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就这样认输！易中海、刘海中、阎富贵他们垮了被判刑了，甚至可能丢了命！那整个西合院的根基，她聋老太太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小王国”，都将彻底烟消云散！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扶,扶我,” 聋老太太喉咙里挤出，干涩嘶哑到几乎听不清的两个字，一只枯树枝般的手，颤抖着，却用尽全力紧紧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一大妈的胳膊！
那力道之大，指甲几乎陷进一大妈的肉里，痛得一大妈一哆嗦。
一大妈含泪：“聋老太太，您,您要干嘛？我们先回家,先回家缓一缓,”
“不,回,,”聋老太太喉咙里滚出沉重的、如同破风箱抽吸般的声音，目光死死钉在李建国那扇门的缝隙上，
如同地狱归来的厉鬼，执拗而怨毒！“扶,扶我,起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命令道。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看着聋老太太那惨白扭曲的脸，和眼中燃烧的近乎疯狂的火焰，都被震住了。
她们下意识地遵从了这最后的意志，三人合力，几乎是生拉硬拽，把的聋老太太从冰冷的地板上搀扶了起来。
聋老太太的腿脚软得像面条，全靠三人架着才能勉强站立，汗水混着泥土在她灰败的额角蜿蜒流下，
但她整个佝偻的身体，却如同被那点疯狂硬撑住，朝着李建国那扇门，如同残破的风帆指向暴风的中心。
三人架着她，一步一踉跄，朝着那扇代表着生杀予夺的无形闸门挪动。她们眼中满是恐惧和茫然，不知道聋老太太要做什么，只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指令。
终于，挪到了门前。
聋老太太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动着破烂的风箱，发出嘶鸣。
她浑浊的老眼透过门缝，死死盯住门内那个侧对着门口、坐在办公桌后，身影冷漠如同雕塑的年轻男人。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三个女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没有首接闯进去。她的目光，缓慢地、极具威压地扫过身边三个哭得眼睛红肿、魂不守舍的妇人。
“你们,” 她用尽力气，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曾经“老祖宗”的最后威严，“,先出去,在,在外面等我,”
“什么？”一大妈以为自己听错了，“聋老太太！您一个人？不行啊！您,,”
“出去！”聋老太太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那眼神中的狠厉和不耐烦让三人瞬间闭嘴！
她几乎是咆哮出来，带着最后残存的、震慑了西合院几十年的威势：“都,给我,出去！没我发话,不准进来！”
三大妈和二大妈，被这吼声吓得倒退一步，一大妈也死死咬着嘴唇，看着老太太那副豁出命的样子，终究不敢再违逆。
三个人搀扶着老太太在门口站定，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担忧、恐惧和不解，但还是依言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医务科外间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李建国一人，和门外那一个倚靠在冰冷墙壁上、喘息的、如同厉鬼般的聋老太
聋老太太没有立刻进来。她在门外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粗重、撕裂、艰难，这声音持续了足足有半分多钟，似乎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李建国自始至终背对着门口，仿佛没有听见外面的混乱，没有听见那沉重的喘息，甚至没有听见聋老太太那一声决绝的“出去！”。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手中拿着一支钢笔，笔尖悬在摊开的空白病历纸上方，纹丝不动。
“李建国！这也没有外人了！” 老太太的声音刺耳而首接，“咱们娘俩儿，就不用在这里、绕这他妈的圈子绕弯子了！！”聋老太她罕见地爆了粗口，显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他们这几个王八蛋干的这些事,,性质！哼！是可大可小！至于你说的什么‘意图抢夺轧钢厂职工私人财产’？”
“嘁！”
她发出一声充满极度嘲讽和不屑的嗤笑：
“建国，你是有本事！仗着厂里的人脉关系，把人首接摁在了这轧钢厂的保卫处！可你想过没有？”
老太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气势：这事儿的根儿在哪？它最开始闹出来，是什么名目？”
她自问自答，根本不给李建国插嘴的机会：是开全院大会！！懂吗？全院大会！”
她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李建国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语气中充满了市侩和强硬：这全院大会开的傻吗？蠢吗？坏吗？没错！坏透了！蠢透了！
可它有它的说头！甭管私下里多脏多臭，拿到台面上，它就是个‘集体决策’的壳子！明白吗？”
“你那个所谓的‘意图抢夺私人财产’，听起来是吓死人！唬人那是一顶一的好！
可在街道派出所、甚至区政府的老油条眼里，只要没真把东西抢到手，这事儿真闹大了往上扯皮,,”
她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复杂，带着算计和残酷现实的冷笑：撑死了！就是个‘邻里纠纷处置不当’！是个‘侵害他人财务未遂’！是个‘扰乱社会秩序’！
罚个款！关个十天半月或者写个保证书！再严重点，劳动教养三五年！顶天了！”
她猛地向前逼近一小步，身体因用力而剧烈颤抖，那双眼睛如同淬了毒：你真以为，凭你这轧钢厂保卫处定下的罪名，就能把傻柱、贾东旭、易中海、把刘海中，
和阎富贵那两个不争气的混蛋，送去吃‘花生米’？就能把他们发配到大西北，去啃一辈子沙子？”
“哈哈哈,” 她发出几声短促、凄厉、如同夜枭般的干笑，充满了讥讽和毫不掩饰的威胁：李建国！你信不信，今天你把我老婆子逼急了！
我今天这副棺材板从这扎钢厂出去，我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去街道！爬去区里！找那些看我老婆子这张老脸，还有三分薄面的老关系、老朋友、老相识！”
“就算豁出我这张脸不要！我也要把这个所谓的全院大会的‘壳子’坐实了！我要把这事儿搅成一锅糨糊！
我要让区里的人下来查！让上面知道这里面，有‘集体决议’的成分！这口锅，是整个95号院的！不是他们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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