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公孙瓒己策马奔往渔阳。马蹄踏过焦土,扬起的灰烬中夹杂着零星的碎布与残骨。
昨夜斥候传来急报,乌桓骑兵如蝗虫过境,将沿途三个村庄洗劫一空,此刻正朝着渔阳郡治逼近。
“将军,到了。” 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眼前的景象让公孙瓒瞳孔骤缩:原本炊烟袅袅的村落,此刻只剩断壁残垣。
烧焦的梁柱歪歪斜斜地倒在血泊中,数十具百姓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巷里,妇孺的衣物碎片挂在荆棘丛上,在风中无助地飘荡。
几名侥幸存活的老人瘫坐在废墟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口中喃喃自语。
公孙瓒翻身下马,靴底碾碎了一块发黑的面饼 —— 那是被马蹄践踏的百姓口粮。
他弯腰捡起半截染血的木剑,这分明是孩童的玩具。穿越者的记忆中,乌桓的暴行不过是史书上的寥寥数语,可此刻亲眼所见,胸中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报 ——!” 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来,铠甲上还沾着露水
“乌桓单于丘力居亲率三万骑兵,己至渔阳城外十里!他们驱赶百姓在前,用活人当肉盾!”
公孙瓒猛地握紧木剑,木屑扎进掌心渗出鲜血:“传令下去,全军集结!” 他跃上白马,振臂高呼
“随我去会会这些畜生!” 身后,赵云率领的白马义从齐声应和,马蹄声如雷鸣般震动大地。
行至渔阳城郊,公孙瓒勒住缰绳。远处,乌桓的黑旗如乌云般压来,凄厉的号角声中,数千百姓被驱赶着向前。
他们衣不蔽体,身上满是鞭痕,哭喊声响彻云霄。
乌桓骑兵手持弯刀,不时挥刀斩杀走得慢的百姓,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放箭!” 乌桓阵中传来一声暴喝。霎时间,密集的箭矢射向百姓,惨叫声此起彼伏。
公孙瓒眼中布满血丝,拔出腰间佩刀:“冲!” 白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身后数百骑紧随其后,长枪如林,寒光闪烁。
乌桓骑兵没想到公孙瓒竟敢以少敌多,顿时一阵慌乱。公孙瓒挥舞佩刀,左劈右砍,所到之处,乌桓士兵纷纷落马。赵云更是勇猛无比,长枪连挑数人,如入无人之境。白马义从在敌阵中来回冲杀,喊杀声震天动地。
然而,乌桓兵力数倍于己,且占据地形优势。随着时间推移,公孙瓒的军队渐渐陷入苦战。
一名乌桓勇士举着狼牙棒,朝公孙瓒当头砸下。
公孙瓒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削掉了对方的半个脑袋。
可就在此时,另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射中了他身后的一名亲兵。
“将军,撤吧!” 赵云奋力杀到公孙瓒身边,银甲上沾满了鲜血。
公孙瓒望着死伤惨重的部下,咬牙切齿:“先救百姓!” 两人率领残部,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将幸存的百姓护在中间,且战且退。
退回渔阳城中,公孙瓒望着伤痕累累的士兵和惊魂未定的百姓,心中满是愧疚。
他登上城楼,看着城外乌桓的营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夜幕降临,他下令点燃烽火,召集各郡县官员与将领前来议事。
郡衙大堂内,烛火摇曳。公孙瓒身披染血的披风,站在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渔阳的位置
“今日之战,我们虽败,但不是败于乌桓的弯刀,而是败于兵力不足、装备不齐!”
他扫视着堂下众人,目光如炬,“诸位看看城外,看看那些百姓!乌桓一日不除,北疆一日不得安宁!”
一名偏将起身道:“将军,可我们的兵力与乌桓相差悬殊,粮草也所剩无几,如何能与之抗衡?”
公孙瓒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乌桓的狼牙
“就因为难,我们才更要做!从今日起,重组边军!凡是年满十六岁的男子,皆可入伍;富户捐钱捐粮,战后加倍偿还;工匠日夜打造兵器甲胄,不得有误!”
他走到大堂中央,抽出佩剑,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滴落在地
“我公孙瓒在此立誓,不灭乌桓,誓不罢休!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堂下众人见此,纷纷跪地,齐声高呼:“愿随将军,剿灭乌桓!”
接下来的日子里,渔阳城一片繁忙景象。
铁匠铺里,炉火日夜不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校场上,新兵们在老兵的带领下刻苦训练,喊杀声震天;
粮仓前,百姓们排着长队,将家中的粮食捐出,只为早日击退乌桓。
公孙瓒亲自巡视每一处地方,指导训练,安抚百姓。
他还根据穿越前的知识,对军队进行改革:组建轻骑兵,配备强弩;设立情报网,收集乌桓的动向;
改良兵器,打造适合骑兵作战的马槊。
夜深了,公孙瓒站在城墙上,望着乌桓营寨的灯火。
赵云走来,递上一件披风:“将军,该歇息了。”
公孙瓒摇了摇头:“子龙,你说我们真能打败乌桓吗?”
赵云握紧长枪,坚定地说:“有将军在,末将相信,我们定能将这些异族赶出北疆!”
公孙瓒笑了笑,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不管有多难,我都要让乌桓知道,白马将军的疆土,不容侵犯!”
远处,传来一阵悠扬而又悲壮的羌笛声,仿佛在诉说着北疆儿女的不屈与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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