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大赛的报名通知贴出来那天，教学楼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苏小北挤进去时，正听见两个计算机系的男生在讨论：“听说今年的一等奖能拿到盛华资本的百万天使轮，林建国董事长会亲自评审。”
“可不是嘛，还有宏图投资……哦不对，他们家现在自身难保了。”另一个男生压低声音，“昨天财经新闻都播了，周宏图涉嫌挪用资金被立案调查，周明宇也被学校停学了。”
苏小北没理会这些议论，拿出手机拍下报名二维码。陈雪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把你的跨境支付项目整理成计划书了，你看看行不行。”
她递过来一个文件夹，里面不仅有市场分析，还附了份东南亚各国的支付政策解读。苏小北翻到最后一页，看见陈雪用红笔写着：“建议增加本地合作方案例，印尼的Gojek和越南的Zalo都是现成的参考对象。”
“你做得比我还细致。”苏小北挑眉，“什么时候研究起这些了？”
“上周听你说完就查了资料啊。”陈雪脸颊微红，“我爸在海关工作，说不定能帮你打听点跨境结算的事。”
两人正说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走过来，推了推眼镜：“同学，你们也是报跨境支付项目吗？”
男生叫李哲，是金融系的学霸，手里拿着份厚厚的计划书。他扫了眼陈雪手里的文件夹，语气带着优越感：“我研究这个领域两年了，东南亚的支付牌照体系特别复杂，不是随便拍脑袋就能做的。”
苏小北淡淡一笑：“是吗？那你知道印尼央行今年三月刚出台的电子钱包新规吗？”
李哲的笑容僵了下：“新规？我没听说……”
“要求所有外资支付平台必须与本地企业成立合资公司，持股不得超过49%。”苏小北看着他，“连政策都没吃透，谈何研究？”
李哲的脸涨得通红，跺了跺脚转身就走。陈雪忍不住笑出声：“你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对付这种半瓶水晃荡的，没必要客气。”苏小北收起文件夹，“走，去见个人。”
他们去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沈清妩己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三份文件。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松挽起，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些温婉。
“这是王浩刚发来的，”沈清妩推过文件，“周宏图的地产项目被我们拿下了，不过他在郊区还有块地，抵押给了财神殿，对方好像急着出手。”
苏小北翻开文件，地块位置在沪市外环外，旁边规划了地铁三号线延长线，两年后通车。他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财神殿为什么急着卖？”
“泰国那边的资金链断了，他们需要现金周转。”沈清妩搅了搅咖啡，“王浩说对方开价五个亿，比市价低三成。”
“买。”苏小北合上文件，“让王浩盯着，签合同的时候我要在场。”
“你就不怕有坑？”陈雪小声问。
“坑肯定有，但值得冒这个险。”苏小北看向沈清妩，“创业大赛的事，帮我查下评委名单。”
“己经查了，除了林建国，还有几位银行的高管，其中一位是我爸的老部下。”沈清妩笑了笑，“需要打个招呼吗？”
“不用。”苏小北摇头，“靠实力赢才有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苏小北和陈雪泡在图书馆里完善计划书。李哲总在他们附近晃悠，有时假装查资料，偷偷往他们的电脑屏幕上瞟。
这天傍晚，两人刚走出图书馆，就被几个穿黑色T恤的人拦住了。为首的刀疤脸晃了晃手里的棒球棍：“苏小北是吧？有人让你退出创业大赛。”
陈雪吓得往苏小北身后躲，苏小北把她护在身后，挑眉道：“周明宇派你们来的？”
刀疤脸嗤笑一声：“少废话，要么退赛，要么躺进医院，选一个。”
苏小北突然笑了，侧身躲过挥来的棒球棍，手肘在刀疤脸的肚子上狠狠一顶。那人痛得弯腰，苏小北夺过他手里的棍子，反手敲在另一个人的膝盖上。
不过半分钟，几个壮汉就全倒在了地上。苏小北用棒球棍挑起刀疤脸的衣领：“回去告诉周明宇，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没用。再敢来烦我，下次断的就不是骨头了。”
刀疤脸连滚带爬地跑了。陈雪惊魂未定地抓住他的胳膊：“你……你什么时候会打架的？”
“以前在国外练过几年。”苏小北扔掉棒球棍，拍了拍她的头，“别怕，有我在。”
路灯亮起时，沈清妩的电话打了过来：“刚收到消息，周明宇从家里跑出来了，好像联系了几个社会闲散人员，你小心点。”
“己经见识过了。”苏小北看了眼地上哀嚎的几人，“对了，帮我查下李哲，他最近和一个叫‘黑豹’的社团走得很近。”
挂了电话，陈雪看着他：“你怀疑是李哲搞的鬼？”
“周明宇现在自身难保，未必有心思管比赛。”苏小北望着远处的教学楼，“但李哲不一样，他输不起。”
夜风渐凉，苏小北把外套披在陈雪肩上。他知道，创业大赛只是个小战场，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所有挡路者明白，重生回来的他，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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