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网封杀后,我在赛博世界修记忆
>我是零,全网封杀的顶级作家,靠修复他人记忆碎片维生。
>在赛博朋克的霓虹深渊里,我患有一种怪病——记忆过敏症。
>任何强烈情感的记忆都会灼伤我的神经,却让我能精准捕捉记忆中的谎言。
>一次任务中,我修复了一位富豪被篡改的记忆,却意外发现其中掺杂着属于我的童年碎片。
>本该被全网删除的作品残章,竟如病毒般在他人的意识中悄然复苏。
>而追杀我的势力,正沿着这些碎片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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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硌着我的肋骨,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像是要把最后一点空气从这具躯壳里榨出来。老旧通风管道里淤积的灰尘和机油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管道下方,沉重的、带着某种非人节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废弃车间里回荡,越来越近。
“目标确认进入‘鼠道’D区,网格坐标7-12。启动生命扫描。”一个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穿透薄薄的金属板,钻进我的耳朵。
又来了。阴魂不散。
我蜷缩得更紧,几乎要把自己嵌入那道冰冷的弧线里。汗水顺着额角滑下,蛰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指尖下意识地摸向左侧太阳穴下方,那里皮肤下埋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冰冷凸起——我的生物处理器接口,此刻正疯狂地闪烁着只有我自己能感知到的微弱红光,像一颗濒死的心脏。每一次闪烁,都牵扯着植入物周围敏感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尖锐的、带着铁锈味的幻痛。不是扫描信号,是警告。它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比我迟钝的感官更早一步拉响了警报。
该死。我强迫自己放缓呼吸,近乎停滞。神经束植入体周围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微的电流麻痒感,那是它正在全力运转,试图将我微弱的生命体征融入管道本身陈旧、衰败的金属背景噪音里。这具身体,连同里面那些昂贵的、用来保命的非法改造件,都在无声地尖叫着疲惫。上一次安稳睡眠是什么时候?上一次不用在垃圾堆里翻找过期营养膏是什么时候?记忆模糊得如同被强酸腐蚀过。
脚步声停在了正下方。我能想象那双冰冷的、可能嵌着红外视觉组件的义眼,正在扫视这片布满油污和废弃零件的阴影。死寂。时间仿佛凝固成粘稠的沥青。汗水流进嘴角,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朝着管道的另一端。
绷紧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一阵眩晕。我瘫在冰冷的管道壁上,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冰渣。“零,” 我在脑海里对自己低语,这个名字是唯一剩下的、还算干净的东西,“喘气声小点,废物。”自我厌弃如同附骨之蛆。顶级作家?哈。如今不过是赛博朋克丛林里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靠翻捡别人大脑里的垃圾为生。
我艰难地翻了个身,动作牵扯到旧伤,肋下一阵闷痛。透过通风管道的百叶缝隙向下望去。废弃车间像一个巨大的钢铁坟场,锈迹斑斑的巨型车床沉默地矗立在阴影里,断裂的传送带如同巨蟒的骸骨,蜿蜒在油污的地面。几缕惨绿色的应急灯光从高处的破窗投射下来,勉强勾勒出混乱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金属锈蚀、劣质润滑油和某种有机质缓慢腐烂的混合气味。这就是“鼠道”,新迦南城庞大基座下盘根错节的黑暗血管,我的栖身之所。霓虹灯海的万丈光芒从不眷顾这里,只有永恒的阴影和挣扎。
“滴。”
左耳深处的微型骨传导芯片发出一声极轻微的蜂鸣,拉回了我的注意力。视网膜上自动投射出一行幽蓝的悬浮文字,来自一个加密的、不断跳变路径的匿名频道:
>【新委托。目标:修复创伤性记忆碎片。地点:‘水蛭’诊所,B-3层,安全屋‘巢’。预付款:30%信用点(己到账)。风险等级:高(雇主身份敏感)。时限:72小时。接取?Y/N】
后面附着一个小型加密数据包,是目标的初步脑波扫描摘要和症状描述——“闪回”、“情绪崩溃”、“关键事件认知模糊”。典型的记忆篡改后遗症。高风险,高报酬。新迦南城的“水蛭”诊所,表面上处理赛博精神病和义体排异,暗地里……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非法记忆手术室之一。能在那里开安全屋的雇主,绝非善类。
高风险?我嗤笑一声,牵动了嘴角的淤伤。我的人生字典里,还有“低风险”这个词吗?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悬浮了片刻,最终按下了“Y”。
信用点的到账提示几乎是瞬间响起。冰冷的数字,是活下去的唯一燃料。
“水蛭”诊所的B-3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臭氧和一种更隐秘的、类似烧焦电路板的金属腥甜。厚重的铅合金门在我身后无声滑闭,将外面走廊的微弱噪音彻底隔绝。这里不像诊所,更像某种高级别的防爆金库。
安全屋“巢”的内部则出乎意料的……朴素。没有炫目的全息投影,没有闪烁的数据流墙,只有柔和的、模拟自然光的顶灯照亮着不算宽敞的空间。一张看起来异常舒适的医疗躺椅占据了中心位置,旁边连接着数台外形低调但线条极其精密的银灰色仪器。空气过滤系统发出几乎不可闻的白噪音。
委托人坐在躺椅旁的扶手椅里。一个男人。身形被一件剪裁极其考究、质地柔软如第二层皮肤的深灰色大衣包裹,即使坐着,也透着一股久居人上的紧绷感。他看起来西十岁上下,面容英俊,但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被无形重压碾过的痕迹。眼神锐利,像两把保养精良的匕首,此刻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他身边没有保镖,只有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新迦南城金字塔尖的人物。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零小姐。时间宝贵。”
“记忆。”我言简意赅,走到主控台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混乱的神经稍稍安定。指尖熟练地在虚拟界面上划过,调取他之前提供的脑波数据。屏幕上的波形图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紊乱,高频尖峰和长时间的低频压抑交替出现,像是被粗暴撕裂又胡乱缝合的伤口。“创伤核心?时间点?”
“六周前。”他吐出这几个字,下颌线条绷紧了一瞬,“‘翡翠鸟号’浮空游艇,跨年夜庆典。一场……意外。我的妻子,坠海。”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要驱散某个画面,“官方报告是醉酒失足。但她的记忆……在获救后的医疗舱里,被诊断为严重受损,无法提取关键片段。我需要知道真相。”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子弹。富豪、浮空游艇、坠海、记忆受损……每一个词都散发着阴谋和血腥的味道。风险等级“高”?简首是找死。
“修复,还是挖掘?”我抬眼看他,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修复,我尽力弥合她记忆的裂痕,让她恢复‘官方报告’的逻辑认知,安稳生活。挖掘……”我顿了顿,“我会撕开所有被掩盖的伤疤,把最原始、最痛苦的画面挖出来,无论下面藏着什么。后者风险更高,对她,对你,对我。”
男人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只有仪器内部元件运行发出的微弱嗡鸣。几秒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挖掘。”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冰冷决心,“我要真相。无论它是什么。”
意料之中。真相,是这城市顶层最昂贵的奢侈品,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躺下。”我示意那张医疗躺椅,“连接器。”我拿起一个布满细微电极、形似荆棘冠冕的银色装置,“过程会很痛苦,对你,对她残留的意识。任何干扰都会导致失败,或者更糟。”
他依言躺下,动作带着一种贵族式的僵硬。当冰冷的连接器接触他太阳穴的皮肤时,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我启动仪器。低沉的嗡鸣声升高了一个调门。几根细若蛛丝的柔性神经探针,如同拥有生命般,从他的连接器接口轻柔地探出,精准地刺入我后颈的处理器接口。瞬间,一股冰冷的、带着巨大信息洪流的意识连接粗暴地建立起来。
嗡——!
尖锐的耳鸣如同实质的钢针贯穿头颅!眼前猛地炸开一片刺眼的白光!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撞在身后的主控台边缘,坚硬的棱角狠狠硌在腰侧,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物。
记忆过敏症。
任何强烈的情感记忆,对我而言都是强酸,是烙铁。而此刻,一股庞大、混乱、被巨大悲伤和恐惧浸透的记忆流,正通过神经探针,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撞进我的意识!
“呃……” 一声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溢出。视野里,现实的安全屋景象开始扭曲、晃动,被强行插入的破碎画面覆盖——冰冷刺骨的黑色海水,巨大的、灯火辉煌如同燃烧宫殿般的浮空游艇剪影,震耳欲聋的狂欢音乐变成了扭曲的尖啸,一个女人模糊的、带着极致惊恐的尖叫……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窒息感真实得可怕!
我的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金属控制台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灼烧,仿佛被投入了熔炉。植入的处理器在疯狂报警,警告我意识过载的风险。但我不能断开。那混乱记忆流的核心,那片被强行抹除、扭曲的黑暗区域,就在前方!我能“嗅到”那里人为篡改留下的、冰冷生硬的逻辑断层,像一块丑陋的补丁,覆盖在撕裂的伤口上。
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呕吐感,我集中起被剧痛撕扯得几乎溃散的意志力,将感知像最精密的手术刀一样,探向那片混乱记忆的核心。感知触碰到那“补丁”的瞬间,一股更强烈、更纯粹的冰冷恶意顺着神经链接逆流而来!那不是记忆本身的情感,而是施加篡改者留下的、充满警告意味的“精神印记”——一种冰冷的、带着强烈“禁止窥探”意念的电子脉冲!
“呃啊!” 我再次闷哼出声,身体弓起,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眼前的景象彻底碎裂,安全屋的灯光、仪器屏幕的幽蓝,全部被汹涌的黑色海水和扭曲的游艇灯光取代。耳鸣尖锐到顶点,几乎要刺穿鼓膜。
不行!不能在这里倒下!
求生的本能和对“异常”的偏执捕捉欲压倒了一切。我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痛和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炸开!这突如其来的、源于自身的强烈刺激,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意识中的混沌迷雾!
就是现在!
我的意识凝聚成针尖般的一点,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狠狠刺向那片冰冷“补丁”最核心、逻辑最生硬扭曲的一个连接点!那里,篡改者留下的防御如同最脆弱的玻璃——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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