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购置产业与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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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购置产业与安身立命

 

十一月初八的县试,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宁远县这潭静水,激起的涟漪久久未散。连考三场,耗尽了所有学子的心神。

发榜尚需时日,笼罩在县城上空的紧张焦虑,也随之化为一种百无聊赖的等待。

对林凡而言,这恰是一段难得的空隙。他不必再将全部心神投入到经义策论中,可以处理一件更为紧迫的事务——安家。

穿越至今,他先是身陷囹圄,后又寄身于县令安排的陋室。那地方虽能遮风挡雨,却终究是无根浮萍,连个像样的书房都没有。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绝对私密、不受打扰的地方,来研究文气的奥秘。

诗会之后,他托那位与他交好的富商,将几幅附着了些微文气的诗画匿名卖出,换来了一千二百两纹银。这笔钱,在宁远县这样的地方,足以购置一处不错的宅院了。

有了钱,便有了底气。

林凡没有惊动县令张敬德,这种小事,他想自己处理。他换了身干净却不扎眼的青色儒衫,走进了城西最大的牙行。

牙行的管事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人,姓王,一对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精明。他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番,见他年纪轻轻,气质不俗,虽衣着朴素,但眉宇间自有一股沉静,便知不是寻常的穷酸秀才。

“这位公子,是想租房还是买房?”王管事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很是热情。

“买一处宅子。”林凡开门见山,“要清静些,最好带个独立的院子,无需太大,但求雅致。”

王管事眼珠一转,心里立刻有了谱。这是个讲究格调的读书人。他笑着引林凡坐下,亲自泡了茶:“公子您可算找对地方了。咱们宁远县的好宅子,十之八九都得经我老王的手。您这要求,我这儿正好有几处合适的。”

接下来的半日,林凡跟着这位王管事,在城中转悠。

第一处,在闹市边上,是个两进的院子,够大,但人声鼎沸,车马喧嚣,林凡只在门口站了片刻,便摇了摇头。

第二处,在城南,够清静,但房子老旧,西墙都有些倾颓,院里一口枯井,透着一股衰败气。王管事说得天花乱坠,什么“闹中取静,古朴典雅”,林凡只觉得阴气森森。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王管事滑头得很,先拿些次品来试探他的底线和眼力。

林凡也不点破,只是不咸不淡地跟着,每到一处,都只看不语,最后轻轻摇头。

连看了西五处,王管事额头见了汗,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年轻人看着随和,要求却刁钻得很。他终于不敢再耍滑,一咬牙,道:“公子,实不相瞒,我手里还有一处宅子,各方面都符合您的要求,清静、雅致,院里还有一棵老槐树,一口活井。只是……价钱上,稍微有些说道。”

“先去看看。”林凡言简意赅。

宅子在城东一条僻静的巷子深处,青瓦白墙,门口没有石狮,只一扇黑漆木门,显得低调而内敛。

王管事拿出钥匙打开门,随着“吱呀”一声,一个豁然开朗的院落展现在眼前。

院子不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将院子一分为二。东边是一片小小的菜畦,西边则是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树下摆着一套石桌石凳。南面是三间正房,东西各有一间厢房,格局方正,采光极好。院角那口水井,井口青苔,显然是活水。

微风拂过,槐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这里,正是他想要的。

“如何?公子。”王管事察言观色,见林凡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心头一喜。

“价钱怎么说?”林凡问道。

“这宅子原是前朝一位致仕的御史所建,后来几经转手。上一任主人急着回乡,所以要价不高,只要八十两。”王管事搓着手道。

这个价格,对于这样一处宅院来说,确实是偏低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凡目光扫过院墙,淡淡地问:“这么好的宅子,卖得这么便宜,想必是有什么麻烦吧?”

王管事脸上的笑容一僵,干咳了两声:“不瞒公子说,这条巷子……偶尔有些泼皮无赖过来讨要酒钱。前几任屋主都是生意人,怕麻烦,所以住不长久。但公子您是读书人,斯文体面,想来那些人也不敢过分。”

这话说得,就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没什么区别了。

林凡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走到石桌旁,用手拂去上面的落叶,缓缓道:“无妨,我先看看屋子。”

就在他转身准备进屋时,巷口传来一阵嚣张的脚步声和哄笑声。

“哟,王管事,又带肥羊来看宅子了?”

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脸上有一道疤,从眼角一首拉到下巴,看着十分凶悍,人称“刀疤刘”。

他们一进来,院子里的清静瞬间被打破。

王管事脸色一白,连忙挤出笑脸迎上去:“刘爷,您怎么来了。这位公子只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刀疤刘一把推开他,径首走到林凡面前,歪着头,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他:“小子,新来的?想买这宅子?”

林凡神色平静,与他对视:“是又如何?”

“如何?”刀疤刘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不如何。只是住在这条巷子,就得守这里的规矩。每个月,孝敬兄弟们五两银子的茶水钱,保你平平安安。不然嘛……”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脆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旁边的王管事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给林凡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林凡却像是没看见,他甚至拉开石凳,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刀疤刘,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五两银子?有点贵了。我听说,县衙的税,一年也不过二两。”

“县衙?”刀疤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他两个手下一起放声大笑,“小子,你跟我们提县衙?我告诉你,在这城东,我刀疤刘说的话,比县太爷的告示都管用!”

“是吗?”林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倒不这么觉得。前几日,我还和张敬德张大人一起喝茶,他倒是对宁远县的治安颇为上心。说起有些地痞流氓,欺压良善,败坏县里的风气,张大人可是气得拍了桌子,说定要严查严办,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张敬德”三个字一出口,刀疤刘的笑声戛然而止。

宁远县谁不知道,新来的县令张敬德,看着温和,实则是个狠角色。前不久菜市口那场风波,还有李家监斩官的下场,早就在市井间传遍了。尤其是李家,那么大的势力,都在这位县令手底下吃了瘪。

刀疤刘脸色变了变,但仗着人多,还是强撑着面子,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少他娘的在这儿狐假虎威!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你说你认识县太爷,我还说我认识皇帝老子呢!”

林凡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刀疤刘,目光深邃,宛如寒潭。

就在这一瞬间,刀疤刘忽然感觉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明明是秋日午后,阳光和煦,他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竟发出一阵急促的“哗啦”声,仿佛有无形的鬼手在摇晃。

林凡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冰冷的质感:

“一鞘存心,千年不朽。”

这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诗篇,只是前世一句形容剑客心境的话。但此刻,被他灌注了一丝文气,念了出来,便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刀疤刘三人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悸,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利剑抵住了咽喉。林凡明明还坐在那里,可在他们的幻觉中,眼前的书生身影变得模糊而高大,周身散发着森然的杀意。那是一种他们只在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身上才感受过的气息,甚至更加纯粹,更加恐怖。

“鬼……有鬼!”一个胆小的手下最先崩溃,怪叫一声,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

刀疤刘也吓得魂飞魄散,他看不见鬼,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哆嗦着嘴唇,指着林凡“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双腿一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院子,连头都不敢回。

院子里,瞬间恢复了宁静。

阳光依旧,微风和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王管事,面无人色地瘫坐在地上,看着林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位看似文弱的年轻书生,绝对是个他惹不起的神仙人物。

林凡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王管事温和地笑了笑:“王管事,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房契的事了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王管事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态度恭敬得像是见到了亲爹,“公子,这宅子……七十两!不,六十两!您要是觉得合适,我马上给您办地契!”

“不必了,就按你说的八十两。”林凡淡淡道,“我不想占人便宜。”

他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家,而不是靠威吓得来的便宜。

接下来的手续异常顺利。王管事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和效率,当天下午,一张写着林凡名字的新地契,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送走千恩万谢的王管事,林凡关上了那扇黑漆木门,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他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地契和冰凉的钥匙,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在前世,他是个孤儿,在福利院和学校宿舍里辗转,从未有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来到这个世界,他更是在死牢和陋室中度日,命如飘萍。

而现在,他有了。

这不仅仅是一座宅院,这是他在这個世界上,打下的第一根桩。是他的安身之所,是他立命的根基。

他走到那棵老槐树下,伸手触摸着粗糙的树皮,感受着那份沉静的生命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林凡深吸一口气,胸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

东厢房,可以做书房,他那些宝贝书籍终于有了安放之处。西厢房,可以做实验室,用来研究文气的种种妙用。至于这院子,可以种些花草,也可以……练一练这副日益强健的身体。

从今天起,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随时可能被命运碾死的蝼蚁。

他,林凡,在这个世界,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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