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告警官……我刚刚明明是右脚先动的……”
“放屁！”
李警官一脚踹开铁门，门轴发出“吱呀”声，“监控都拍到了！你三秒前左脚多挪了半厘米！”
犯人呆住了，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脚。
就这一眼，彻底激怒了李警官。
“还敢低头？低头是认罪伏法的表现吗？你这是对监狱管理条例的蔑视！”
李警官的警服后背“刺啦”一声裂开，钻出几条带着倒刺的黑色触须，“给我趴下！用脸擦地！擦到我的影子满意为止！”
犯人欲哭无泪，只能乖乖趴下，用脸颊蹭着潮湿黏腻的地板。
地板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被擦破的皮肤在渗血。
“太轻了！没吃饭吗？”
李警官一脚踩在犯人背上，鞋底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要不要我把食堂的泔水桶端来帮你开胃？”
犯人艰难地仰起头，嘴角己经磨出血：“李、李警官……我上周才因为呼吸声太大被罚过……”
“哦？”
李警官突然笑了，嘴角首接咧到耳根，“那正好，今天咱们玩点新花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图钉，轻轻放在犯人头顶：“听说过'顶针地狱'吗？保持平衡，要是图钉掉了……”
话音未落，图钉突然自己跳了起来，精准地扎进犯人头皮。
“你看，连图钉都看不下去你的演技。”
李警官满意地欣赏着犯人扭曲的表情，脖颈处的裂口一张一合，“明天记得用右脚哭，否则我就把你挂到禁闭室当风铃。”
临走前，他故意在门槛上蹭了蹭鞋底，那里沾满了犯人脸上蹭下来的皮屑。
灯光下，那些皮屑像雪花般飘落，却在落地前化作灰烬消散了。
“舒服多了。”
李警官伸了个懒腰，后背的触须愉快地舞动着。
现在，他总算有心情回去会会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实习警员。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做一番安排。
从303出来，把目光投向304，这里面关押的犯人，可不像303那么好欺负。
他整理了一下面部肌肉，露出一个温和笑容，敲响了304的房门......
一楼的苏晨，还杵在原地，望着消失的身影，这家伙难道生气了？
“巡逻？”
苏晨整了整制服的领口，把警徽擦得锃亮，又活动了几下脖颈关节。
虽然还没完全搞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鬼地方的，但这监狱处处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
“穿越成狱警？这波不亏。”
他咧嘴一笑，指节按得咔咔作响。
当了大半辈子社畜，看尽领导脸色，这回总算轮到自己当“爷”了。
阎王殿前小鬼凶，这道理他懂。
虽说上头还有典狱长那些大人物压着，但在这阴森森的牢房里，自己就是犯人们头顶的天！
“嘿嘿！”
苏晨着警棍，眼底闪过一丝狠劲。
这鸡毛令箭在手，还愁找不到机会给那些刺头儿穿穿小鞋？
要是这些犯人识相点、懂点规矩，那大家还能相安无事。
可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想当刺头？
呵……
那可就别怪他苏警官不讲情面了。
关禁闭？
太老套。
饿几顿？
太温和。
在这鬼地方，他有的是法子让人“自愿”学乖。
比如“不小心”把犯人的午饭倒进泔水桶，再“好心”提醒他，今晚的查房会特别仔细，床铺要是没叠成豆腐块，可是要扣分的……扣到负分的犯人，可是会被调去“谈心”的。
再比如巡逻时“手滑”，把某位刺头的牙刷“掉”进马桶，再“遗憾”地通知他，接下来一周的洗漱时间，恐怕得用指头蹭蹭将就了。
要是还有硬骨头不服？
行啊，那就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禁闭室的墙硬。
电视剧里看到过在里面“面壁思过”的，出来时连怎么用筷子都忘了，整天只会缩在墙角数蚂蚁。
在这地方，犯人最好学会一个道理——
龙得盘着，虎得卧着。
而刺头？
得跪着。
苏晨正沉浸在权力的幻想中，嘴角不自觉地咧出一丝狞笑。
“咯吱......咯吱......”
一阵细微却刺耳的声响，像生锈的锯子缓缓切割骨头，突兀地刺入他的耳膜。
他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104监舍门口。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顶上惨白的灯光在头顶滋滋闪烁，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咯…吱…咯…吱…”
而那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牙齿啃咬铁栏杆，又像是锋利的指甲在一点一点刮擦水泥墙。
声音时断时续，却每一次都精准地刺进他的神经。
更诡异的是，当他屏住呼吸，试图辨认声源时。
声音突然停了。
死寂。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
104监舍的铁门猛地一震，门上的观察窗“咔”地裂开一道细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突然贴了上来，瞳孔首勾勾地盯着他。
苏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不是害怕——是暴怒。
就像正做到关键的美梦，怀里搂着个前凸后翘的虚拟女友，眼看就要进入付费环节，突然被一盆冰水浇醒。
现在他只想杀人。
可当他借着惨白的灯光，看清铁窗后的身影时，那股邪火突然卡在了半道，一个戴着医用口罩的女人。
尽管她露出的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可那身松垮的囚服根本遮不住起伏的曲线。
腰肢细得像是单手就能掐住，锁骨凹陷处积着阴影，像盛着半杯的毒酒。
“咳......！”
苏晨猛地别过脸，警棍在掌心转了个圈。
他苏警官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拿女人撒气这种事......
太掉价。
要耍威风，也该找个够分量的硬骨头来踩。
欺负女人？
传出去他还怎么在监狱里立棍儿？
可就在他想开口的瞬间，女人的口罩突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当看到女人面容时，苏晨记起那打印机吐出的纸张，104监舍犯人信息。
好像说当她摘下口罩的时候，一定要紧闭双眼，不能看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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