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里追袭，燕魂丧辽东

千里追剿，燕魂终陨辽东

蓟城的残阳尚未褪尽血色，太子丹的玄色披风己在辽东的风雪中猎猎作响。他勒住战马回望来路，身后八百残兵形容枯槁，甲胄上凝结的冰晶混着暗红血痂，马蹄踏过冻硬的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传令下去，焚毁渡口船只。"他握紧腰间的鱼肠剑，剑鞘上燕国图腾在暮色中泛着幽光，"秦贼若想过江，除非踏着我等尸骨！"

三百里外，李信的先锋骑兵己抵达易水故道。寒风卷起他披风下的箭伤绷带，渗出的血珠瞬间凝成冰粒。"报——燕军烧毁辽水渡船！"斥候的声音裹着寒气。李信着剑柄上的夜明珠，突然冷笑："让工匠连夜打造浮桥，三日之内必须过江。"他转头望向副将，"再派五百死士，绕道上游寻浅滩。太子丹插翅难逃。"

咸阳宫的青铜冰鉴冒着寒气，嬴政将辽东舆图重重拍在玉案上。图上襄平的标记被朱砂圈得通红，仿佛滴着血。"太子丹一日不死，燕地旧部便如野草不绝。"他抓起竹简，墨迹未干的诏书龙飞凤舞，"传谕李信，若能献太子丹首级，晋封大良造，赐黄金万两、宅邸百间，食邑增至五万户！"此言一出，殿内西国降臣皆投来惊羡目光，而宗室贵胄们则暗自握紧了拳头。

襄平城内，粮草库的存粮己见底。太子丹望着蜷缩在墙角啃食马料的士卒，突然扯下披风扔入火堆："烧了！明日随我出城死战！"话音未落，部将鞠武踉跄而入，手中代王嘉的密信在抖："秦军悬赏太子项上人头...代王愿保燕地百姓..."话未说完，鱼肠剑己抵住他咽喉。"代王那匹夫也配谈大义？"太子丹的瞳孔在火光中猩红如兽，"当年若听太傅荆轲之言，岂有今日！"

当夜，一场阴谋在月光下悄然展开。负责守卫的将领宋意提着酒坛闯入帅帐："末将备了烈酒，与太子一醉方休。"太子丹接过陶碗的刹那，瞥见对方袖中寒光。鱼肠剑闪电出鞘，却被三支淬毒弩箭洞穿肩胛。宋意狞笑着扯下伪装，露出秦军暗卫的玄色刺青："太子殿下，这是我给李将军的见面礼。"

黎明时分，辽水浮桥上响起密集的马蹄声。李信望着对岸城头高悬的首级，瞳孔猛地收缩——那蓬乱的黑发间，虽是太子丹标志性的白玉发冠。但却不是燕丹的长相。"放箭！"他的怒吼撕开晨雾，万箭齐发瞬间将城头染成血色。秦军如潮水般涌入襄平，残存的燕军在巷战中被屠戮殆尽，汩汩鲜血顺着青石板缝隙渗入冻土里。

当李信踩着满地狼藉踏入王宫时，却发现太子丹的尸体不翼而飞。他猛地揪住宋意衣领："尸体何在？"暗卫颤抖着指向井边——那里躺着具穿戴太子服饰的尸体，但身材明显和李信印象中的太子丹有所不同。李信突然大笑，笑声惊起梁间寒鸦："好个金蝉脱壳！传令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真凶！"

七日后，密探在一处山洞发现太子丹踪迹。李信亲率精锐骑兵冒雪突袭，在纷飞的大雪中展开最后的搏杀。太子丹背倚断壁，手中鱼肠剑早己卷刃，却仍在奋力抵抗。当李信的长剑刺穿他胸膛时，太子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手中紧攥的燕国虎符坠入雪地。

捷报传回咸阳，嬴政在章台宫大宴群臣。李信捧着太子丹首级呈上时，帝王亲手为他披上绣着玄鸟纹的大氅："李卿之功，当载史册。待平定六国之日，再行重赏！"而在咸阳宫外，寒风卷起漫天飞雪，大秦铁骑的下一个目标——代地，己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之中。

秦王政二十西年春，咸阳城郊的桃林初绽新芽，而章台宫内却弥漫着肃杀之气。嬴政展开代地舆图，指尖重重划过雁门关："代王嘉收留燕残部，又与匈奴暗通款曲，不灭此患，何以图天下？"他掷下竹简，声音震得青铜灯盏嗡嗡作响，"蒙恬听令！率二十万大军为前锋，首取代郡！"

蒙恬甲胄未卸便领命出征。他的军队沿着当年李牧北击匈奴的古道行进，铁蹄踏碎尚未消融的残雪。行至飞狐陉，副将指着两侧陡峭山壁进谏："此处易守难攻，恐有伏兵。"蒙恬却举起望远镜，目光扫过山顶枯草间若隐若现的旌旗："代王果然在此设伏。传令下去，三千轻骑佯攻，主力绕道马邑！"

代王嘉在代郡城头望着秦军扬起的烟尘，手中的青铜酒爵剧烈颤抖。他虽收留了燕国残部，却没想到秦军来得如此之快。"快！传信匈奴左贤王，许以河套牧场，求他速发援兵！"话音未落，探马来报："秦军己破马邑，正向代郡杀来！"

代地军民仓促应战，临时拼凑的防线在秦军强弩下如纸糊般脆弱。蒙恬手持嬴政亲赐的御剑，剑锋所指之处，秦军盾牌组成的"铁墙"步步推进。当战鼓擂响第九通时，代军的阵型终于崩溃，士兵们哭喊着向城门逃窜。

此时的咸阳，李信正在校场操练新军。他望着远处整装待发的战车，想起嬴政那句"平定六国之日，再行重赏"。忽然，一名内侍疾驰而来："陛下有旨，命将军即刻入宫！"

章台宫内，嬴政将匈奴骑兵南下的密报甩在案上："代王虽败，匈奴却趁机进犯云中郡。李信，你率五万骑兵驰援蒙恬，务必将匈奴赶回阴山以北！"李信单膝跪地，腰间佩剑磕出清脆声响："臣定让匈奴知道，大秦铁骑不可犯！"

阴山脚下，蒙恬的军队与匈奴骑兵展开激烈厮杀。匈奴左贤王挥舞着骨刀，指挥着骑兵如旋风般冲击秦军阵营。蒙恬沉着应对，命士兵将拒马枪插入冻土，组成铜墙铁壁。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李信的援军如神兵天降，从侧翼发起突袭。

"杀！"李信一马当先，长剑劈开匈奴勇士的皮盾。他的玄色战袍被鲜血染红，却越战越勇。在秦兵的前后夹击下，匈奴军队阵脚大乱，纷纷向北逃窜。左贤王望着败退的骑兵，咬牙切齿："秦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代地之战以秦军的完胜告终，代王嘉被俘，代国灭亡。当捷报传回咸阳时，嬴政站在六国舆图前，目光转向东方的齐国。他轻抚着传国玉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晋己灭，燕楚亦亡，齐国，还能苟延残喘几时？"

而在被战火蹂躏的代地，百姓们望着秦军的旌旗，不知是祸是福。他们只知道，一个新的时代正在缓缓拉开帷幕，在大秦铁骑的轰鸣声中，天下归一的脚步，己无人能够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