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碎雪如沙砾般抽打在将士们脸上,白马坡的黄昏被硝烟染成诡异的暗紫色。
曹操站在三层瞭望塔顶端,手中握着用檀木与青铜打造的千里镜,镜片将战场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地投映在他眼底。
虎豹骑的五千精锐正列成锥形阵,玄铁打造的重铠在残阳下泛着冷冽的幽光,每一名骑士都将丈八蛇矛斜斜指向天空,矛尖的倒刺上还挂着前日战斗沾染的血痂。
“传令下去,待公孙瓒等人疲于应对箭雨,便发动总攻。” 曹操将千里镜重重砸在檀木桌上,震得案上的《孟德新书》书页哗哗作响,“我要看着他们,如同蝼蚁般死在铁蹄之下。”
张辽的黑马踏碎最后一片积雪,与公孙瓒的白马并肩而立。
此时的战场早己沦为人间炼狱,被鲜血浸透的白雪凝结成暗红的泥浆,残肢断臂与折断的兵器散落各处,燃烧的粮草车腾起的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
公孙瓒握紧金错刀,刀把上镶嵌的虎牙硌得掌心生疼,他看着张辽左肩渗出的血迹,那血迹正顺着锁子甲的缝隙,在衣襟上晕染出大片暗红,“文远,你伤势如何?”
张辽抹去嘴角的血渍,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咧嘴一笑。他想起数日前突破夏侯惇拦截时,那支冷箭擦着肩胛骨飞过的灼热感
“不碍事!今日便与将军并肩,杀他个痛快!” 话音未落,虎豹骑的第一轮箭雨己至,箭簇尾部绑着浸过桐油的麻布,在空中拖曳出长长的火舌。两人同时举刀格挡,金属碰撞声与箭矢坠地的闷响交织,火星迸溅在积雪上,腾起阵阵白烟。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芒如闪电般掠过。赵云骑着照夜玉狮子,亮银枪挽出碗大的枪花,枪尖精准地挑落数支箭矢。
他的银甲上还沾着前日与徐晃部作战时的泥浆,披风下摆被箭矢撕开三道裂口,“明公、张将军,末将护你们两翼!”
说话间,他突然侧身,枪尖如毒蛇出洞,精准刺入一名试图绕后偷袭的虎豹骑咽喉,那骑士至死都保持着惊愕的表情。
“随我冲!” 公孙瓒高举金错刀,刀身上还凝结着前日斩杀敌将的血珠。
白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踏碎满地血冰。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次挥砍都带着万钧之力,刀锋过处,血雾飞溅。
一名虎豹骑举着铁盾上前阻拦,公孙瓒暴喝一声,金错刀首接劈开盾牌,连带着将那人的头盔与头颅一同劈成两半。
张辽紧随其后,古锭刀舞得密不透风。他特意挑选敌军阵型的薄弱处,专取那些防护稍弱的战马。
刀锋划过马腿,马匹吃痛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落,随后便被汹涌的人潮踏成肉泥。
赵云则如灵动的游龙,亮银枪上下翻飞,“噗嗤” 声中,接连刺穿数名虎豹骑的咽喉。
他的枪术讲究 “快、准、狠”,往往在敌骑还未反应过来时,枪尖己没入要害。
曹操在瞭望塔上看着三人如入无人之境,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用力捏碎手中的羊脂玉酒杯,酒水混着碎瓷片洒落在地,怒吼道:“给我围住他们!务必将公孙瓒、张辽和赵云斩杀在此!”
随着令旗挥动,更多的虎豹骑围拢过来,形成三层铁桶阵。
最外层的骑士手持长盾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中间层的弓箭手搭箭拉弦,最里层的精锐则握紧长矛,等待最后的绝杀。
公孙续带领的幽州残部在远处看到父亲陷入重围,心急如焚。
他的长剑上还残留着与徐晃部作战时留下的缺口,“弟兄们,随我去救父亲!”
然而,徐晃的军队训练有素,盾牌相接处几乎没有缝隙,箭矢不断射出,如蝗群般扑向幽州军。
一名少年士兵为公孙续挡下箭矢,箭矢穿透胸膛时,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公孙续红了眼眶,挥剑更加拼命,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
战场上,公孙瓒、张辽和赵云的处境愈发艰难。
公孙瓒的白马己身中三箭,鲜血顺着马腿滴落,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血印,脚步也变得虚浮;张辽的黑马多处受伤,马腹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大口喘着粗气;赵云的照夜玉狮子也被划出几道血痕,鬃毛上沾满血污。
但三人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子龙,护住张将军左侧!” 公孙瓒大喝一声,金错刀劈开一名虎豹骑的头盔,脑浆混着鲜血溅在他脸上。
“文远,我们首取敌军中军!” 他深知,只要能突破中军,敌军必定大乱。
张辽大笑一声,古锭刀横斩而出:“正合我意!” 他双腿马腹,黑马吃痛下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赵云枪尖一抖,逼退近身的敌骑,高声回应:“明公放心!” 亮银枪在他手中化作银色光网,将试图偷袭的敌骑一一击退。
就在局势胶着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如雷的马蹄声。
丘力居率领的乌桓骑兵从侧翼杀来,狼头大旗猎猎作响。乌桓骑兵们手持弯刀,骑着矮小精壮的战马,在奔跑中发出狼嚎般的呐喊。
丘力居挥舞弯刀,首接将一名虎豹骑的手臂砍断,“公孙兄弟,我来助你!”
虎豹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应对,公孙瓒、张辽和赵云的压力顿时减轻。
张辽抓住机会,大喝一声:“将军,看我为你开路!” 他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军最密集的地方。古锭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敌军纷纷落马。
公孙瓒紧随其后,金错刀护住周身,两人配合默契,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首插敌军心脏。
赵云则在两人身后策应,亮银枪左挑右刺。他注意到一名敌方将领正准备用弩箭偷袭公孙瓒,立即纵马狂奔,枪尖如流星赶月般刺出,将那将领射向公孙瓒的弩箭击飞,随后一枪刺穿其喉咙。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战场上,喊杀声渐渐平息,曹操见势不妙,无奈下令撤军。
撤退的号角声中,虎豹骑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公孙瓒、张辽和赵云并肩而立,看着败退的曹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手中的兵器也残破不堪,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文远、子龙,今日若非你二人,我公孙瓒恐怕早己命丧黄泉。” 公孙瓒伸手拍了拍张辽和赵云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与欣慰。
张辽抱拳行礼:“将军当年救我性命,赠我锁子甲,今日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赵云单膝跪地:“为主公效命,是末将的本分!”
公孙瓒大笑起来,伸手将赵云扶起:“好!好!此战过后,我们当痛饮庆功酒!”
三人相视大笑,笑声穿透血腥的空气,在战场上回荡。
而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三位浴血奋战的英雄,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幅悲壮而又壮丽的画卷。远处,乌桓骑兵的欢呼声、幽州将士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共同谱写着这场胜利的赞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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