射出地宫壁画影像:

初代圣女与韦氏先祖共持观微镜解析毒理。

黄尔珍握着银针的手青筋暴起,终于明白为何韦照临的毒王蜂能定位毒田,为何他的血能催动蛊虫——

那不是皇子的特权,而是药王谷遗孤用命换来的诅咒。

“够了!”

皇帝抽出腰间玉剑,剑鞘上的五毒纹与皇后令牌呼应,

“来人,将这对妖人拿下——”

话音未落,偏殿烛火突然全灭。

黄尔珍本能地拽住韦照临滚向案底,听见暗器破空声擦着发梢而过。

黑暗中,她摸到他袖中藏着的毒王蜂母蛊,蜂群振翅声竟与她银镯的震动频率相合,形成药王谷秘传的“阴阳共鸣”阵型。

“跟紧我。”

韦照临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从密道走,别回头。”

他手腕轻抖,毒王蜂吐出荧光,照亮地面的莲花砖——

每七块砖组成一个三阴三阳阵,与太医院密室的机关一致。

两人摸黑穿过暗门,黄尔珍忽然踩到一具尸体——

是方才领旨的太监,后颈插着五毒教的蛇形镖,手中紧攥着染血的婚书。

月光透过石缝照进来,婚书落款日期正是药王谷灭门次日,新郎栏盖着皇帝年轻时的私印,新娘栏则是韦照临母亲的闺名。

“他们早有准备。”

韦照临用扇尖挑开墙上机关,露出通往太医院的密道,密道石壁刻着“药人叁号,韦氏女,血脉融合度 70%”,与他后颈印记的位置吻合,

“当年母族就是从这里被送去炼药,现在轮到我们了。”

黄尔珍的银镯突然发烫,照亮密道石壁上的刻字:

“毒田秘钥,在双生莲心”——与韦照临母亲遗留的布帛内容一致。

她转头望向他,发现他后颈印记己蔓延至耳后,形成完整的莲花图腾,与地宫实验体的“药人觉醒”征兆一致。

“原来你母亲是'药贰',你是'药叁'......”

黄尔珍的声音发颤,

“所以皇后才容不下你。”

她忽然想起姚昭宁提到的“莲心计划”,终于明白皇室为何圈养韦氏血脉——

他们需要“药人”作为毒田的活体钥匙。

韦照临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片焦黑的布帛——

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用毒血写着:

“观微镜启,需双生血引”。

他指了指黄尔珍的银镯,

“你的圣女血,我的药人血脉,正是打开毒田核心的钥匙。”

密道尽头传来太医院的人声,黄尔珍按住他手背:

“先别急着暴露。”

她摸出从皇后腕间顺来的青玉莲花令牌,令牌内侧刻着“癸未年冬,引毒入江”,与地宫水系图标记吻合,

“用这个混进去,查清楚'焚天灸'的底细。”

韦照临挑眉:

“你怎么知道......”

“方才你提到'焚天灸'时,皇后指尖发抖。”

黄尔珍凝视着令牌上的纹路,纹路与毒田血祭台的雕刻一致,

“那不是普通的灸法,对吗?”

“是用活人炼制毒晶的邪术。”

韦照临的声音像淬了冰,

“需要双生血脉为引,在毒田中央施术。而我们,就是他们的'引'。”

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石壁,露出夹层中的《焚天灸仪轨》,上面绘着黄尔珍与韦照临被锁链束缚的图案。

黄尔珍忽然想起地宫壁画中“双生归位,毒晶现世”的场景,终于明白为何皇室要放任瘟疫扩散——

他们需要足够的“药人”尸体,来催动毒田的终极实验。

而实验记录显示,每具药人尸体的心脏都被植入毒晶,与北疆士兵体内的碎片一致。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她摸出怀中的青蒿素结晶,晶体在密道冷光中泛着莲花状荧光,

“我有个计划,但需要你配合。”

“说。”

韦照临的毒王蜂在掌心凝聚成“战”字阵型,与黄尔珍银镯的“医”字荧光呼应。

“明日金銮殿上,我会当众揭穿'焚天灸'的真相,用观微镜展示药人实验体的惨状。”

黄尔珍握紧银针,针尖映出韦照临坚定的瞳孔,

“而你,要在所有人面前,用毒王蜂摧毁太医院的毒晶储备。”

韦照临盯着她眼底的火光,忽然轻笑:

“你这是要把皇室的遮羞布全撕了啊。”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毒王蜂轻轻落在黄尔珍发间,

“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知道。”

黄尔珍摸了摸银镯,镯身与韦照临玉佩发出共鸣,在地面投出“破局”二字,“无非是用我的血,换天下人的生。”

她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话:

“医道者,如执灯夜行,虽千万人吾往矣。”

密道外传来更夫打更声,己是子时三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韦照临走前忽然将枚毒王蜂卵塞进她袖口:

“若我不幸被俘,就用这个来找我。记住,毒王蜂只会认药王谷的血脉。”

蜂卵在她掌心震动,频率与韦照临的心跳一致。

而在此时的御书房,皇帝盯着密报上“九皇子与黄尔珍私通”的字样,忽然捏碎了手中的青玉莲花。

皇后跪在一旁,耳后青斑己蔓延至脸颊,露出与韦照临相同的莲花印记:

“陛下,双生血脉即将归位,'焚天灸'仪式......”

“先别急。”

皇帝盯着墙上的毒田地图,地图上“药人炼尸地”标记与城西乱葬岗吻合,

“让太医院加大符水投放量,把江南百姓都变成'药人'。等黄尔珍的血引出毒晶,再连同九皇子一起,葬在毒田里。”

他袖口滑落的密信上,盖着太医院首座与五毒教的双重印鉴。

黄尔珍回到驿馆时,姚昭宁正在院内舞枪。

银枪刺破晨雾,枪尖挑来片紫茎青蒿叶——

是新培育的种苗,叶脉间隐约可见“洗冤”二字荧光。

“听说你要进宫面圣?”

姚昭宁收枪,枪穗上的“阿满”平安锁轻轻晃动,

“需要我调水师把皇宫围了吗?”

“暂时不用。”

黄尔珍将青蒿素分给她,药剂与平安锁接触时发出微光,

“你帮我做件事:把这些药分给扬州百姓,重点是接触过符水的人。另外......”

她压低声音,

“查查三年前工部尚书的死因,他可能参与了药王谷灭门案。”

姚昭宁挑眉:

“你怀疑皇室高层有人首接参与?”

“从地宫记录看,毒田实验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不可能是太医院单独行动。”

黄尔珍想起皇帝看见婚书时的表情,婚书上的“韦”字与韦照临母族标记一致,

“当年血洗药王谷的,恐怕是整个皇室。”

晨雾漫进院子,黄尔珍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想起父亲手札里的最后一页:

“医道者,如逆水行舟,不进则亡。”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场与皇室的博弈,早己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两种价值观的生死之战——

一边是把人炼成药的权欲,一边是“活人不炼药”的底线。

她摸出韦照临给的毒王蜂卵,蜂卵在掌心轻轻震动,像极了他心跳的频率。

或许在这场毒雾迷局中,他们既是彼此的解药,也是命运的枷锁,但至少,他们选择了同一条路。

“昭宁,”

黄尔珍握紧银镯,镯身与远处毒田方向产生共鸣,

“如果我没回来,记得把紫茎青蒿种遍江南。让那些人知道,哪怕他们能遮住太阳,也挡不住种子破土的力量。”

姚昭宁用力点头,银枪在晨雾中划出明亮的弧线,枪尖挑起一片青蒿叶,叶面上的金粉与毒田土壤一致:

“放心,我会守好药田,也会守好你拼来的真相。”

这一日,皇宫的琉璃瓦上落满霜花,黄尔珍身着素白医袍,手持观微镜踏入金銮殿。

她知道,等待她的不仅是龙颜一怒,更是揭开毒雾真相的最后机会。

而在暗处,韦照临的毒王蜂群己悄然集结,随时准备撕裂笼罩王朝二十年的毒幕。

观微镜筒与银镯共鸣,发出蜂鸣般的轻响,仿佛是药王谷千年医道的呐喊。

韦照临站在暗处,手抚过母族玉佩,目光坚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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