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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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闷气

 

秋狩当日,天刚蒙蒙亮,上官苧苧就被翠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殿下,该梳妆了。"翠竹捧着一套杏红色的骑装,"今日西山围猎,陛下特意吩咐您也去呢。"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首到冰凉的帕子敷上脸才猛地清醒。

秋狩?!

那岂不是要见到魏烬?!

昨夜那句"臣会走正门"突然在耳边炸响,她手一抖,梳篦"啪"地掉在地上。

宫门外,禁军列队整齐。

上官苧苧牵着弟弟的小手,慢吞吞地挪到队伍末尾,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魏将军到"

她条件反射地往小团子身后一躲,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公主这是……拿八皇子当盾牌?"

是魏烬!

他真的走正门了!

她僵着脖子抬头,正对上魏烬似笑非笑的眼睛。

男人今日一身玄色轻甲,腰间悬着长剑,逆着晨光站在台阶上,像尊战神雕像。

"臣参见公主。"他抱拳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错,可眼里却闪着促狭的光。

"将、将军不必多礼……"她结结巴巴地回礼,手指快把帕子绞烂了。

小团子突然拽了拽魏烬的佩剑:"将军!你答应教我射箭的!"

"现在就可以。"魏烬单手抱起小团子,目光却仍锁在上官苧苧脸上,"公主可要一同观摩?"

"我、我......"

她正想找借口开溜,忽觉指尖一热。

魏烬竟用剑鞘轻轻托住了她的手!

"当心台阶。"他语气正经,指尖却在剑鞘上暧昧地了一下,"公主若是摔了,臣会心疼。"

上官苧苧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连脖颈都泛起粉色。她慌慌张张抽回手,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

魏烬眼底笑意更深。

校场上,小团子像模像样地拉开小弓,箭矢却软绵绵地掉在脚边。

"手腕要稳。"魏烬从背后环住他,大手覆在小手上,"像这样"

"嗖!"

箭矢正中十步外的草靶。

小团子欢呼雀跃:"阿姐!该你了!"

"我、我就不......"

话未说完,魏烬己经走到她身后。滚烫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背脊,灼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公主怕什么?臣又不会吃人。"

可你现在看起来就很想吃了我啊!

她欲哭无泪地握住弓,却被他整个包在掌心里。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细腻的手背,激起一阵战栗。

"放松。"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再抖,臣就只能......"

"只能什么?"她下意识问。

魏烬忽然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通红的耳垂:"只能抱着公主射了。"

"啪嗒!"

弓掉在了地上。

上官苧苧捂着脸落荒而逃,身后传来魏烬愉悦的低笑和小团子疑惑的喊声:"阿姐你怎么同手同脚了?!"

上官苧苧一路小跑,躲进了猎场边缘的凉亭里。她捂着发烫的脸,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太丢人了!

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魏烬一句话吓得扔了弓就跑!

凉风拂过脸颊,却怎么也吹不散那股燥热。她气鼓鼓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出老远,惊起几只麻雀。

"阿姐——!"

小团子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像只撒欢的小狗似的冲进凉亭,手里还举着那把可怜的小木弓:"你怎么跑啦?将军说要教你射箭呢!"

上官苧苧闷闷地别过脸:"……不想学。"

"为什么呀?"小团子歪着头,突然恍然大悟,"哦!阿姐是害怕将军对不对?"

"……"

"嘿嘿嘿!"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得意地晃着脑袋,"阿姐胆子好小!连将军都怕!"

上官苧苧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住弟弟肉乎乎的脸蛋:"上官煜!你再胡说,下次不给你做蜜汁排骨了!"

"呜——痛痛痛!"小团子夸张地嚎叫,却还在不怕死地挑衅,"阿姐恼羞成怒啦!"

不远处的校场上,魏烬负手而立,目光始终追随着凉亭里那道杏红色的身影。

小西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忍不住小声嘀咕:"将军,七公主好像生气了……"

魏烬唇角微勾:"嗯。"

"那您不去哄哄?"

"急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剑,"兔子急了才会咬人。"

小西:"……"

主子您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凉亭里,上官苧苧越想越气。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被逗得手足无措?

凭什么魏烬就能游刃有余?

最可气的是,连弟弟都敢笑话她!

她揪着帕子,咬牙切齿地想着要怎么扳回一城,却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公主。"

那道低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手里的帕子差点又掉在地上。

魏烬不知何时己站在凉亭外,手里还拎着个毛茸茸的东西。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臣猎到了。"

他抬手一抛,一团雪白的东西稳稳落在上官苧苧膝头。

是只活的白兔,红宝石般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她,耳朵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

像极了她自己。

上官苧苧愣住了。

"不是白狐。"魏烬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几分不自在,"先拿这个练手。"

她呆呆地抱着兔子,突然意识到。

他是在道歉?

那个杀伐果决的北疆战神,在用这种方式哄她开心?

小团子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兔耳朵:"将军,这兔子好肥,烤着吃肯定……"

"上官煜!"上官苧苧一把将兔子护在怀里,"不准吃!"

魏烬低笑出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冷峻的眉眼间洒下细碎的金斑。

这一刻,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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