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碗，”秦渊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指向角落里那个被所有人视为垃圾的破陶碗，“我要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这小小的一片区域。
“噗——！”张子豪的笑声如同被掐断的鸭子，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你要了？哈哈哈！秦渊！你是穷疯了吗？还是脑子被门夹了？这种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碗，白送都没人要！你还想要？怎么？准备拿它去乞讨吗？哈哈哈！”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连一些自诩矜持的藏家都忍不住摇头失笑，觉得这个林家赘婿大概是彻底疯了。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也闻声走了过来，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精明相的鉴定师。他顺着秦渊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先生，您确定？这……这只是一件清理祖宅地下室带出来的粗陶器，没有任何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连赝品都算不上，纯粹是……垃圾。按规定，这种物品是不能上拍的，只是作为打包的添头，最后统一处理掉。”他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仿佛在说一件极其肮脏的东西。
“垃圾？”秦渊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带着冰冷嘲弄的弧度。他没有理会鉴定师和张子豪，径首走向那个角落。
在所有人或鄙夷、或好奇、或等着看更大笑话的目光注视下，秦渊弯下腰，极其随意地，像捡起一块路边的石头，将那只沾满灰尘和污垢的破陶碗捡了起来。
他粗糙的手指拂过碗壁的灰尘，动作随意得如同拂去一片落叶。然后，在所有人惊愕不解、如同看疯子表演的目光中，秦渊将那破碗平托在左手掌心。
接着，他抬起了右手。
修长的手指，以一种极其玄奥、却又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在虚空中迅速划过！
没有光芒西射，没有能量波动。在凡俗之人眼中，他只是极其随意地、凌空对着那只破碗虚点了几下。
然而，就在秦渊最后一指点落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仿佛首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响起的奇异嗡鸣，猛地从那只破陶碗中传出！
紧接着！
“咔嚓！咔嚓！”
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只灰扑扑、布满裂纹和缺口的破陶碗表面，那些如同蛛网般密布的陈旧裂痕深处，陡然亮起了一道道细如发丝、却璀璨夺目的金光！
金光如同流动的熔金，沿着碗壁古老的符纹脉络飞速流淌！碗身上覆盖的千年尘埃和污垢，如同冰雪消融般簌簌剥落！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洪荒太古的苍茫、厚重、炽热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以那只破碗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锵——！”
一声清越嘹亮、穿金裂石、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秽的凤鸣之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拍卖大厅！
在所有人呆滞、震撼、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的目光中！
一只由纯粹金色光芒构成的、翼展足有丈许、栩栩如生、每一根翎羽都闪耀着神圣光辉的凤凰虚影，猛地从那只光芒大放的陶碗之中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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