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逆行的钟楼齿轮

午夜的钟楼被暴雨笼罩，林星辰指尖的伤口在青铜门环上留下血痕。门锁咔哒作响，刻着【47】的齿轮自行转动，将门缝里渗出的雨水吸回天空。

"这不是锈迹。"沈砚的医用芯片蓝光扫过门板，照亮金属表面游动的毛细血管状纹路，"是生物机械融合体。"

钟楼内部，巨大的齿轮组悬浮在半空。林星辰的血珠被无形力场捕获，在齿轮间串联成DNA链模型。当链体旋转到第七百二十个齿槽时，地砖突然下陷，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

阶梯扶手上，凝固的血迹组成箭头：【↓ 2009.12.24】。

地下室的空气弥漫着铁锈与消毒水的气味。林星辰的陨石钢笔突然挣脱口袋，吸附到中央控制台的凹槽里。屏幕上弹出提示：【声纹验证：请复述最后一次指令】。

沈砚的医用芯片突然发出警报：【警告！原始记忆节点激活】。他的瞳孔变成数据旋涡，机械地复述："终止载体47号神经链接，代码：M45-0214。"

控制台裂开，升起个透明培养舱。舱内漂浮着大脑组织切片，神经突触间闪烁着与林星辰胎记完全相同的光纹。

"这是我的..."她触碰舱壁，突然被拉入记忆幻境：

- 七岁的自己**正在给病床上的沈砚7号注射蓝色药剂

- 十二岁的沈砚**用消防斧劈开实验室，救出被绑在扫描仪上的她

- 现在的老年克隆体**在监控屏前按下清除键

幻境破碎时，培养舱里的脑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鲜血管。

"齿轮不是计时器。"沈砚将芯片插入控制台，蓝光在空中交织成莫比乌斯环，"是记忆熵减机——它在倒流我们的时间感知。"

林星辰的胎记突然灼烧。皮肤下的银河图谱分解重组，形成两个相互缠绕的奇点。与此同时，钟楼外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南极冰盖的实时画面在墙面闪现：金属齿轮群正以完全相同的转速逆向旋转，而冰层裂缝里渗出靛蓝色液体，在空中组成方程： ?·S=?ρ/?t

"你的唾液酶..."沈砚突然咳出蓝色结晶，"是方程的解钥。"

林星辰夺过结晶按在控制台上。所有齿轮同时停转，钟楼的砖石开始崩塌，露出外层结构——这根本不是钟楼，而是伪装成古建筑的巨型射电望远镜！

在砖石坠落的轰鸣中，沈砚用最后实体化的手臂护住林星辰。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星云状物质注入她的胎记："现在你才是观测者..."

强光吞没视野。林星辰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大学教室里，黑板上写着未完成的星辰方程。窗外飘着星星雪，而沈砚正在走廊尽头捡起她的齿轮耳钉。

当她冲出门时，整面走廊玻璃突然映出三百二十七个重影。最边缘的倒影里，老年克隆体举起枪，对准了监控屏幕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