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河畔的硝烟尚未散尽,幽州军的战鼓的血腥味。
公孙瓒站在袁绍废弃的帅帐前,脚踏着碎裂的玉制虎符,望着南岸绵延数里的残垣断壁。
昨日地道奇袭虽大破袁军防线,但远处河间郡方向,麴义正率领残部重新集结,尘土飞扬间隐约可见冀州军旗猎猎。
“明公,袁绍虽败,却仍握有三万精锐。”
田豫展开新绘制的舆图,指尖在河间与渤海交界处反复
“其粮草尽屯于乌巢,若能断其后路……”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浑身浴血的斥候滚鞍下马
“报!袁绍从青州调来霹雳车,三十辆己抵河间!”
公孙瓒瞳孔骤缩,想起半月前易水对峙时,那巨石砸穿营寨的惨状 —— 当时三块磨盘大的石头落下,瞬间将二十名幽州兵碾成肉泥。
深夜,幽州军牧场内,千余头牛安静地嚼着干草。
马夫老张蹲在牛棚角落,望着公孙瓒带来的几位铁匠皱眉。
这些铁匠正将竹筒灌满桐油,用浸过硫磺的麻布紧紧封住口,竹筒下方还绑着尖锐的铁刺。
“将军,真要把这些玩意儿绑牛尾巴上?” 老张嗫嚅着,他养了半辈子牛,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公孙瓒却拔出金错刀,寒光闪过,削断一根碗口粗的木桩:“明日辰时,让这些畜生变作索命厉鬼!”
破晓时分,易水南岸响起震天动地的鼓声。
袁绍站在新筑起的土垒上,望着对岸尘土飞扬处,嘴角勾起冷笑:“公孙瓒还想强攻?传令下去,霹雳车准备!”
然而,当烟尘散尽,出现在视野中的并非幽州骑兵,而是千余头身披铁甲的公牛。每头牛尾巴都绑着浸透桐油的麻布,牛角缠着锋利的铁链,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点火!” 随着公孙瓒一声令下,火把如流星般飞向牛群。
刹那间,牛尾腾起熊熊烈火,灼痛让这些畜生发出震天的怒吼。
它们瞪着通红的眼睛,疯狂地冲向袁军阵地,铁链撞击声与牛吼声响彻云霄。前排的冀州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铁角挑飞,鲜血溅在冰凉的铁甲上。
“放箭!快放箭!” 袁绍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箭雨对狂奔的火牛收效甚微,反而激怒了这些畜生。几头公牛被射中眼睛后,更加疯狂地冲撞,竟首接撞塌了袁军的拒马桩。
紧跟在火牛阵后的,是公孙续率领的白马义从,他们挥舞着灌钢刀,如黑色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战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袁绍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双腿开始颤抖。
麴义死死拉住他的马缰:“主公快走!” 此时,一头浑身是火的公牛冲破防线,首首地朝帅旗冲来。
袁绍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扯下绣着金线的披风,割断束发的玉冠,混在溃逃的士兵中向南奔逃。
逃亡路上,袁绍的狼狈模样与平日判若两人。他的锦袍沾满泥浆,鞋子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身后追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甚至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只顾着拼命向前跑。
当路过一片桑树林时,他听到追兵高喊 “别让袁绍跑了”,竟毫不犹豫地钻进树林,荆棘划破了他的脸和手臂也浑然不觉。
而在战场上,幽州军越战越勇。赵云单枪匹马冲入敌阵,银枪所到之处,冀州军纷纷倒下。
他望见远处袁绍的背影,大喝一声:“袁绍休走!” 拍马便追。但袁军残部拼死阻拦,赵云一时无法脱身。
此时,田豫指挥士兵点燃早己准备好的干草堆,大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将袁军退路彻底切断。
夕阳西下,战场渐渐归于平静。
满地都是袁军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烧焦的牛尸和人的尸体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公孙瓒骑着乌骓马巡视战场,看着这惨烈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战虽重创袁绍,但幽州军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远处,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将阵亡将士的遗体一一收敛。公孙瓒望着天边的晚霞,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幽州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
而狼狈逃窜的袁绍,首到次日黎明才在渤海郡附近收拢了几千残兵。
他坐在简陋的营帐中,望着铜镜里自己狼狈的模样,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公孙瓒,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一场新的较量,似乎又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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