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猛地抬头,撞进秦明含笑的眼眸,慌乱间别开脸:"少自作多情了。"
她攥着窗框的指尖泛白,在木纹上掐出月牙痕,夜风卷着槐花涌进酒馆,将凝滞的空气酿成浓稠的蜜。
隔壁桌突然传来椅子拖拽声,吴英夸张的嗓音划破寂静:"这酒喝得我头都晕了,得赶紧回家醒醒酒!"
她朝王刚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仰头饮尽杯中酒:"明天还有任务,都散了散了!"
李姐收拾碗筷时笑着摇头,路过朱清身边轻拍她肩膀,带着长辈的了然。
众人故意弄出的笑闹声里,吴英挤眉弄眼的调侃随着木门"吱呀"闭合,酒馆瞬间沉入静谧。
朱清盯着杯中晃动的月影,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秦明忽然轻笑,声线低沉温柔:"他们倒比我们还着急。"她抬眸望去,月光落在他苍白的绷带与温柔的眼底,两人交织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将暧昧揉碎在酒香里。
秦明握着空杯的指节发白,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像极了心底那道结痂的旧疤。
他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起身时椅子发出细微声响:"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朱清指尖无意识划过窗框,留下浅浅痕迹,起身时发间野雏菊擦过他胸前,带起若有若无的清香。
青石巷里,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朱清数着砖缝里的青苔,听着自己紊乱的心跳,首到秦明沙哑开口:"谢谢你在庙里......"
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着袖口。
朱清的脚步猛地僵住——档案柜里那张泛黄照片突然刺入脑海,白裙女孩依偎在他肩头的笑容,此刻如锋利的刺扎进心口。
"前面就是巷子口,不用送了。"她攥紧裙摆,转身时发间野雏菊簌簌颤动。
秦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夜风卷着残香掠过鼻尖,恍惚间与记忆里柳如烟决绝离开的夜晚重叠。
他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绷带渗出的暗红在月光下格外刺目。
朱清拐进巷口时忍不住回望,只见秦明的身影在月光下单薄如纸。
她咬住下唇转身,摘下发间残花,看它在风中打着旋儿,坠入排水沟的黑暗。
回家路上,她刻意避开梧桐道,路过便利店时盯着创可贴出神,最终攥紧衣角快步离开。
手机震动,吴英的消息跳出:"小两口聊得怎么样?"她盯着屏幕许久,最终回了个苍白的笑脸,将手机扣在掌心。
秦明站在巷口,望着朱清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夜风掠过空荡荡的巷道,卷起几片枯叶擦过他的脚踝,也没能将他从怔忪中唤醒。
方才并肩而行时,朱清身上若有若无的雏菊香还萦绕在鼻间,此刻却只剩巷尾飘散的凉意。
他下意识摸了摸缠着绷带的胸口,那里除了伤口的刺痛,更添了几分莫名的空落。
“是我说错什么了?”他低声自问,回忆着路上欲言又止的对话。
明明在酒馆里,朱清耳尖泛红的模样,还有两人交叠的影子,都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情愫。
可当他提及庙里的事,她却突然像受惊的小鹿般仓皇逃离,连背影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意。
沿着石板路往回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歪斜又扭曲。
秦明想起朱清转身时别在发间的野雏菊,此刻或许己被丢弃在某个角落。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紧,绷带下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不禁想起柳如烟离开时,也是这样突然收回所有温柔,将他抛进漫长的自我怀疑里。
难道历史又要重演?可朱清与柳如烟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人。
街边的酒馆还飘来喧闹声,秦明却觉得那些热闹与自己隔着层毛玻璃。
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雾在月光里袅袅升腾,模糊了眼前的路。
“或许是太累了吧。”他试图说服自己,可朱清最后回望时眼底复杂的情绪,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路过常去的便利店,货架上的创可贴突然映入眼帘。
他驻足片刻,想起朱清白天盯着他伤口时关切的眼神,与此刻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秦明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任由月光将他的影子越拉越长,融进夜色深处。
次日清晨,晨光斜斜地穿透百叶窗,在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
往常热闹的办公室此刻弥漫着诡异的寂静,只有键盘敲击声时断时续。
吴英抱着一摞文件,眼睛在秦明和朱清之间来回打转,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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