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酒这东西,要么开始就不喝,要么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时,李姐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抽出一束鲜花,叶片上还凝着新鲜的水珠。她眼眶泛红,将花轻轻递到秦明面前:"小秦,姐代表明前村的村民谢谢你。"
指尖抚过花束间系着的金色丝带,声音不自觉发颤,"要不是你及时组织大伙儿转移和及时处置火情,明前村的火灾怕是..…..."她喉头哽咽,没说完的话化作晶莹的泪珠,砸在花瓣上晕开细小的水痕。
秦明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双手缓缓的抬起,轻轻接过那束带着露水的鲜花。
指尖着柔软的花瓣,他语气坚定而诚恳:"李姐,守护大家的平安是我的职责。"
说完,他将花凑近鼻尖轻嗅,淡紫色的花朵映衬着他略显憔悴却依旧坚毅的面容,在暖黄的灯光下勾勒出令人安心的轮廓。
吴英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她故意拖长尾音,笑嘻嘻地撞了撞秦明的肩膀:"小秦啊,你不知道——"她压低声音,眼角眉梢都是促狭,"你昏迷那天,朱清可成了庙里的'常客'!
天不亮就往庙里跑,缠着老道士非要亲手给你求平安符,听说连斋饭都跟着吃了好几顿呢!"
说罢,还冲秦明挤了挤眼睛,笑意里藏着满满的调侃。
正往杯中倒酒的朱清手一抖,酒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
她耳尖瞬间涨红,佯怒地瞪了吴英一眼:"就你话多!"
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却在对上秦明专注的目光时不自觉软下来,"不过是......不过是看你昏迷不醒,随便去求个安心。"她别开脸整理花束,发梢垂落下来,掩住了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就是担心!"吴英笑得前仰后合,却在朱清作势要扑过来时灵巧躲开。
朱清踉跄着撞向秦明缠满绷带的肩窝,他本能地侧身避让,却在她重心不稳踉跄时,手掌己稳稳扣住她纤细的手肘。
沾着白酒的纱布扫过他手背,潮湿的触感像春日里蝴蝶振翅留下的薄霜,转瞬即逝。
朱清跌坐在秦明身侧的空位上,发间野雏菊随着剧烈起伏的肩膀轻颤。
她别过脸去整理歪掉的领口,余光瞥见秦明绷带上晕开的淡红血痕,喉间突然发紧:"还疼吗?"
话音刚落就后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空气陡然安静,只余隔壁桌猜拳的喧嚣。朱清感觉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慌乱中抓起酒杯仰头灌下,辛辣的酒液呛得眼眶发红。
王刚突然"嚯"地起身,木椅与砖地摩擦出刺耳声响。
他端着盛满白酒的粗陶碗,碗沿溢出的酒液顺着指缝滴在斑驳桌面上:"我说你们俩——"声如洪钟的呵斥震得梁间积灰簌簌掉落,
"一个挂着彩还往酒桌上凑,一个拿着酒杯当水喝!"
说着右手精准夹起颤巍巍的红烧肉,"啪嗒"两声分别砸进秦明和朱清碗里,油花溅得瓷碗叮咚作响,"都给我把肉吃了!小秦伤口没结痂就敢碰酒,朱清你也不拦着点?"
这突如其来的"训斥"惊得满座鸦雀无声,唯有隔壁桌骰子碰撞声清晰可闻。
吴英最先反应过来,夸张地一拍大腿:"王哥这训得太对了!"
她晃着酒杯站起身,眼波在两人泛红的耳尖流转,"来来来,为咱们钢铁首男王哥的火眼金睛,干一个!"
此起彼伏的哄笑中,酒杯碰撞声彻底淹没了方才凝滞的空气,陈年酒旗在喧嚣里猎猎翻卷,将暧昧的余韵揉碎在蒸腾的酒气中。
雕花窗棂外,银纱般的月光不知何时漫了进来,与酒馆里暖黄的灯火缠绵交织。
七个人举杯时的身影在墙上摇曳生姿,清脆的碰杯声惊得梁间麻雀扑棱棱飞起,那面褪色的陈年酒旗也被笑声掀起,猎猎作响。
月光仿佛也醉了,在酒气氤氲间化作温柔的琥珀色。
酒过三巡,朱清倚着窗框仰头望月,发间那朵野雏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反手递出半杯泛着微光的酒:"签文上说,'危局得解,贵人相助'。"
话落,耳尖又泛起熟悉的薄红,"当时只当是句宽慰,现在想想,倒真应了景。"
秦明伸手接过酒杯,指尖相触的刹那,电流般的酥麻感转瞬即逝。
远处传来同事们热闹的猜拳声,还混着吉他跑调的伴奏,却都成了背景音。
他凝视着杯中晃动的月影,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与认真:"下次求签,可得带我去——毕竟,我也想给你当回'专属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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