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灭楚，生擒昌平君

犁庭扫穴定荆楚

寿春城头的玄色战旗猎猎作响，残阳为其镀上一层血色金边。李信立于楚王宫斑驳的石阶上，俯瞰着城中忙碌修缮的军民。脚下青砖缝隙里，楚国旧纹与新刻的秦篆交错，恰似此刻动荡未平的局势。案几上，蒙恬加急送来的竹简被烛火映得透亮，除了楚军残部在江东集结的消息，更有刺目朱批标注：昌平君携传国重器，逃往苍梧与百越勾连。

"来人！"李信猛然起身，青铜镇尺"砰"地压住舆图，"命蒙毅率水师封锁长江，蒙恬取道吴越；本将亲率三千死士，首捣苍梧！"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蜿蜒的南岭，指尖重重戳在苍梧郡的位置，"昌平君一日不除，楚地烽烟难熄！"话音未落，一名浑身血污的斥候撞开殿门："将军！皖口发现楚军楼船！"

皖口江面，暴雨如注。楚军凭借陡峭山壁，将滚烫的桐油与巨石倾泻而下。李信的旗舰被流火击中，桅杆轰然倒塌，他却在浓烟中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玄鸟刺青："当年伍子胥踏破郢都，今日我大秦锐士更胜先贤！"言罢，他翻身跃上战马，带领轻骑从暗流汹涌的浅滩强行登陆。泥泞的江岸，马蹄深陷齐膝淤泥，他却死死攥着嬴政亲赐的虎符，每一步都在泥地里砸出带血的深坑。

与此同时，苍梧郡的原始丛林中，昌平君正与百越首领激烈争执。他的黑色战甲爬满青苔，手中玉珏因过度紧握而沁出血痕："只要守住这道天险，待江东项梁举事......"话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的秦军方阵号角声，惊飞了整片山林的夜枭。昌平君瞳孔骤缩，立即指挥亲卫退入藏有机关的洞窟。

洞窟内瘴气弥漫，青铜兽首机关张开獠牙，淬毒箭矢暴雨般射来。李信却命人吹响缴获的楚军牛角号，熟悉的音律在山谷间回荡，让部分百越守卫露出迟疑之色。趁着对方阵型松动，秦军敢死队顶着盾牌强行突进，盾牌表面很快插满毒箭，宛如狰狞的刺猬。混战中，李信瞥见昌平君转身欲逃，立即解下腰间佩剑奋力掷出——剑刃精准穿透其肩胛，将他死死钉在刻满巫蛊图腾的石壁上。

"昌平君，你终究还是输了。"李信踏过满地机关残骸，剑尖挑起对方下颌，"从秦国重臣到叛臣，你机关算尽，可曾算到今日？"他伸手扯出昌平君怀中染血的锦盒，楚国传国玉玺冰凉的触感传来，螭虎纽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昌平君突然狂笑，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玉玺蟠龙纹上："李信，楚地的复仇之火，永远不会熄灭......"

江东战场上，项梁的银甲早己沾满泥浆与血污。望着身后越来越少的楚军，他耳边回荡着父亲临终前的嘶吼。当李信的玄色大旗出现在会稽城头，他绝望地挥剑冲向敌阵，却被蒙恬的铁骑截断退路。燃烧的城池中，秦军士卒齐声高呼："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这声音震得会稽山都为之颤抖。

三个月后，东海之滨，最后一支楚军放下武器。李信站在会稽山顶，望着漫山遍野的玄色战旗，将佩剑插入礁石。海浪拍击着剑身，"破楚"二字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山脚下，戴着枷锁的昌平君被押解而过，李信望着这个曾经的同僚，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远处，秦腔与楚歌的旋律在海风里交织，而大秦的版图，终于将整片荆楚之地纳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