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林薇,她的呼吸己归于绵长平静。他转身,准备悄然离开这方被夜色和她身上淡淡酒香浸染的空间。
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门把手。
“别走……” 一声含混的呓语自身后传来,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顾晏身形顿住。
他缓缓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林薇不知何时己半撑起身子,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眼神迷蒙,像蒙着一层江南水汽。她朝他伸出手,白皙的腕子在微弱的光里划出一道模糊的弧线。
“顾晏……” 她又唤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酒醉后特有的黏腻。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像夜色下沉默的海。
林薇似乎有些不满他的无动于衷,索性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
酒精让她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眼看就要撞进他怀里,顾晏终于动了,伸手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林薇顺势就势,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衬衫前襟,舒服地蹭了蹭。
她仰起头,迷离的醉眼努力聚焦在他脸上,红唇微启,带着浓郁的酒香和一种不自知的诱惑:“你…你还没收报酬呢……”
顾晏喉结滚动了一下,扶着她手臂的指节微微收紧,声音低沉得发哑:“什么报酬?”
“演戏…的报酬啊……” 林薇痴痴地笑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眼神却像带着钩子,“顾医生……陪我演男朋友,很贵的……”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下颌,带着灼人的热度。顾晏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她水光潋滟的唇上,那里像熟透的樱桃,邀请着人去采撷。
空气骤然变得粘稠、紧绷,充满了无声的试探和汹涌的暗流。
“有多贵?” 他低问,声音几乎淹没在两人骤然靠近的呼吸里。
林薇没有回答。她踮起脚尖,带着孤注一掷的醉意和某种压抑己久的冲动,主动将柔软的唇印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像一颗火星坠入了干燥的草原。
顾晏脑中那根名为克制的弦,“铮”地一声断裂了。
他几乎是瞬间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唇齿间的攻城略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隐忍多时的渴望,是清醒的、带着目的性的占有。
吻变得深入而激烈,带着酒精点燃的野火。
林薇被吻得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又本能地回应,发出细碎模糊的呜咽。唇舌交缠间,是红酒的微涩,是彼此陌生的气息在迅速交融、点燃。
不知是谁先踉跄着后退,撞到了墙壁。冰凉的触感让林薇稍稍回神,喘息着分开一丝距离,眼神迷乱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镜片后的眼睛深得像要把她吸进去。
“顾晏……” 她喘着气,声音破碎。
“嗯?” 他应着,灼热的吻却沿着她滚烫的脸颊、敏感的耳垂一路向下,烙印在纤细的脖颈。
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己探入她丝绒长裙的侧腰拉链,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引起她一阵剧烈的战栗。
“这次……” 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低语,滚烫的气息钻进她的耳蜗,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蛊惑,“还当是演戏吗?”
林薇的身体在他掌下微微发抖,像是被投入滚水的冰,在灼热中融化、颤栗。
理智的碎片在酒精的汪洋里沉浮,最终被汹涌而至的、纯粹的感官洪流彻底淹没。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像濒死的蝶翼般剧烈颤动,最终,用尽力气攀紧了他的肩膀,将滚烫的脸更深地埋入他颈窝,像无声的默许,更像一种沉沦的邀请。
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在外,只吝啬地漏进一丝微光,勾勒出墙上紧紧交叠、起伏的剪影。衣物窸窣滑落的声音,压抑的喘息,急促的心跳,交织成一片混沌的暖昧之海,将两人彻底吞没。
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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