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宁书记的带领下,所有人争分夺秒投入战斗,铁锹铲土声、水桶碰撞声与火焰呼啸声交织成紧张的救响曲。
不知过了多久,消防车尖锐的鸣笛声终于撕破夜空。
数道雪白的水龙呼啸着扑向肆虐的火舌,与村民们自发组成的人墙形成双重攻势。
当最后一簇火苗在高压水枪下熄灭时,秦明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灭火的水渍,他瘫坐在焦黑的土地上,看着消防员们有条不紊地压制余火。
夜风卷着灰烬掠过他满是伤痕的手背,方才被火星灼伤的水泡此刻己肿得透亮,却抵不过心里那股劫后余生的酸涩。
"秦哥!"年轻同事小吴跌跌撞撞跑来,手里攥着几瓶矿泉水,"李书记让我给你们送水!"
秦明仰头灌下几口水,冰凉的液体冲刷着火烧般的喉咙。
他望着远处逐渐平息的火势,忽然想起被自己遗落的西瓜——那是打算收工后和同事们分着吃的,如今红瓤混着焦土,倒像是这场大火的无声注脚。
秦明倚着歪斜的土墙稍作歇息,浸透汗水的衣衫紧贴后背,被火星燎出的破洞边缘还带着焦糊的气息。
他望着远处指挥棚里晃动的手电筒光束,喉结动了动——那些关于责任与问责的争论,像未熄灭的余烬在胸腔里灼烧。
"该来的始终要来。"他轻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手掌按在膝盖上借力起身时,燎泡破裂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
拍落裤腿上的黑灰,每一下震动都牵扯着浑身酸痛的肌肉,却不及心底泛起的那丝忐忑沉重。
秦明刚站首身子,眼前突然泛起细密的黑点。他下意识扶住土墙,却摸到一手滚烫的砖面。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酸涩刺痛中,他听见小吴惊慌的喊声在耳边忽远忽近:“秦哥?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喉咙里腥甜翻涌,秦明想张嘴说没事,膝盖却不受控地发软。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看见夜空中盘旋的消防灯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西瓜瓤里渗出的汁水。
“来人!秦明晕倒了!”小吴的尖叫撕破死寂。几个消防员闻声冲来,手电筒光束在焦土上乱晃。“快叫救护车!”
晨曦如凝血般缓缓浸透焦土,李宁单膝跪在仍泛着袅袅青烟的残垣断壁前,指腹反复着一截烧得扭曲变形的铝合金窗框。
金属边缘因高温而软化塌陷,褶皱的肌理如同被巨兽獠牙撕扯过的血肉,还残留着暗红的灼痕。
远处消防水带蜿蜒铺展,银灰色的管身在狼藉废墟间泛着冷冽的水光,像一条僵死的巨蟒缠绕在疮痍满目的大地上。
"李书记,过火面积1200平方米,主要涉及前明村几户民居,西侧山坳约半亩林地也受波及。"镇应急办主任的声音混着纸张窸窣,沾满黑灰的拇指反复记录本边缘,钢笔尖在焦土上划出的线条断断续续,如同此刻紊乱的呼吸节奏。
“万幸的是此次火灾无人员伤亡。”卫生院院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白大褂下摆还沾着煤灰,“昏迷的秦明己经送县医院了,初步诊断是过度劳累引发的脱水和低血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李宁喉结动了动,风裹着焦糊味灌进鼻腔,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烧变形的窗框在指间簌簌发颤。
他猛地抬手打断汇报,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暗火比明火更要命!"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血丝,目光死死钉向远处焦黑的山脊线——那些倒伏的树木如同凝固的黑色浪涛,蒸腾的热气中仿佛还蛰伏着随时反扑的火舌。
"立刻组织巡护队轮班值守,每半小时汇报一次情况!"他抓起地上半截烧焦的树枝,狠狠戳进冒烟的土层,"这片山要是再烧起来,我们都得在这儿陪葬!"
综治办主任刘涛立即立正,沾满黑灰的笔记本差点滑落:"李书记放心,我己经联系了民兵、综治队员、村两委人员,三组人马轮流巡查,每小时上报情况。"
李宁盯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伸手按住他欲要转身的肩膀。
烧焦的树皮在脚下发出细碎的脆响,他捡起半截烧变形的铁丝,在掌心缠绕出尖锐的弧度:"通知各组,巡查时必须至少两人一组,携带灭火弹和通讯设备。"
综治办主任刚要应答,李宁己经扯开领口浸透汗水的衬衫纽扣。
他望着远处浓烟再起的山脊线,喉结剧烈滚动:"让党政办立刻发紧急通知,全体班子成员、村支部书记,半小时后在临时指挥部召开紧急会议。"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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