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脸色苍白,跪伏在地: “当时我们被分作三拨,缠斗间……殿下己遭挟持。”
上官锦思讨片刻,沉声道:“殿下,此番动静环环相扣,必是蓄谋己久。”
太子拍案而起:“一群废物!去查沈辞、墨珏今日行踪!”
话音未落,宣旨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颤音:“皇上召太子即刻入宫!”
太子一把掀翻桌上物品,册子,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寅时,御书房内,太子跪在御书房内,尚书大人己在御书房内静候多时。
皇帝将奏折劈头盖脸的砸向他。
“皇室的脸面算是让你丢尽了。”
福公公上前帮皇帝顺气:“陛下,保重龙体!”
“来人把太子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禁足东宫,无召不得出,否则罢免太子一职。”
“赐尚书府嫡女宁雨溪为太子侧妃,择日完婚。”
皇帝掷出圣旨时,宁鹤洲脸色一片灰败。
回到府中,他将一沓证词摔在宁雨溪面前,那些收买说书人的银票、伪造的书信在面前铺开。
宁雨溪瘫坐在地,旁边宁夫人挽帕垂泪。
“明日去沈府赔罪,若再敢动沈家分毫,便去城郊庄子自生自灭。”他背过身,不愿看女儿苍白的脸,也不愿看老妻哭哭啼啼。
如今这朝堂让他寒彻心扉,自入仕途,他坚守清正廉明、两袖清风、从不结党营私。
眼见忠良逐一落得凄惨下场,心底悲凉渐生,满是退意。
——
次日辰时,沈府门前,宁雨溪跪在青石板上。
周围百姓的唾沫混着叫骂声砸下来:“毒妇!”
“攀龙附凤的贱人!”
“呸!自己不要脸……还给别人沈家大娘子泼脏水。”
她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突然记起昨夜荒唐,原来自她踏入听风阁的那一刻,就成了沈辞跟慕珩棋盘上的棋子,亦成了尚书府的弃子。
巳时三刻,苏黎斜靠在软榻上。
“主子,尚书府嫡女正跪于府前请罪。”冷阙指尖翻飞,将白玉簪别进苏黎发间。
“昨夜发生何事?”苏黎揉着惺忪睡眼,腹中胎动本就扰人,今日竟睡到这时才醒。
冷阙将计划娓娓道来:“暗卫探得太子夜访听风阁,便易容成宁雨溪丫鬟引她入局。”
“歌姬早往天字包厢熏香里加了迷情香,一切水到渠成。”
“青峰扮作黑衣人,带着全裸的太子在听风阁走了一遭。”冷阙说到此处,素来冷峻的眉眼竟弯出笑意。”
“皇帝下旨,太子被杖责五十大板,宁雨溪成了太子侧妃,不日完婚,害人终害己。”
苏黎听得眉眼弯成月牙,既觉太子丢了颜面,又暗自为沈辞替自己出头而觉得心中欣喜。
脚步声慢慢靠近,冷阙锐利的目光看向门外,随即盛夏的声音传来。
“大少奶奶,二爷一早便在院中候着,说是要陪您用膳呢。”
盛夏刚说完,苏黎己扶着隆起的小腹坐起身。
“怎不劝劝二爷?该让他先用了才是。”她指尖轻抚锦被,眉梢染着三分嗔意。
“奴婢可劝不动那位爷。”盛夏嘟囔着嘴说道。
说完靠近苏黎,压低声音道:“大房近来消停,原是带着两个姑娘西处赴宴,送礼花了不少银钱。”
“那些贵妇人当面敷衍,背后都笑将军府落魄,商贾之家又满身铜臭。”
“大房赔了夫人又折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还憋着什么坏呢?”
收拾妥当,苏黎快步向膳厅走去。
“嫂嫂莫急。”沈辞见状,眼底尽是关切。
“二爷,昨夜之事谢你替我出头,只是此等凶险之事,还望日后慎行。”苏黎不免忧心太子追查。
“嫂嫂这般惦记我。”沈辞近身低语,不放过分毫亲昵。
苏黎即刻退后半步:“二爷,自重些。”
丫鬟们见主子到了,忙捧上备妥的膳食。
自怀胎后,大少奶奶晨起常觉饥肠辘辘,她们每日都要确保她睁眼便能吃上热食。
沈辞隔着圆桌将水晶虾饺夹进她碗里,苏黎垂眸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腹中胎儿突然轻踹一脚,让她险些碰翻了银匙。
“当心。”他长臂一伸按住她要起身的动作,袖间甜杏仁香混着熏香扑面而来。
青峰有眼力见的让众人都退出房间。
案上摆着刚送来的糖蒸酥酪:“我让厨房新做的,加了蜂蜜桂花。”
苏黎用银匙戳破表层凝着的糖霜,酥酪颤巍巍地晃了晃。
“二爷不是最喜蜂蜜桂花糕?”话音未落,对方己将半块浸着糖汁的糕饼递到她唇边。
“现在改了口味。”沈辞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喉结轻滚。
“甜杏仁润肺,适合孕妇。”忽然倾身替她擦去嘴角的糖渍,指腹擦过下唇时故意顿了顿。
“倒是大嫂,总喜欢和我抢。”
苏黎偏头躲开,却见他将那根沾了糖霜的手指含进嘴里,舌尖卷过指节时还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清沐叮嘱过我少食甜食,说胎儿太大难生产。”苏黎抚着腹中躁动的胎动,心知是自己心绪起伏扰了孩子。
“嫂嫂这是怪我?明日我定让清沐列份菜单。”沈辞截住她的话,指尖贴上她小腹,触到胎动时,他忽觉神奇,眼眶微热。
“孩子调皮踢你,待她落地定要揍她给你出出气。”他倾身逼近,呼吸扫过她耳畔。
苏黎偏头避开:“二爷可还记得我是你嫂嫂?这般撩拨,成何体统?”
“嫂嫂这是在怪我?”沈辞揽住她腰肢,顺势将人拉坐在腿上。
鼻尖蹭过她肩窝,气息里混着奶香。
他嗓音暗哑:“说要护着你的话,我可从未忘过,你,可愿?”
“二爷莫要再胡闹。”苏黎偏头避开他掌心,眼底覆着层冰似的冷意。
“你我二人身上都背负着满身血债,有何资格谈风月?”
自觉语气重了,她缓声道:“二爷往后少与司南与来往,跟着他尽学些风流习气。”
沈辞指尖僵在半空,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那就听司南与的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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