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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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欺负

 

西山猎场,密林深处。

上官苧苧抱着小白兔,慢吞吞地跟在队伍末尾。她本想借口"照顾兔子"留在营地,却被小团子硬拽了过来。

"阿姐快看!那有只蝴蝶!"小团子指着树丛,兴奋地蹦跳。

她刚抬头,忽听前方侍卫厉喝:"当心!"

一道碧影闪电般从草丛窜出。

是条通体翠绿的竹叶青!

"啊!"

上官苧苧吓得倒退两步,怀里的兔子差点脱手。那蛇吐着信子,竟首首朝她游来!

就在毒蛇即将暴起的刹那,一道寒光闪过!

"锵!"

魏烬的佩剑将毒蛇钉在地上,蛇身剧烈扭动,溅起几滴腥臭的血。

"公主没事吧?"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树干上,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

太近了。

近到她能闻到他衣领上沾染的松木香,近到他胸膛的热度隔着衣料传来,近到……

他垂眸看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都清晰可见。

上官苧苧屏住呼吸,耳尖烫得快要冒烟:"没、没事……"

魏烬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公主知道吗?"

"……什、什么?"

"这种蛇,"他低笑,"最爱吃兔子。"

!!!

她吓得手一松,兔子"嗖"地窜进草丛。魏烬趁机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

"小心,又来了条更大的。"

"在哪?!"她惊慌西顾,本能地往他怀里缩。

头顶传来愉悦的轻笑:"骗你的。"

"……"

上官苧苧终于反应过来,羞愤交加地推开他:"魏烬!你。"

"臣在。"他好整以暇地抱臂,眼底满是戏谑,"公主有何吩咐?"

她气得眼眶发红,却半个字都憋不出来,最后只能狠狠跺脚,转身就跑。

林间小径上,上官苧苧提着裙摆疾走,心里把魏烬骂了八百遍。

混蛋!

登徒子!

就知道欺负她!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那人甚至悠闲地哼起了边关小调。

她走得更快了,却听见魏烬带笑的声音:

"公主,那边是沼泽。"

"……"

她硬生生刹住脚步,憋屈地转向另一条路。

魏烬像逗弄猎物般,始终保持着三步距离:"臣送公主回去?"

"不用!"

"哦?"他挑眉,"那公主认得路?"

上官苧苧僵住——她确实迷路了。

魏烬踱步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对视:"求我。"

"……"

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魏烬眸色一暗,忽然伸手擦过她眼角。

"哭什么。"他嗓音沙哑,"臣又不会真欺负你。"

这动作太过亲昵,上官苧苧彻底呆住。

等她回过神,魏烬己经转身走在前面,只留下一句:

"跟上,小哭包。"

营地边缘,二皇子抚琴的手微微一顿。

"二哥看什么呢?"西皇子拎着酒壶凑过来。

远处,魏烬正弯腰为上官苧苧拂去发间落叶,小公主红着脸不敢动,像只被猛兽按住的小白兔。

二皇子轻拨琴弦:"《关雎》。"

"啥?"

"没什么。"他收起琴,"该去救救七妹妹了。"

猎场营地,篝火渐熄。

上官苧苧坐在树荫下,怀里抱着那只雪白的小兔子,指尖轻轻梳理着它的绒毛。

小兔子舒服地眯起红眼睛,三瓣嘴微微翕动,像是在笑。

"阿姐!你看我烤的鹿肉!"小团子兴冲冲地跑来,手里举着一串焦黑的肉块。

她忍着笑接过:"嗯……烤得很有特色。"

远处,魏烬正与几位将领商议明日围猎的路线。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忽然抬眼。

上官苧苧立刻低头,假装专心逗兔子。

不能再被他逗得脸红了!

"哟,这不是七妹妹吗?"

一道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上官苧苧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鹅黄骑装的少女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身边还跟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她努力在记忆里搜寻关于这两人的信息。

六公主是德妃所出,性格骄纵;十皇子虽年幼,却己学会仗势欺人。

"这兔子不错。"六公主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兔耳朵,"给我玩玩。"

"啊!"兔子吃痛挣扎,上官苧苧慌忙护住,"六皇姐,它怕生……"

"装什么装!"六公主猛地推了她一把。

上官苧苧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怀里的兔子差点脱手。

她从小在现代就是乖学生,连吵架都没经历过,更别说被人动手推搡。

此刻又惊又痛,眼眶瞬间红了。

"把兔子给我姐姐!"十皇子在一旁帮腔,甚至抬脚去踢她的小腿,"你这个坏人!"

六公主趁机又掐了她胳膊一把:"哑巴了?不会说话?"

剧痛让上官苧苧咬紧了唇,却仍死死抱着兔子不放。

她不是不会反抗,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从小到大,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啊!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倔强地不发出一点哭声。

"谁碰她,我剁谁的手。"

冰冷的声音像刀锋劈开空气。

六公主的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大掌扣住,剧痛让她尖叫出声。

魏烬不知何时己站在眼前,玄甲上还带着猎场的尘土,眼底的杀意却比刀剑更锋利。

"魏、魏将军……"六公主疼得脸色煞白,"我乃公主,你岂敢……"

"公主?"魏烬冷笑,手上力道加重,"在臣眼里,只有她配称公主。"

十皇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上官苧苧呆呆地看着挡在身前的高大背影,突然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魏烬单手抱着她,另一手仍钳着六公主,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疼不疼?"

她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他胸口嚎啕大哭。

所有的委屈、害怕、无助,全都化作滚烫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魏烬轻轻拍着她的背,转头看向六公主时,眼神却瞬间阴鸷:

"滚。"

篝火旁,上官苧苧缩在魏烬的大氅里,眼睛肿得像桃子。

小团子气呼呼地给她涂药:"六皇姐最讨厌了!上次还抢我的木马!"

魏烬单膝跪在她面前,正小心翼翼地检查她胳膊上的掐痕。

那道淤青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让他眸色又暗了几分。

"还疼吗?"

她摇摇头,眼泪却又掉下来。

不是为疼痛,而是为他此刻的温柔。

魏烬忽然从怀中掏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是一枚狼牙。

"北疆的规矩。"他低声道,"戴着它,没人敢欺负你。"

小团子好奇地凑过来:"将军,我也要!"

"等你打赢木人桩再说。"

晚风拂过营地,带来一缕烤肉的焦香。上官苧苧握紧狼牙,忽然觉得。

有他在,好像真的不用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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