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用了2年多的时间,平息了持续7年的各地兵乱,意得志满军功赫赫,他的声望达到顶峰。在他的集团里将星璀璨帅才云集,多位影响中国历史的大人物纷纷占据了一席之地。
让我们以一场会议的形式,看看当时尔朱集团人才济济的盛况。
“尔朱集团年度表彰大会正式开始。”
“在欢呼和雄壮的乐曲中,尔朱荣、元天穆、尔朱兆、尔朱天光、尔朱世隆、尔朱度律、贺拔岳等集团主要领导分别在主席台上就坐。”
“各业务部门负责人和业务骨干在台下落座,他们是:高欢、贺拔胜、贺拔允、斛律金、侯景、慕容绍宗、库狄干、侯莫陈崇、侯莫陈顺、于谨、独孤信、杨忠、李虎、李弼、高敖曹、窦泰、司马子如、高乾、孙腾、刘贵、段韶、彭乐、韩轨、豆卢宁、蔡俊、娄昭等。”
“作为刚刚加入集团的新人代表宇文泰,也列席了本次会议。”
“以上人员积极参加了活捉葛荣、击败陈庆之、捕杀元颢、平定万俟丑奴的战斗,在战斗中表现出色,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每个参会人员兴奋地表示,今后要在建设河北、巩固西北中建立新的功勋。”
“这是是一次胜利的大会,成功的大会,集团将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尔朱荣摸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下属这些人才,享受着山呼海啸一样的拥戴声。
他的团队太强了,空前绝后。
这里面,有贺拔岳、高欢、宇文泰这些不世出的帅才。
有斛律金、贺拔胜、贺拔允、慕容绍宗、侯景、于谨、司马子如、杨忠、李虎、李弼这样多谋善决的谋将。
还有高敖曹、侯莫陈崇、窦泰、彭乐、蔡俊这些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破敌陷阵的铁血悍将。
尔朱荣的眼光确实不差,在他死后,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即便自己拉出去单干,也都成效斐然,先后开创了西魏、东魏、北周、北齐、隋、唐六个王朝,影响中国历史近西百年,这些人的轶闻故事和成败得失到今天依旧被后人津津乐道。
在这个军事集团里帅才之多、将星之多,对中国历史走向影响之深,恐怕也只有1400年后的北洋集团能与之相提并论。
此时的尔朱荣,看着实力如此雄厚的队伍,不由得浮想联翩。
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
一切都己经万事俱备,单等对帝位的最后一击了。
尔朱荣本就对由他扶立起来的元子攸视同无物,这时他更有底气把元子攸的帝王权威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尔朱荣长居在晋阳,和在洛阳朝中的元天穆互为依托,广树党羽,时时窥伺观察朝中动静。
洛阳到晋阳的路上,往来传递消息的信使络绎不绝。通过这种方式,朝中大事小事尔朱荣都遥控处理。
如果元子攸是个甘于享受沉迷酒色的皇帝也就罢了,偏偏元子攸很有主见,对国家政事处理兢兢业业,从早到晚不知疲倦,多次亲自察览诉状,审理冤案,对各地官员的任免十分谨慎,很有中兴北魏的明君风度。
元子攸的表现让尔朱荣很不高兴,他希望在皇位上的是像西晋惠帝司马衷那样一个昏聩无能的君王,时不常说一句“何不食肉糜”这种金句来娱乐群臣和天下百姓。
元子攸和吏部尚书李神俊商议整顿地方官吏,尔朱荣过去曾补授过一位曲阳县令,但是报到吏部之后,李神俊没有批准,而另外又选派了别人。尔朱荣对此大为恼怒,于是便派他所补授的人前往曲阳县抢夺县令之职。一个大臣居然公然驱逐中央朝廷任命的官员,这让李神俊很恐惧便辞了官职,尔朱荣立刻让尔朱世隆取代李神俊来主持吏部,夺取了全国官员的任命权。
尔朱荣向元子攸推荐让自己的人到河南各州当刺史,元子攸不同意。太宰元天穆不依不饶,觐见元子攸当面要求批准,元子攸还是不答应。
元天穆说道:“天柱将军尔朱荣既然对国家有大功,身为宰相,即便他要调换全国的所有官员,恐怕陛下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旨,何况仅任命几个人到河南各州当刺史。”元子攸对这个白眼狼的皇亲极其愤怒:“天柱将军如果不想做人臣的话,朕也可以被他取代,如果他还想保持臣节的话,绝无自行更换天下百官的道理。”
元天穆把这些话告诉尔朱荣,尔朱荣非常恼怒:“他的天子之位是靠我才得以坐上的,现在却竟然敢不采纳我的意见了。”
前朝被尔朱荣和其党羽胁迫,元子攸在后宫也被皇后尔朱英娥压制。
皇后尔朱英娥年龄尚轻,见自己的父亲尔朱荣的权势滔天,不免经常耍小性子,当着元子攸的面发泄怨恨不满之意。
元子攸请尔朱世隆去劝导,皇后说:“天子是本由我家设立的,现如今竟然这样,我父亲当初如果自己作皇帝的话,现在什么事情也就决定了。”本来负责劝导的尔朱世隆也在旁边火上浇油:“正是由于他自己没有当皇帝,当初他自己要是作了皇帝,那我现在也可以封王了。”
元子攸内外受气,总是怏怏不乐。等到关陇地区平定捷报传来时,临淮王元彧向元子攸祝贺以后天下无贼,暗中提醒元子攸外贼虽破但需防备身边的内贼。元子攸心里有数,慑于周围遍布尔朱荣的耳目只能搪塞。
元子攸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暗中和城阳王元徽、侍中李彧、侍中杨侃、尚书右仆射元罗密谋除掉尔朱荣。
元子攸熟知历史,深知这种剪除权臣的事向来是以守密而成泄密而败的道理,他亲自对每一个人严加挑选。
元子攸很看重武卫将军奚毅,但由于奚毅又是尔朱荣亲信的人,一首没有跟他袒露真实想法。哪怕奚毅对元子攸表达忠心:“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臣宁肯为陛下而死,也不会去为尔朱荣这个契胡做事。”元子攸依旧敷衍:“朕相信天柱将军尔朱荣不会有什么异心,朕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忠诚。” 几次试探后认定奚毅的真心,才和他吐露真实的想法。
这样,反尔朱荣的联盟基本成形,开始对抗尔朱荣、元天穆。由于优势在敌,元子攸依旧采取低调的方式静候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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