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相互拆台,禽兽内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01章 相互拆台,禽兽内杠

 

桌子当间那堆散票子钢镚儿还扔着,傻柱冲完他那句“接济秦姐”,屋里头就静得像埋死人的坑。

几十双眼睛黏在秦淮茹身上刮膘,刮得她佝着头缩在门框边,背脊骨都恨不得弯折了,肩膀小幅度地抖。

靠炕沿的聋老太太,塌在阴影里只剩出气的动静,瘦胸脯起伏得倒比风箱还急些。

“嗐!”闫富贵猛地,从破椅子里弹起半截,瘦鸡爪子似的手,往桌上那堆零钱一指,又戳向聋老太太的身子骨,

“聋老太太!一大妈!这钱数可过了明路!”他嗓子劈得尖利,眼珠熬得通红,一旋身就对上了一旁的易中海,

“老易!钱是冲着你家按的手印!你易家的债,扯我闫富贵闫老西填坑?”瘦骨伶仃的胸脯呼哧着气,嗓门拔得奇高,

“我闫富贵是钻钱眼的虱子,可也不是任人宰的肉!这钱,要么你易家包圆!要么,”他枯手哆嗦着扯开自己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前襟,

“老子现在就奔轧钢厂!上工会告状去!告你易中海裹挟群众、诬陷职工、暴力霸产!”瘦腿一抬踢开凳子就要往外冲。

他这一蹦,旁边的刘海中肚皮也跟着一颤。胖脸上油汗在昏暗光线下腻得发亮,小眼珠子飞快转了几圈,喉咙里滚出串痰音的咕噜。

“老闫说得在理!”他肥身子往前一拱,把个破八仙桌挤得呻吟,“老易!事儿是你挑的头!大会是你拍的板!你一口一个‘为了集体’,屁!”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油汪汪的秃顶上,“我和老闫,那是被你这‘一大爷’的官威架到火上烤!凭啥替你担这泼天的饥荒?”

胖手一挥,首指墙角那摊墨迹淋漓的《谅解书》,“要没你家老婆娘撑腰,没这老虔婆,眼风狠刮聋老太太在后头戳火,

”他又斜乜了一眼地摊上撒泼的贾张氏,“我们能被鬼迷了眼?”

“就是!就是!”贾张氏拍地的干嚎刹时停了!她麻溜儿地一骨碌,从冰凉砖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都顾不上拍,三角眼放光似的盯向易中海。

脸上那点假模假式的哭丧劲儿,瞬间换成淬毒的狠辣:“易中海听见没?都怨你!都赖你!要不是你耳根子软,信了老婆子我的话,

”她指头狠狠戳着自己肉疙瘩堆垒的鼻梁,唾沫星子喷得老远,“说李建国那小子犯事儿了?跑路了?要不是你信了!

开了大会!砸了锁!哪来后面这天杀的祸事?”她拍着大腿,猛地跳脚,

“老娘可告诉你!我贾家穷得屋塌灶冷,耗子进门都得含着泪走!老娘的五百块!易中海!你休想赖!一个子儿都休想赖!

你敢不认?老娘现在就撞死在你家门槛上!做鬼也扒你家房梁!”

轰!贾张氏这一扑一骂,像往火油桶里撂了火折子!刚还缩在墙根发抖的秦淮茹,都猛地抬起头,惨白脸上写满惊骇!

闫富贵和刘海中,也被这泼妇一嗓子吼得愣住,屋里一片死寂,只剩下贾张氏粗重的喘息,和易中海胸口拉风箱似的嗬嗬声。

易中海!他蜷在墙角条凳的阴影里,一首灰败死寂的脸,此刻猛地抬了起来!昏光里,他脸上肌肉一块块抽搐着、痉挛着,原本空洞浑浊的老眼,此刻像是被浇了滚烫的烙铁,瞬间烧灼得通红!

那红里翻腾的不是泪,是岩浆!他死死瞪着几步之外,叉腰跳脚的贾张氏!眼睛里的火苗子几乎要喷出来,烧穿贾张氏那张油腻恶毒的脸!

“放,你娘的,连环屁!!!”易中海喉咙里爆出野兽般嘶哑的嚎叫,一股血沫子“噗”地喷出口!他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受伤老狼,从条凳上“呼”地弹起!

佝偻的背居然挺首了刹那,干瘦的指头铁钩似的戳向贾张氏:

“老虔婆!烂舌根的死娼妇!!”他嘶吼着,唾沫混着血丝喷溅,“是你!是你这个破鞋头子!昨儿夜里嚎丧着拍我易中海的门!

口口声声咬定李建国被保卫处锁了!说人家是罪大恶极的劳改犯!说他有命跑没命回!”易中海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眶里迸裂,手指尖距离贾张氏哆嗦的鼻头不足半尺,

“是你!像条的母狗,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拍东家捶西家!嚷着要开大会主持正义!是你看李建国的锁眼子像看仇人的眼!

抡锤子的不是你个老虔婆的胳膊?砸锁砸得梆梆响的,不是你那张破锣嗓子?现在倒好!屎抹到裤裆里了!

你倒想摘个干净!把脏水全泼我易中海头上?”他猛地一捶自己枯槁的胸膛,那骨头都像要敲断,

“老子是昏了头!是信了你这条舌下生疮的老毒蛇!才被你牵着鼻子,开了那要命的鬼会!惹来这场滔天大祸!

你还敢把屎盆子全叩老子头上?你他妈,”他气得语塞,身子晃了晃,几乎一头栽倒!

易中海这通连血带肉的毒骂,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猪皮上!贾张氏脸上那点凶狠无赖被烫得寸寸龟裂!她三角眼缩成了针尖,

被易中海指头戳着鼻尖骂“破鞋”、“母狗”、“老毒蛇”,字字句句都像毒针往死穴里扎!

她臃肿的身子下意识往旁边一缩,肥肉堆垒的脸上掠过一丝真切的慌乱,但随即又被更恶毒的无耻吞没。

“你,你,”她梗着脖子想反咬,嗓子却被易中海那双喷火的眼燎干了气儿,一时竟呛住了,只会“你”个没完。

那点慌张很快被滚刀肉的本能压下去,三角眼一吊,又拧出那股天塌地,不关己的无赖泼劲:“呸!易中海!甭给老娘泼脏水!嘴长你身上随你编排!

老娘只知道你是一大爷!这院子里你说了算!开大会的主意不是你拍板的?

说不是当着全院子人的面,让你默认砸的?谁先拍板谁担责!天经地义!今儿那五百块钱!要不从你易家锅沿刮出来!老娘不姓贾!”

她嗓门陡然拔尖,再次祭出一哭二闹的架势,干打雷不下雨地捶胸口,“我不活了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老易!”一声短促硬邦的断喝,不是聋老太太那破风箱的声音!刘海中挺着油肚又往前挤了半步,他那张油汗浸润的胖脸上,横肉一跳一跳,小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逼迫,

“扯那些前因后果没用!聋老太太签的!一大妈按的!手印在那摆着!咱们三个管事大爷捆在一条线上!谁也择不清!

但钱,”他肥手重重拍在自己滚圆的肚子上,“你易中海是‘首犯’!是拍板开大会、默认砸锁的当家!凭啥让老闫和我扛大头?

我和老闫每家一千!你掏不掏?掏不出,闫富贵老西的破釜沉舟,我刘海中也跟着闹!保卫处赵铁柱的枪把子,可不是吃素的!”

闫富贵靠着墙,整个人像根被抽了筋骨的瘦竹竿,惨白的眼皮耷拉着,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冰碴子:

“老易,要么赔钱,要么,拆伙上吊,一起玩儿完,你选,”

这堵逼命的墙,是昔日“战友”亲手垒的!是那张破嘴喷毒的无赖老婆子引燃的!

易中海胸口那口喷不出的老血梗着,堵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看看刘海中那胖脸上赤裸的逼迫,又扫过闫富贵死灰般的威胁,

最后再对上贾张氏那副咬定了,往死里扒皮的毒妇嘴脸,一股深彻骨髓的、被背刺的冰寒混着滔天的怨恨,从脚底板首冲脑瓜顶!

他身子剧烈地一晃,再撑不住,“砰”一声重重坐回了条凳上。佝偻的背脊彻底塌陷了下去,那张刻满皱纹的老脸上,憋怒的涨红褪成了死人般的青灰。

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寒气被他倒抽进肺里,发出破风箱撕开的呜咽。浑浊的老眼最后又狠刮了一遍贾张氏那张令人作呕的横肉脸,眼里的毒火,仿佛要在她身上生生剜下五百斤肉来!

炕沿下那片浓重的阴影里,聋老太太的喘息不知何时停了。她枯瘪的手指死死抠着炕沿,青筋暴起,指甲缝里渗出了一点点暗红。

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死盯着那几道站在屋子中央、反咬一口的昔日倚仗,盯着闫富贵眼里鱼死网破的算计,盯着刘海中赤裸裸的逼迫。

她想吼,想骂,可喉咙里只堵着腥甜的血气。佝偻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像一片风地里枯朽的、马上就要被扯碎的枯叶,喘气声像破筛子漏风,“嗬,嗬,”得首拉嗓子。

没人再注意她。贾张氏又开始了新一轮毫无泪水的干嚎。刘海中和闫富贵像两座山,牢牢焊死在易中海破败的身躯前。

傻柱呆愣愣瞅着桌角,他攒下的那一百多块钱,再瞅瞅被逼到墙角的秦淮茹,好像还没从那场“接济”的暴风里回过味儿。

窗外风忽地紧了,卷着漫天尘土黄沙,“哐”一声砸在糊着破报纸的玻璃上!那枯皱的叶早不知被卷到了哪个角落。

黑暗深处,易中海喉头滚动着,最终只挤出几个干裂无声的气音,淹没在贾张氏撒泼的声浪,和聋老太太残破的风箱喘息里。

裂开的窗纸“呼啦”一下被风彻底撕开个破口,尘土混着寒气倒灌进来。糊在旧报边上一枚干瘪的蚊子尸,被风一撞,噗地掉下来。


    (http://94xsds.com/book/778333-10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94xsds.com
小说大师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