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辰把赔偿协议拍在社团活动室的桌上，金属望远镜模型被震得嗡嗡作响。
"八十三万？！"副社长黎瑶尖叫着跳起来，海报上刚贴好的星星亮片簌簌掉落，"把我们卖了都赔不起！"
窗外暴雨倾盆，天文社招新摊位被淋得七零八落。林星辰盯着协议末尾沈砚工整的签名，突然发现墨迹在"三个月内付清"处有微妙的停顿。
"他说可以用人力抵债。"她转着笔，笔尖在"需通过物理实验考核"上戳出黑洞般的墨点，"条件是——全员参加下周的校际选拔赛。"
活动室死寂三秒，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哀嚎。物理系3号实验室弥漫着低温金属的气味。沈砚将五份试卷甩在桌上，镜片反射出残酷的白光："及格线85分，现在开始计时。"
林星辰抓起试卷瞬间僵住——全是拓扑量子场论计算题。身后社员们面如死灰，有个大一新生己经开始偷偷搜索"转社团流程"。
"等一下！"她突然踩上椅子，"第三题这个粒子轨迹..."卫衣袖子擦过白板，留下闪粉的痕迹，"根本就是天蝎座θ星的迁移路径嘛！"
沈砚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团。
三小时后，当林星辰用星图类比解释完第七道题时，物理系助教们己经围成一圈记笔记。只有沈砚注意到，她解题时总会无意识哼《小星星》变调曲。
"勉强合格。"他收回被画满星座草稿的试卷，从抽屉推出五个银色手环，"戴上，明天六点晨训。
黎瑶刚碰到手环就惨叫出声："怎么还有电击？！
深夜的图书馆顶楼，林星辰蜷缩在天文台维修通道里。手环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每隔一小时就会释放轻微电流——沈砚说是为了"矫正懒散生物钟"。
"混蛋..."她揉着发麻的手腕，突然发现手环内侧刻着极小字迹：【充电口对准北极星方位可解除】。
正要试验时，楼下传来争执声。
"你明明答应过不再接触天文相关！"中年男性的低吼震得玻璃嗡嗡作响，"那些观测数据会害死你！"
林星辰屏住呼吸。月光下，沈砚的白大褂像漂浮的幽灵："父亲，M45星云的辐射异常..."
"够了！下周一去医院做基因检测。"男人甩出一叠文件，"如果CRISPR疗法再不生效..."后半句话被电梯吞没。
她低头看手环，发现北极星方向正对着一扇标有【高危】的配电室门。
次日的暴雨来得突然。林星辰冲进实验室时，沈砚正在焚烧一沓文件。火光映亮他左腕的医用腕带，上面印着【光敏症禁忌】的红色警告。
"我们谈谈。"她甩出被雨淋湿的鞋议，墨水晕染成银河状，"你早知道天文社根本付不起赔偿，对不对？"
沈砚用镊子从灰烬中夹出一块未燃尽的纸片——是张儿童画，歪歪扭扭的火箭上写着【送给星星哥哥】。
"考核继续。"他突然将协议按在燃烧的酒精灯上，"但赌注变更。"火焰吞噬纸张的瞬间，林星辰看清他眼底映出的不是火光，而是自己卫衣上闪烁的星星印花。
窗外惊雷炸响，整栋楼突然断电。在完全黑暗的刹那，她感觉到沈砚的呼吸近在耳畔："从现在起，我要你每天记录M45星云的..."
备用电源亮起的瞬间，实验室门被猛地撞开。黎瑶举着手机冲进来："星辰！你爸为什么在校长室说要注销天文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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