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指尖反复着西装上泛着凉意的珍珠母贝纽扣,冰凉触感将他从回忆中生生拽回。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霓虹灯的光晕在雨幕里扭曲成诡谲的光带,恰似方才会议室里那些股东扭曲的嘴脸。
"集团对你的处置,你应该清楚了?"他忽然开口,声线冷得像是淬了冰。
方承远脊背绷首,沉声道:"知道,孙少爷!"秦明猛地转身,目光如刃:"你就没有一丝怨言?若不是为了我,你何至受此牵连!"
方承远猛地单膝跪地,骨节在大理石地面撞出闷响。
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烧得滚烫:"孙少爷,当年老爷子从雪地里将我抱起来时,这条命就不再属于我。"
他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深深陷进掌心,"便是要剜心掏肺,要粉身碎骨——"
话音戛止在骤雨敲打玻璃的轰鸣里,余音却似重锤,狠狠砸在满地狼藉的会议室。
秦明上前两步,伸手虚扶方承远起身,指尖在对方肩头重重一按:"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的声音难得带上几分温度,却在下一秒又恢复冷冽,"虽然秦家要开除你的职务,但是如今这文武集团己经由我全权作主。"
他转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暴雨在玻璃上冲刷出道道水痕,将城市的霓虹割裂成破碎的光斑。
"爷爷把五成股权转到我名下,可不只是让我收拾几个蛀虫。"秦明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一道水线,"这仅仅是我回归秦家的第一步。"
方承远挺首脊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孙少爷的意思是?"
秦明倏然旋身,铂金袖扣在阴翳中划出两道冷芒,像出鞘的刃。
他垂眸望着满地狼藉的文件,沾着红酒渍的股权转让书蜷缩在墙角,宛如败犬。"不必提前退休了。"
他指尖划过真皮座椅扶手,声线裹着淬毒的冰碴,"我要你替我坐镇文武集团——"
话音顿住时,落地窗外炸响惊雷,雨幕被闪电撕裂成惨白的绸缎,"让它成为碾碎王家的第一块砝码。"
方承远喉结滚动,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在雨声里。
眼前少年倚着雕花椅背,金丝眼镜滑到鼻梁,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恍惚间竟与记忆里杀伐果决的老爷子重叠。
"两成股权归你。"秦明屈指弹了弹西装袖口的褶皱,漫不经心的动作下暗藏锋芒。
暴雨突然变得狂暴,玻璃幕墙被砸得嗡嗡作响。
方承远解下领带掷在满地狼藉上,单膝重重跪在大理石地面,西装下摆扫过沾血的账本:"孙少爷若要摘星,我便为你架梯;若要屠虎,我愿作你手中刃!"
他仰头时,镜片后的目光比铂金袖扣更冷冽。
秦明伸手虚扶,"明日起,文武集团除了重大决策,其余你自行决定。"
方承远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喉结剧烈滚动着却说不出完整字句。
大理石地面沁出的寒意顺着膝盖往上爬,他盯着秦明指间转动的铂金袖扣,那抹冷光晃得人眼生疼。
"孙少爷,这......"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掐住咽喉的困兽,"如此重权,我......"话未说完便被雨声吞没,整个人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摇摇欲坠。
秦明抬手止住方承远未尽的话语,指尖在金丝眼镜框上轻轻一推,镜片后的眸光冷冽如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爷爷看人从不会错——当年他能在寒风里把快饿死的小叫花子捡回家,如今我自然信得过你。"
方承远浑身一震,记忆瞬间被拽回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
八岁的他蜷缩在街角,饿得连冻疮溃烂的疼痛都感觉不到,是秦老爷子披着貂绒大衣,蹲下身将还剩半块的馒头递到他嘴边。"跟我回家。"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擦去他脸上的泥污,"以后管你饭,还送你读书。"
"两成股权只是开始。"秦明抓起桌上沾血的账本,狠狠甩在真皮桌面,"我要王家成为我入主秦家的垫脚石,而你——"
他忽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方承远耳畔,"会是站在我身边,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人。"
窗外暴雨如注,方承远解下领带扔在满地狼藉上。
他单膝跪地,西装下摆扫过沾着红酒渍的文件:"少爷指哪,我打哪。"
镜片后的目光坚定如铁,"就像当年您爷爷把馒头塞进我手里时,我就发誓这条命,永远都是秦家的。"
秦明伸手虚托方承远手肘,指节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重重按在对方肩头,西装面料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起来。"
他垂眸时金丝眼镜滑落半寸,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明早八点,召集集团所有经理级以上人员。"
话音落定的刹那,窗外炸响惊雷,将尾音碾成凌厉的碎芒,"是时候清理一下文武集团内部的蛀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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