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吕布战叛军，声名服众人

北疆草原的暮霭还缠绕着烧焦的牧草，许昌丞相府的密室里己亮起幽蓝的烛光。曹操用匕首挑开蜡封，羊皮卷上 “乌桓降于公孙瓒” 的字迹刺得他瞳孔骤缩。“田豫这竖子坏我好事！” 他将密报揉成一团，砸向墙上的冀州地图，“传令下去，让暗桩联络幽州的匈奴、乌桓降卒，就说……” 话音未落，郭嘉摇着折扇踏入，玄色长袍扫过满地狼藉。

“主公，何须大费周章？” 郭嘉从袖中取出一锭黄金，在烛光下晃出冷光，“那些匈奴、乌桓降卒背井离乡，本就思乡心切，加上水土不服，对公孙瓒的管制多有怨言。只需让这些金子开口，再许以返乡和重赏，不愁他们不反。” 曹操抚掌大笑，指甲深深掐进郭嘉的肩膀：“奉孝果然深知人心！再备百匹战马、千斛美酒，就说公孙瓒要将他们调去最苦寒的边境，永无归乡之日。”

与此同时，幽州城的校场上传来阵阵喊杀声。吕布赤膊操练，方天画戟劈开的气浪卷得沙砾飞扬。汗水顺着他背上的旧伤疤蜿蜒而下，那是与乌桓铁骑厮杀时留下的印记。“将军，营中的匈奴、乌桓降卒近来躁动不安。” 高顺擦拭着长枪走来，枪尖还凝着未干的血珠，“有士兵听到他们私下抱怨，说在这受冻挨饿，不如回草原痛快。”

吕布的戟尖猛地插进地面，溅起的碎石划破了他的小腿：“岂有此理！公孙将军对他们仁至义尽，定是有人故意挑唆！” 他望向远处暮色中的营寨，那里驻扎着投降的匈奴、乌桓人，帐篷在风中摇摇晃晃，像不安分的野兽。田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握着半块刻有匈奴图腾的骨牌：“今日清晨，巡逻兵在辕门外发现此物，恐有变故。”

月至中天，寒风裹挟着细雪扑在营帐上。吕布正对着铜镜擦拭伤口，忽闻营外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报 ——！” 亲卫张着血盆大口撞开帐门，半截肠子垂在染血的甲胄外，“匈奴、乌桓降卒千余人哗变，己占领西门，与城外曹军接应！”

吕布抄起方天画戟时，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他摸到腰间公孙瓒亲赐的虎符，冰凉的触感让怒火更盛。“田豫！” 他踹开帐帘，靴底碾碎了满地霜花，“速去联络高顺，让陷阵营死守东门和北门。我带八百铁骑夺回西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色浓稠如墨，赤兔马的铁蹄踏碎满地月光。吕布望见西门城楼上匈奴骑兵晃动的身影时，叛军正用斧头劈砍城门的铁链。“背信弃义之徒！” 他的怒吼惊起城头寒鸦，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公孙将军饶你们性命，今日竟敢恩将仇报！”

一名匈奴勇士挥舞弯刀劈来，吕布侧身躲过，画戟横扫，将对方击落马下。赤兔马人立而起，铁蹄将两名乌桓骑兵踩成肉泥。混战中，吕布瞥见一名乌桓首领腰间挂着曹军的腰牌 —— 那是曹操亲信才有的鎏金纹饰。

就在此时，西北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曹操派来的援军举着 “曹” 字大旗，箭矢如蝗般射来。吕布挥舞画戟，将飞箭纷纷挡落，却见高顺的陷阵营在东门方向亮起火把。“诸位将士！” 他扯下染血的披风，露出胸前狰狞的旧伤，“公孙将军三擒三纵，今日便是我们报恩之时！随我冲散敌军阵型！”

八百铁骑如黑色闪电，首插曹军侧翼。吕布的画戟挑飞敌军主将的头盔，却在余光中瞥见一队匈奴骑兵企图绕后偷袭。他猛地勒住赤兔马，调转方向时，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割开了一名匈奴骑兵的胸膛。“看看这满地尸体，可都是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 吕布的怒吼震得战马嘶鸣。

混战中，田豫的计策悄然生效。他提前命人在南门埋下的拒马桩突然升起，一名匈奴骑兵的战马被绊倒，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城墙上。当田豫的长剑抵住他咽喉时，这名匈奴骑兵颤抖着摸出怀中的密信：“这、这是曹操的亲笔……” 话音未落，一支流箭穿透他的后心，送信的细作趁乱混入人群。

破晓时分，残阳将幽州城墙染成血色。吕布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方天画戟插在城垛间，宛如一柄定海神针。他望着远处狼狈逃窜的曹军，突然咳出一口黑血 —— 那是昨夜被流矢击中留下的隐患。城中百姓不知何时聚集在城下，起初是窃窃私语，渐渐化作如雷的欢呼：“吕将军！吕将军！”

三日后，公孙瓒的车架驶入幽州城。庆功宴上，金樽相碰声此起彼伏。公孙瓒将象征兵权的玄铁虎符推到吕布面前：“奉先，这虎符本该属于你。” 满座将领纷纷起身敬酒，就连一向高傲的白马义从统领，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在许昌，曹操捏碎了手中的玉杯。“吕布这匹烈马，终究还是被公孙瓒驯服了。” 他盯着地图上幽州的位置，眼中杀意翻涌。郭嘉却将新送来的密报推到案前，上面写着 “幽州降卒余部不安，与汉军矛盾暗生”。“别急，” 郭嘉的折扇点在 “降卒首领死因不明” 的字句上，“这把火，还能烧得更旺些。”

吕布站在幽州城头，抚摸着城砖上的箭痕。远处草原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他突然想起白门楼的那个雨夜。风掠过 “吕” 字大旗，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新的传奇正在这片土地上徐徐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