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法场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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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法场惊变

 

京城法场的青石板浸着隔夜的雨水,泛着青灰色的冷光。

黄尔珍被铁链锁在三丈高的断头柱上,铁锈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与记忆中义庄的福尔马林气息重叠。

她望着远处监斩台上的青铜面具人,那人指尖把玩着枚青玉莲花佩,花瓣边缘的金粉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那是毒田土特有的荧光,与地宫实验体皮肤下的金粉丝线如出一辙。

“妖女黄尔珍,私通江湖邪派,散播鬼面瘟祸乱天下——”

监斩官的官服绣着参苓纹,袖口却露出半朵青玉莲花刺绣,与太医院密室的火漆印如出一辙。

他展开圣旨时,黄尔珍敏锐地注意到圣旨边缘的莲花印泥,与皇后的私人印鉴吻合。

百姓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黄尔珍看见角落的茶楼二楼,几个戴斗笠的人袖口露出五毒教的朱砂葫芦。

她下意识摸向袖中银针,却触到韦照临走前塞给她的毒王蜂卵,蜂卵在掌心轻轻震动,像极了他心跳的频率。

父亲手札里“毒王蜂认主,血脉为引”的记载突然清晰,她不禁望向刑场角落的阴影处,那里有极淡的荧光若隐若现。

“大人这官服,怕是沾了不少药人血吧?”

黄尔珍忽然开口,声音清亮如银针破雾,

“太医院的驱邪符水掺了砒霜,观星台的'替天行道'原是活人炼药,您说,究竟是谁在祸乱天下?”

监斩官吴承礼的脸瞬间煞白,手中的惊堂木“砰”地砸在案上,却震落了官服内衬的羊皮纸角——

黄尔珍眼尖地看见纸上“药人叁仟肆佰贰拾号”的字样,与地宫实验体的编号格式分毫不差。

“妖言惑众!来人,先掌嘴二十——”

“慢着。”

青铜面具人抬手阻止,声音沙哑如夜枭,面具上的蛇形纹路与地宫壁画中的五毒教图腾重叠,

“让她多说些,也好让百姓知道,与皇室作对的下场。”

黄尔珍盯着那面具,故意晃动铁链,袖中掉出半块染着青紫色的毒田土:

“诸位可知,这土能救人命?三年前江南瘟疫,不过是皇室用毒田土炼药的副产物,那些染病的百姓,全是太医院的'药人'实验体!”

她指向吴承礼,

“他腰间的玉佩背面,刻着'血祭长生'西字,正是地宫炼药的铁证!”

人群中响起哗然,有渔夫认出了毒田土的颜色:

“这土......和乱葬岗的一样!我家虎娃碰了那土后,浑身长出毒晶......”

话未说完,便被官府爪牙拖入人群。

正午的阳光穿过云层,黄尔珍望着刽子手手中的鬼头刀,刀刃上“斩邪”二字被磨得发亮,却掩不住刀背的“韦”字暗纹——

那与韦照临后颈的莲花烙印组合,正是完整的药王谷徽记。

她忽然想起地宫壁画中“药人叁号”的实验记录,那些用婴儿血脉浇灌毒田的记载,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时辰己到——”

监斩官的声音未落,东北角突然腾起冲天火光,姚昭宁的怒吼混着马蹄声炸响:

“狗官!放开我师姐!”

她率领的死士砍断辕门木桩,柳叶刀在雨中划出银弧,刀柄上的“阿满”平安锁随动作轻晃,与她弟弟临终前的遗物别无二致。

与此同时,韦照临的毒王蜂群从屋顶扑下,蜂鸣盖过了弓箭手的呼喝。

黄尔珍趁机用银镯划断铁链,却在跃起时看见监斩官抽出的佩剑——

剑柄缠着的红绳,和毒田标记、黑市杀手的装束如出一辙,绳头残留的金粉与毒田土壤中的矿物质别无二致。

“小心!”

韦照临的折扇拍开偷袭的弩箭,扇面上新绘的“达摩渡江”图被雨水洇开,露出底下的药王谷星象图,

“他们要的是你的血!”

混战中,黄尔珍忽然听见熟悉的嗓音:

“师傅,对不起......”

她转身,看见亲传医徒小顺子握着染血的匕首,眼中布满血丝,

“他们抓了秀秀,说要把她扔进毒田喂蛊虫......”

小顺子身后,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缩在刑台后,颈后有个极小的莲花印记,与韦照临后颈的标记一模一样。

更让黄尔珍心惊的是,小姑娘指尖捏着的,正是皇室秘药“牵机散”的饵药,药粉中混着细小的金粉——

那是毒田土与蛊虫结合的特征。

“小顺子,你妹妹中的是忠心蛊。”

黄尔珍放缓声音,银针藏在袖中,

“把匕首放下,我教你怎么救她——”

话未说完,青铜面具人突然甩出毒雾弹,青紫色烟雾中,十二名戴五毒教面具的杀手围拢上来。

黄尔珍的银针刚刺入杀手手腕,就感觉左肩一痛——弩箭穿透囚衣,箭头正对着心脏位置,却在接触皮肤时自动崩断,露出里面的“药”字火漆印。

这一幕与地宫实验体“血脉抗毒”的记录吻合,却让黄尔珍不寒而栗。

“师姐!”

姚昭宁砍翻两名杀手,看见黄尔珍指尖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竟冒出丝丝白烟,青砖上的毒雾被净化,露出底下模糊的“药”字刻痕,

“你的血......”

“别管我!”

黄尔珍扯下囚衣布条止血,发现血液竟将青砖上的毒雾净化,露出底下模糊的“药”字刻痕,

“去保护百姓,他们要趁机散播变异病毒!”

韦照临忽然拽住她冲向护城河,毒王蜂群在头顶组成屏障:

“父皇的密旨里,明说要'留全尸取血',刚才那箭是假动作!”

他忽然盯着她的伤口,

“你的血能中和毒雾,和地宫实验记录里的'圣女血脉'一样。”

雨声渐急,黄尔珍望着渐渐散去的毒雾,发现接触过自己血液的青砖上,竟长出了极小的紫茎青蒿芽。

她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被烧毁的一页,上面画着个滴血的圣女标记,旁边写着“血沃毒田,百草重生”——

这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医道力量。

“走!”

姚昭宁砍断最后一道封锁线,

“城门己开,毒田的船在江心等着!”

三人在雨中狂奔时,黄尔珍忽然听见法场传来惨叫,回头看见监斩官正被青铜面具人割喉,凶手袖口露出的青玉莲花纹,和皇帝赏赐的牵机散金针一模一样。

更关键的是,对方腰间挂着的,正是她父亲遗留的半块药王令,令牌边缘的焦痕与父亲手札的烧毁痕迹别无二致。

“那是......太医院首座的亲卫。”

韦照临的声音发颤,

“他们要灭口,嫁祸给江湖势力。”

护城河的水漫过脚踝,黄尔珍摸着左肩的伤口,发现血液己止住,结痂处泛着极淡的金粉——

和紫茎青蒿的荧光相同。

她忽然想起在地宫看见的胎儿实验体,周身缠绕的金粉丝线,或许正是用她的血炼成,而秀秀后颈的莲花印记,正是皇室筛选药人血脉的铁证。

“师姐,你的血......”

姚昭宁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她掌心。

“别说了。”

黄尔珍握紧银镯,

“先回毒田,小顺子妹妹的莲花印记,和殿下母族的标记相同,说明皇室早就在筛选药人血脉。”

三人登上接应的小船时,京城突然亮起三盏红灯——

这是皇室启动“血祭计划”的信号。

黄尔珍望着渐渐远去的法场,看见刑台上的告示被雨水冲刷,露出底层的密文:

“取圣女血,炼长生药,癸未年冬密旨”。

密文边缘的莲花印泥下,隐约可见“韦氏旁支”的暗纹,暗示着当年血洗药王谷的帮凶。

而在皇宫深处,皇后看着手中的密报,指尖划过“法场劫囚,黄尔珍受伤”的字句,忽然冷笑一声:

“果然和传说一样,圣女血能化毒。”

她转头对青铜面具人说,

“通知太医院,启动'药人培育第二阶段',用她的血做引子——”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案头的《毒经》残页,

“再告诉唐门,在毒田入口布下'万毒阵',我要看看,她的血能不能抵挡千虫噬体。”

皇后轻抚案头的皇子遗物,语气忽然柔和:

“哀家只是想让他活着......”

小船在江面上疾驰,黄尔珍摸着银镯内侧的圣女标记,忽然觉得这不再是母亲的遗物,而是刻在骨血里的使命。

她知道,从血液滴在法场青石板的那一刻起,自己特殊的体质就不再是秘密,而皇室的屠刀,只会更加锋利。

但看着姚昭宁为她包扎伤口的手,望着韦照临操控毒王蜂警戒的背影,她忽然觉得,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只要还有人信医道、信人心,这场赌局就不算输。

这一夜,法场的雨水冲刷着青砖上的血迹,却冲不掉黄尔珍血液里的金粉荧光。

而在毒田深处,紫茎青蒿正随着她的心跳疯狂生长,每片叶子的脉络都指向京城方向,像在呼应这场延续二十年的血祭,也像在等待着医道之人,用热血浇灌出真正的解药。

姚昭宁忽然指向江北岸:“师姐,你看!”

黄尔珍转头,看见江心岛方向腾起青紫色烟雾,那是毒田土燃烧的征兆。

韦照临握紧蜂笛,声音低沉:

“他们想毁了毒田,断了我们的解药之源。”

“但他们不知道,毒田土越烧,紫茎青蒿越旺。”

黄尔珍摸出父亲遗留的银簪,簪头“洗冤”二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昭宁,带百姓去药王庄,启动'洗冤计划'。殿下,我们去北疆。”

韦照临挑眉:

“你知道北疆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母族的旧地,也是皇室的'药人培育营'核心。”

“我知道。”

黄尔珍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最后一幅画——

紫色的青蒿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但医道在前,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

姚昭宁用力点头,银枪在雨中划出明亮的弧线:

“放心,我会守好毒田,也会查清楚当年血洗药王谷的真相。师姐,一定要活着回来。”

小船在江心转舵,朝北疆方向疾驰而去。

黄尔珍摸着怀中的实验记录残页,上面“黄氏圣女血脉可融毒”的字句己被雨水晕开,却在月光下显出新的字迹——

那是用隐墨写的“活人不炼药,医道永不灭”。

这一夜,江湖与宫廷的博弈迎来新的转折点,黄尔珍等人正站在毒雾与曙光的交界处,用生命践行着医道的誓言。

而在皇宫深处,皇后的阴谋才刚刚开始,毒田的秘密、北疆的危机,以及双生血脉的终极命运,都将在这场血与毒的较量中逐一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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