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炼淬新刃・三才阵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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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百炼淬新刃・三才阵初成

 

渔阳城校场的晨雾如轻纱般弥漫,三百新兵身着样式不一的皮甲,手持锈迹斑斑的兵器,在寒风中列队。

公孙瓒踩着沾露的石板走上点将台,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他目光如炬,扫过台下参差不齐的队列。

前排士卒背着开裂的木弓,弓弦磨损严重;中间几排握着的环首刀,刀身布满缺口;

后排士兵的铁甲更是东拼西凑,青铜护心镜与陈旧的皮革甲片交错,尽显寒酸与落魄。

“将军,幽州诸将到了。” 赵云一身银甲,大步流星地来到公孙瓒身后,压低声音禀报道。

公孙瓒微微颔首,转身望去,只见二十余名将领簇拥在校场入口。

为首的田楷,身为渔阳太守刘虞旧部,此刻正着腰间温润的玉珏,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公孙将军要演练新阵?莫不是要用这些新兵蛋子去送死?”

其余将领也交头接耳,脸上满是不信任的神色。公孙瓒神色平静,抬手示意亲兵捧出一卷帛书。

这帛书边角还带着墨渍,是他三日夜以继日绘制的心血。

展开帛书,朱笔勾勒的线条间,“三段击”“轮射” 等字眼密密麻麻,三个交错的方阵跃然纸上。

“诸位请看,” 公孙瓒指尖重重划过阵图,朗声道

“此乃三才阵,取天地人之意,以强弩为矛,以盾阵为盾,进可攻,退可守。”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右北平郡的偏将嗤笑出声,声音尖锐刺耳

“强弩?将军可知一张大黄弩需百人之力方能拉开?我等连箭矢都凑不齐,谈何……”

“演练开始!” 公孙瓒猛地挥下令旗,打断了偏将的话。校场东侧,三百名新兵齐声暴喝,声震云霄,踏着鼓点迅速散开。

前排士卒高举一人高的铁盾,盾牌表面交错相叠,刹那间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

后排弩手半蹲在地,将改良后的蹶张弩抵住靴底,双臂青筋暴起,随着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弩机蓄势待发。

田楷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些造型奇特的弩机。

这些弩机竟比寻常强弩短小轻便许多,弩臂末端还嵌着精巧的铜制扳机。

更让他震惊的是,三百人分成三排,前排射击时,后排迅速装填,第三排调整角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滞涩,配合默契得宛如一体。

“放!” 公孙瓒一声令下。霎时间,千余支箭矢破空而出,在空中织成一片黑色的死亡之网。

远处的草人靶阵瞬间被洞穿,半数草人竟被强劲的力道掀翻在地。

待第三排弩手完成射击,前排士卒己重新装填完毕,第二轮箭雨紧接着呼啸而出,再次精准命中草人。

校场陷入死寂,落针可闻。幽州诸将呆立当场,手中的酒盏不知何时己跌落尘埃,摔得粉碎。

田楷望着被射成刺猬般的草人阵,喉结上下滚动,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 这怎么可能?”

公孙瓒走下点将台,靴底碾碎了一支穿透三寸厚木板的箭矢。

他拾起箭矢,指尖划过刻着 “渔阳工坊制” 的箭杆,沉声道

“此阵名为三段击,我改良了蹶张弩的结构,采用复合弓臂与滑轮组,使单兵也能轻松操作。且每支箭矢都淬了乌头毒,中者立毙。”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滚鞍下马,高声禀报道

“将军!乌桓三千轻骑突袭代郡!” 公孙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望向诸将,大声问道

“诸位可愿随我,用这三才阵试试锋芒?”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赵云率先抽出长枪,振臂高呼,声音响彻云霄。他身后的白马义从齐声响应,声浪如滚滚惊雷,震得校场地面都微微颤动。

田楷第一个按剑出列,神色坚定:“末将愿为先锋!”

其余将领纷纷抱拳请战,眼底再无半分轻视。

半个时辰后,两千骑兵与八百弩手己列队完毕。公孙瓒身披玄铁甲,胯下白马戴着青铜面铠,威风凛凛。

他手中长枪挑起乌桓斥候的首级,在风中猎猎作响,高声下令:“出发!”

代郡城郊,乌桓骑兵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宛如一片银色的海洋。

丘力居的侄子楼班狂妄大笑,马鞭指向公孙瓒的阵列,大声叫嚣道:“汉狗就这点人?给我冲!”

三千乌桓骑兵齐声呐喊,马蹄声如闷雷般逼近,扬起漫天尘土。

“三才阵,列!” 公孙瓒长枪下劈,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战场。

刹那间,骑兵迅速散开,组成三个等边三角形,弩手在阵中严阵以待。

当乌桓骑兵进入射程,第一排弩手同时扣动扳机,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冲在最前的数十匹战马悲鸣着扑倒,将身后的骑兵撞得人仰马翻。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齐声高呼,声浪中充满了无畏与决绝。

这口号如同战歌,激励着每一位将士,也让乌桓骑兵心中生出一丝恐惧。

楼班勃然大怒,挥舞弯刀,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停!冲垮他们!”

然而第二轮箭雨紧接着袭来,这次箭矢竟精准地射向马腿。

乌桓骑兵的阵型彻底混乱,前排骑兵纷纷落马,后排骑兵收势不及,相互践踏,惨叫声此起彼伏。

“变阵!” 公孙瓒再次下令。三个方阵如精密的齿轮般转动,弩手开始交替掩护前进,将死亡区域不断向前推进。

乌桓骑兵在箭雨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这道钢铁防线。

楼班的战马突然悲鸣一声,被三支弩箭贯穿胸膛。他狼狈地滚落在地,抬头便看见公孙瓒骑着白马踏血而来。

公孙瓒长枪挑起他的披风,冰冷的枪尖抵在咽喉,眼神如鹰般锐利:“告诉丘力居,北疆不是他的牧场!”

夕阳西下,为代郡城头镀上一层血色余晖。公孙瓒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手中把玩着缴获的乌桓狼头旗。

赵云策马而来,银甲上的血迹尚未干透,禀报道:“将军,此役斩首八百,俘虏两百,乌桓残部己连夜北逃。”

公孙瓒望向北方,那里是乌桓盘踞的草原。穿越者的记忆告诉他,这不过是北疆争霸的序幕。

“传令下去,” 他握紧狼头旗,声音坚定有力,“明日起,各郡县扩军练兵,改良军械。

我要让整个幽州知道 —— 白马将军的疆土,寸土不让!”

幽州诸将望着公孙瓒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敬畏与信服。

校场之上,新兵们擦拭着沾血的弩机,低声议论着方才那威力惊人的阵法。

远处的铁匠铺里,炉火再次熊熊燃起,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仿佛是北疆大地跳动的脉搏,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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