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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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锈斑

 

汤姆刚抬起钢管,腥甜的铁锈味毫无征兆地涌进鼻腔。记忆里福克斯躺在后山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褪色粗布单下的轮廓安静得诡异,那时他只匆匆瞥过少年苍白的脸,竟没发现布料边缘晕开的暗红污渍,更没察觉那股混着腐肉酸臭的铁锈气息。

破旧的裹尸布滑落的瞬间在脑海中不断闪回。福克斯胸前翻卷的皮肉泛着暗紫色,生锈的铁丝、扭曲的铜片深深嵌在腐肉里,像是从血肉中生长出的荆棘。

汤姆喉咙发紧,原来之前平日里被他当作古怪收藏的金属碎片,那些少年总偷偷藏在破布下擦拭的“宝贝”,全是扎进身体的利刃。

指节捏得发白,零碎的片段如钝刀剜心:福克斯总用袖口挡住手腕的绷带,笑着把带血的铜片说成“藏品”。

分面包时,少年指尖滴落的血珠在汤匙上凝成暗红,还故作神秘地说这是“宝藏”。此刻汤姆才懂,在铁锈坏疽横行的镇上,每一块嵌入血肉的金属。都是他自己拿命换来的保护伞。

汤姆的铁管砸向扭动的触手,金属撞击溅起腥臭的黑液。

福克斯获得自由,然后抄起从隔板上掰下的金属条,“砸关节!”说着,金属条精准刺向触手关节处的吸盘,将那团黏腻的肉块钉在墙面上。

两人背靠背喘息,金属武器滴落的黏液在地面汇成小溪。突然,墙面传来摩擦声,整面地板开始扭曲变形,数百条触手如潮水般涌来。

“跑!”福克斯拽着汤姆撞开关盥洗室的门,身后的木板在触手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首到声音消失俩人停了下来。

福克斯瘫坐在墙根,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在他溃烂的伤口上,黑血正顺着墙缝留成诡异的纹路。他费力地抬起头,朝着在阴影里的汤姆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锈:“汤姆......你.....?”

阴影中的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生锈的铁管被狠狠砸向地面,。汤姆缓缓从阴影走了出来,潮湿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眼里布满血丝。

他听到福克斯的声音、转过身,看见福克斯瘫坐在墙角,捂着腰部的伤口,冷汗浸透了衣衫。汤姆走过去,站定在福克斯对面前看着他,就在福克斯以为他吓傻的时候。

他狠狠揪住福克斯的衣领,声音发颤得几乎破音:“你就不知道……捡这些破铜烂铁塞进皮肤里会烂掉皮肉吗?!”他猛地扯开对方袖口,大片溃烂的皮肤暴露出来,黏液正顺着铁片缓缓渗出。

“铁锈坏疽在镇上收了多少人命!每次看你把玩那些锈铁,我以为你是玩疯了,哪知道你是拿自己的身体养铁锈!”

风从破窗灌进来,福克斯垂着眼,苍白的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不只是.....?!”

“不只是什么?”汤姆突然使劲,半拽起福克斯的衣领,眼眶通红。

“你手腕烂到能见骨头时,还骗我说是被猫抓的——你觉得你的命很硬吗?!”

福克斯的肩膀剧烈抖动,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咳。他脖颈处的皮肤下突然鼓起诡异的纹路,溃烂的伤口涌出黑色的血。

贪婪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用命偿还,而他,自始至终都不敢让汤姆知道代价究竟有多沉重。

作者说话:福克斯的全名是福克斯,安德,迪尔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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