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地宫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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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地宫决战

 

密道石壁渗出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黄尔珍的掌心贴着冰凉的青石,触感像摸到了实验室里冷冻的尸袋。

前方传来姚昭宁的嘀咕:

“这石壁上的荧光苔藓,比咱们在苗疆见过的还亮三倍,怕不是沾了尸油养的?”

她的银枪尖戳了戳墙角凸起的藤蔓,藤蔓竟像活物般蜷缩,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听得人后颈发毛。

“是尸蹩藤。”

韦照临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苔藓,

“闻着有股子炼丹房的汞味——和咱们在皇陵地宫看见的药人浸泡液一个味儿。”

他指尖划过石壁,竟留下一道血痕,血珠渗进苔藓的瞬间,整面墙的荧光突然转为赤红,

“糟了!这是药王谷的‘血引阵’,刚才在庙外的血誓把阵眼激活了!”

黄尔珍突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警示:

“地宫毒阵需以血为钥,非药王谷血脉者入内,必遭万虫噬体。”

她急忙拽住姚昭宁的手腕:

“屏住呼吸!这赤红荧光是毒瘴前兆,和咱们在流民营见过的赤焰瘟同源——”

话未说完,头顶突然落下细密的黑色绒毛,触到皮肤便像针扎般灼痛,像极了前世解剖时遇到的腐蚀性化学粉尘。

“闭眼!”

韦照临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反手甩出三把毒王蜂尾刺,刺尖在石壁上炸开蓝色火光,

“这些是‘蚀魂绒’,专钻七窍。阿宁,用银枪扫出风道!阿珍,找阵眼的八卦方位——”

姚昭宁的银枪立刻舞成银花,枪风卷着绒毛砸向石壁:

“方位方位!这破阵转得比我爹的兵书还乱!”

她突然被凸起的石棱绊倒,银枪“当啷”落地,绒毛瞬间扑向她面门。

“用血!”

黄尔珍突然想起在洞窟看见的毒理全图,咬破中指在石壁画出血八卦,

“药王谷的阵眼藏在相克方位!火克金,所以阵眼在兑位——”

血八卦刚成型,地面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毒雾,而是带着腐臭味的清水,瞬间冲散绒毛,腐水溅在靴面上,烫得她脚踝发疼。

韦照临盯着水面倒映的八卦图,突然笑出声:

“妙啊!用圣女血破血引阵,等于拿自己当活罗盘。不过——”

他抬手接住滴在掌心的毒水,皮肤立刻冒出红泡,

“这水是第二层毒阵,叫‘化骨涎’,沾到骨头就化成脓水。阿珍,咱们得在三炷香内找到干路,否则——”

“否则就会像那些药人储君,被泡成水晶棺里的活死人。”

黄尔珍的指尖划过水面,突然触到硬物,捞起来竟是半片残破的《毒经》竹简,上面刻着和她掌心相同的金纹,

“父亲当年说过,地宫毒阵是活物,会根据入侵者的血脉变换毒路。现在咱们有药王谷血脉和涅槃散,得反其道而行之——”

她突然抓住韦照临的手,将他的血滴在竹简上:

“还记得在悬崖洞窟,你的血能引动荧光蛾吗?现在用你的毒王蜂血脉,给阵眼喂点‘甜头’。”

韦照临挑眉:

“舍得拿我当诱饵啦?”

嘴上这么说,却果断割破手腕,任由鲜血滴在八卦中心。

诡异的事发生了——

化骨涎突然退潮,露出暗藏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半人高的毒蛇浮雕,蛇眼泛着和鼎壹号毒晶相同的七彩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第三重阵,‘万蛇噬心’。”

姚昭宁捡起银枪,盯着浮雕突然活动的蛇信子,

“这些是机关蛇,还是真毒物?”

“两者都是。”

黄尔珍的指尖刚碰到蛇眼,浮雕突然活过来,蛇信子喷出绿色毒雾,

“注意!毒雾里有曼陀罗花粉,会让人产生幻觉——”

她话未说完,就看见姚昭宁突然举枪刺向韦照临,眼中布满血丝。

“阿宁中了幻毒!”

韦照临侧身避开枪尖,反手点住姚昭宁的昏睡穴,

“这招和太医院那老匹夫的点穴手一模一样,看来皇帝果然偷学了药王谷禁术。阿珍,用银针刺激她的少商穴,我来对付这些蛇——”

黄尔珍刚摸出银针,就见所有蛇浮雕都活了过来,蛇身缠着毒藤从石壁爬出,毒牙上滴着和八皇子轮椅相同的腐液。

她突然想起在相府后山迷魂阵的经历,将银针甩向蛇首七寸:

“这些蛇的弱点在‘心俞穴’位置,对应现代解剖的主动脉!”

韦照临的毒王蜂此时也倾巢而出,翅膀震动声盖过毒蛇嘶鸣:

“阿珍,你看蛇信子的频率!和咱们在苗疆听见的蛊毒导航波一样,它们在用震动交流——”

他突然顿住,盯着某条蛇首的金纹,

“糟了!这些蛇的核心阵眼,是皇帝的心脏!”

“什么?”

黄尔珍的银针差点脱手,突然回忆起在皇陵地宫看见的活体药鼎,心脏处嵌着毒晶,

“难道地宫毒阵和皇帝的命星相连?就像咱们在药市遇见的水银假人参,用活人做药引——”

“没错。”

韦照临的声音突然低沉,

“八皇子刚才说的终极毒晶,就在这三重阵之后,和皇帝的心脏共生。现在每杀一条蛇,皇帝就会心口绞痛,所以他才派铁尸和鼎壹号守在外面,自己躲在阵后操控——”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蛇群竟开始拼接成巨大的毒兽形状,和他们在皇家猎场见过的一模一样,毒兽张开巨口,露出满嘴毒牙,朝着三人扑来。

姚昭宁突然醒来,甩了甩头:

“见鬼,我刚才梦见自己在解剖自己,心脏里全是毒晶——”

“别愣着!”

黄尔珍将最后三根银针钉入毒兽眉心,

“还记得在洞窟用荧光蛾干扰铁尸吗?现在咱们需要更强的引动源——”

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圣女令,令上的金纹在毒雾中发出强光,

“用我的血,和药王谷图腾共鸣!”

韦照临的瞳孔骤缩:

“你疯了?圣女血引动图腾,等于把自己当活靶子——”

“但能让毒兽的毒晶产生排斥反应!”

黄尔珍的血滴在圣女令上,令身突然悬浮,金纹如活物般爬向毒兽,

“就像咱们在太医院演示的血清疗法,用同源毒素激发抗体——”

毒兽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蛇群开始互相撕咬,毒雾也随之消散。

黄尔珍趁机拽着两人冲向石阶顶端,却在转角处看见令她窒息的场景:

首径三丈的祭坛中央,悬浮着水晶球,球内是颗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和她掌心相同的金纹,正是皇帝的“终极毒晶”。

“欢迎来到药人计划的核心。”

皇帝的声音从水晶球后传来,他的面容比在龙椅殿时更苍老,胸口嵌着和鼎壹号相同的毒晶,

“黄尔珍,你以为破解三重阵就能赢?这颗心脏,早就和天下三千药人储君的毒晶相连,你救了他们,却救不了自己——”

他抬手按向水晶球,祭坛西周突然升起八道毒柱,分别标着“蛊、毒、瘴、疫、腐、蚀、幻、迷”,正是药王谷八大禁术。

姚昭宁的银枪刚碰到毒柱,就被震得倒飞出去:

“这玩意儿比将军府的千斤闸还硬!”

“别硬拼。”

黄尔珍盯着毒柱上的纹路,突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毒阵相生图”,

“蛊毒克幻毒,瘴气生蚀毒,咱们得按五行相克顺序破阵——”

她突然看见韦照临正盯着水晶球里的心脏,眼神不对劲,

“照临,你怎么了?”

韦照临的后背突然凸起,双生花烙印发出强光:

“我的毒王蜂血脉在共鸣……这颗心脏,用了我母亲的圣女血做引!”

他突然掏出毒王蜂尾刺,刺向自己掌心,

“阿珍,用我的血引动蛊毒柱,你的血破蚀毒柱,咱们当年在苗疆练的合击术——”

“好!”

黄尔珍咬牙点头,两人同时甩出带血的银针,分别钉在“蛊”“蚀”两柱上。

奇迹发生了:两柱毒雾开始融合,竟形成了父亲密室里记载的“以毒攻毒”图腾。

姚昭宁趁机举枪刺向“幻毒柱”:

“剩下的交给我!当年在军营练的破阵枪法,可不是摆设——”

就在这时,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皇帝的身影在光中虚化:

“没用的!就算你们破了毒阵,这颗心脏也会和你体内的涅槃散同归于尽——”

他话音未落,黄尔珍突然感觉心口剧痛,掌心金纹如火焰般燃烧,眼前闪过现代解剖台和古代毒理全图重叠的画面,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

“毒理的尽头,是人心的平衡。”

“不对。”

她突然笑了,笑声混着咳出的血沫,

“你以为涅槃散是毒药?它是我父亲用二十年研制的解药,专门破解这种‘共生毒晶’。还记得在瀑布水帘洞,我解剖的中毒野兔吗?毒晶的核心弱点,是不能同时承受两种同源血脉——”

她一把拽过韦照临,将他的手按在水晶球上:

“现在,你的毒王蜂血脉和我的圣女血,就是最好的解药。就像咱们在破庙密室做的实验,用金蚕蛊吞噬毒晶——”

水晶球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皇帝的身影彻底消散,悬浮的心脏缓缓落下,表面金纹退去,露出里面裹着的《毒经》残页。

黄尔珍捡起残页,发现上面竟画着现代法医的尸检流程图,角落还有父亲的字迹:

“珍儿,当你看见这页时,说明毒理与医道己在你体内融合。接下来的路——”

话未说完,祭坛突然震动,顶部开始掉落碎石。

韦照临拽住她的手腕就跑:

“先出去再说!这破地宫要塌了——”

姚昭宁的银枪扫断最后一根毒柱,突然指着密道深处惊呼:

“你们看!”

密道尽头的石壁上,竟刻着和现代法医执照相同的图案,周围环绕着药王谷图腾和《洗冤集录》的云纹。

黄尔珍的指尖划过刻痕,触感像摸到了前世实验室的金属门牌,突然想起第 38章结尾的荧光蛾画面——

那些画面,竟和石壁上的刻痕完全吻合,仿佛父亲早就预知了她的每一步。

“这是……”

她的声音发颤,

“父亲早就知道我会穿越,所以留下了时空锚点。而这颗终极毒晶,不仅是皇室的阴谋,更是连接古今医道的钥匙。”

韦照临突然指着她的胸口:

“阿珍,你的圣女令在发烫!和水晶球里的残页产生共鸣——”

“先离开这里!”

姚昭宁催促着,

“地宫马上要塌了,那些药人储君的水晶棺还在外面——”

三人刚冲进密道,身后的祭坛就轰然倒塌,扬起的灰尘中,黄尔珍看见残页上的字迹在燃烧,却不是消失,而是融入她掌心的金纹。

她突然明白,父亲和母亲用一生布的局,不是为了复仇,而是让来自现代的法医,在古代毒与医的战场上,真正成为“毒女涅槃”的钥匙。

密道出口的风雨声越来越近,当他们踏出最后一级台阶时,天光正好刺破云层,照亮药王庙废墟上新生的药草。

那些曾被毒晶侵蚀的土地,此刻正冒出带着荧光的嫩芽,像极了黄尔珍在洞窟看见的“涅槃散”结晶。

而她掌心的金纹,此刻正与这些嫩芽产生共鸣,仿佛在诉说:

毒与医的界限,从来不是黑白分明,而是在平衡中,方能看见生命的曙光。

行至密道中段,黄尔珍突然驻足,盯着石壁上若隐若现的荧光文字:

“洗冤于毒,医道同源”——

正是父亲的笔迹。

她突然想起现代法医的誓词,与药王谷的祖训在耳边重叠,竟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阿珍,你的瞳孔……”

韦照临突然皱眉,

“七彩光更盛了。”

“是毒理全图的投影。”

黄尔珍摸了摸发烫的眼角,

“现在我能‘看’见毒晶在土地里的流动,就像 CT扫描显示肿瘤血管。”

姚昭宁突然指向远处:

“护城河方向有火光,是咱们的信号!”

三人加快脚步,密道尽头的出口渐渐清晰。

黄尔珍摸着怀中的《毒经》残页,感觉上面的金纹在跳动,与她的心跳同频。

她知道,地宫决战虽胜,但八皇子的残部仍在暗处,涅槃散的副作用尚未根除,而时空锚点的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

“出去后,先治你的伤。”

姚昭宁拍了拍韦照临的肩膀,

“别以为变成毒蛟就能偷懒,扬州城的医馆还等着咱们挂牌呢。”

韦照临轻笑:

“挂牌?不如就叫‘毒女医馆’,保准生意火爆。”

黄尔珍摇头失笑,指尖划过石壁上的现代法医图案:

“就叫‘洗冤堂’吧,让每个走进来的人都知道,毒能蚀骨,亦能入药;医可救人,也需剖毒。”

密道外,阳光穿透云层,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黄尔珍望着远处的京城,那里有太医院的匾额,有药人储君的新生,还有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她知道,属于他们的医道之路,才刚刚开始——

在毒与医的交界处,在古今的裂缝中,他们将用银针与解剖刀,刻下属于医者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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