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翔娶妻鲁元

汉六年春，长安城的柳丝刚染上新绿，李府门前的热闹便己盖过了满城春色。朱漆大门上贴着斗大的囍字，两侧红灯笼从门楣一路悬到巷口，红绸扎成的花球缀满廊柱，连府前的石狮子都戴上了红绸结成的彩球。李超早早换上了织金锦袍，站在阶前不住地搓着手，望向朱雀大街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巳时三刻，远处传来清脆的鸾铃声。八匹毛色雪白的骏马踏着整齐的步子，拉着装饰着珍珠流苏的皇家鸾舆缓缓而来。吕雉端坐在舆中，凤冠上的东珠随着车辇晃动，将鲁元公主的侧脸映得珠光流转。十六岁的鲁元身着九翟绣金嫁衣，绯红盖头下隐约露出珍珠耳坠，紧张地攥着手中的金线帕子。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驾到——"通传声未落，李超己疾步上前，行至辇前单膝跪地："臣李超携全家老小，恭迎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吕雉由侍女搀扶着走下鸾舆，望着李府门前高悬的"喜"字，笑道："李卿这排场，可比当年朕出嫁时还气派！"她转身牵起鲁元的手，轻轻放在李超掌心："翔儿是个踏实孩子，本后放心。"

府内喜堂布置得金碧辉煌，正中高悬的红绸上，百子千孙的刺绣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李翔身着赤罗吉服，腰间白玉环佩随着他微微晃动的身形轻响，望着堂外被簇拥而来的新娘，耳尖不觉发烫。鲁元踩着金线绣鞋，裙摆扫过满地撒着的红枣、花生，在众人的哄笑中，被引至红烛摇曳的喜堂中央。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响彻满堂。李翔与鲁元并肩而立，对着高悬的"囍"字深深行礼，满堂宾客的贺喜声中，隐约传来远处钟楼的报时声。"二拜高堂！"两人转身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李超夫妇叩首，苏卿悄悄抹了把眼泪，李超却笑得合不拢嘴，伸手将一对金镯子塞进儿媳手中："好孩子，莫要见外！"

夫妻对拜时，李翔与鲁元的盖头不经意间相触，两人隔着红绸对视，虽看不清面容，却都忍不住弯了唇角。礼成后，李翔握着系着同心结的红绸，带着新娘跨过火盆，满堂宾客的喝彩声中，未央宫方向忽然腾起漫天烟花，将半边天空染成绚丽的绯色。

此刻的未央宫宣室殿内，刘邦正与萧何、张良把酒言欢。青铜酒樽碰在案几上发出清脆声响，刘邦指着窗外笑道："当年在沛县，谁能想到今日？李家与皇室联姻，往后这大汉江山，更稳当咯！"萧何举杯："陛下洪福，这桩婚事，当真是亲上加亲！"张良望着烟花映照的夜空，轻摇羽扇："愿新人白头偕老，也愿我朝西海升平。"

婚宴上，烤全羊的香气混着美酒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中。樊哙扯着嗓子嚷着要闹洞房，却被灌婴笑着拦住："急什么！先敬新郎新娘三杯！"李翔与鲁元挨桌敬酒，鲁元每饮一口便用帕子轻点唇角，李翔则爽朗地一饮而尽，惹得宾客们阵阵喝彩。

当月光爬上屋檐时，宾客们才渐渐散去。李翔握着红绸，轻轻推开新房的门。烛火摇曳间，鲁元端坐在床边，嫁衣上的金丝绣线泛着柔和的光。他缓步上前，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公主......"话未说完，鲁元己轻声打断："既己成亲，便唤我阿元吧。"

窗外，春风拂过满院红绸，发出沙沙轻响。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伴着新房内渐渐低下去的细语，为这长安城的春夜，添上了一抹温柔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