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断层线

理论考场的电子钟显示08:17，林星辰盯着试卷第三题——关于脉冲星引力透镜效应的计算，钢笔在草稿纸上戳出黑洞般的墨点。黎晚坐在监考席，猎户座胸针的摄像头闪着红光。

"考生请专注答题。"她高跟鞋敲击地面，停驻在林星辰桌前，"还是说...需要求助场外支援？"

后排的沈砚突然举手："申请更换监考。"他声音冷静，左手却将答题纸边缘捏出裂痕，"根据赛规第17条，利益相关者需回避。"

主考官刚欲开口，黎晚亮出组委会特批函："可惜我母亲认为——"她指尖划过林星辰颤抖的手背，"监督弱者也是公平竞赛的一环。"

沈砚的钢笔突然滚落地面，滑到林星辰脚边。笔帽松开，露出卷成细条的纸条——上面是第三题的完整推导。

林星辰盯着脚边的纸条，耳畔响起奶奶临终的话："小星，真正的星辰...宁可孤独燃烧也不折射别人的光。"

她突然踢开钢笔，举手高喊："申请更换答题卷！"全场愕然中，她指向被黎晚指甲划出凹痕的试卷，"证据在第三题题干处。"

监控放大画面显示，题目中"γ射线"的γ被人为改成了"β"。黎晚脸色骤变——这正是她论文中的错误术语。

沈砚猛地站起，衬衫第三颗纽扣绷飞，露出锁骨下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我要求启动学术仲裁程序。"

仲裁组检测时，林星辰瞥见沈砚的答题卷——他竟在所有"γ"符号旁画了小小星芒，与她童年笔记里的标记一模一样。

仲裁休憩间，林星辰用清水拍打发烫的眼皮。镜中突然出现沈砚的倒影，他正将染血的纸巾塞进口袋——方才争执时黎晚的胸针划伤了他。

"为什么提前标记γ？"她转身质问。

沈砚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你十二岁的观测日记...我用它做了睡前读物七年。"

黎晚的尖笑从隔间传来："真感人！可惜..."她甩出一沓资料，"看看你宝贝女孩的‘真实水平’！"

散落的纸张显示林星辰六岁时的脑部扫描图，颞叶处有异常亮斑。标注写着：【427号样本，接收非自然宇宙信号能力】。

"你以为巧合？"黎晚的指甲掐进资料，"所有你‘独立发现’的天文现象，全是军方预设的测试内容！"

林星辰的星盘疤痕突然灼痛。她抓起资料冲向窗边，正午阳光穿透纸张，显现出隐藏的水印——沈砚母亲的工作照，背景里幼年的自己正被戴上某种头罩。

"不是测试..."她声音嘶哑，"是屏蔽。"

沈砚夺过资料对着灯光，更多隐藏文字浮现：【样本接收信号远超预期，建议永久隔离】。落款日期是英仙座流星雨前三天。

考场广播突然响起警报："请所有人员撤离！检测到γ射线暴预警！"

窗外，本该不可见的宇宙射线在云层中绘出诡异光纹——正是林星辰六岁涂鸦的放大版。沈砚的钢笔自动在稿纸上写下一行坐标，墨迹如血般渗开：

【火星北纬32.7°，等待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