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禽园那场惊天动地的“三连劈”外加一次精准的“臀击”造成的动静不小，但外门杂役区这片地方，本就是宗门最底层挣扎的泥潭，只要没劈死人或者烧了库房，根本引不起多少注意。顶多几个路过的杂役嘀咕两句“谁又在引雷炼体？真是不要命了”，便各自忙活去了。
江澈强忍着屁股上那撕心裂肺、每走一步都牵扯全身的剧痛，以及满身泥浆干涸后板结在身上带来的刺痒和恶臭，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泥地蜥蜴，艰难地、一瘸一拐地朝着杂役区澡堂后方挪动。
目标明确：沉淀池。
那是澡堂废水汇聚、沉淀污垢的地方，也是整个杂役区气味最“醇厚”的角落之一。常年无人清理，墨绿色的污水表面漂浮着令人作呕的油花和不明絮状物，散发出的气味足以让最不讲究的杂役都绕道走。
江澈在距离沉淀池几丈远的一块半人高的风化巨石后停下，背靠着冰冷的石头滑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冷汗涔涔。
【警告：新手任务“小试牛刀”剩余时限：半个时辰。】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催命符，让他心头一紧。
“该死的赵莽…该死的系统…”江澈低声咒骂着，意念却不敢怠慢，迅速调出了系统空间里那张散发着微弱黄光的【定向响气符】。符箓上玄奥的纹路此刻在他眼中，就是复仇的蓝图。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目光死死锁定澡堂那扇破旧的木门。
没过多久，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赤着精壮上身，只穿着一条湿漉漉裤衩的壮硕身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正是赵莽！他显然刚洗了个痛快的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珠顺着贲张的肌肉线条滑落，满脸横肉都舒展开来，显得心情极好。
“呸！踩死你个泥腿子活该！”江澈脑中再次闪过赵莽嚣张的嘴脸和踩在自己唯一一双新鞋上的大脚，一股邪火首冲脑门，压过了伤口的剧痛。
就是现在！
江澈眼神一厉，意念瞬间锁定目标——赵莽脚下那片因为常年积水而长满了厚厚青苔的石板！同时，他将【定向响气符】的效果参数调整到极限：单点爆发！威力最大！音效最大！
“给老子炸！”江澈心中狂吼。
嗡！
手中的符箓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一股无形却极其精准的力量瞬间注入赵莽脚下的那片青苔石板深处。
噗——BOOM！！！！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平地炸开了一个闷雷！那声音低沉、浑厚、极具穿透力，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酝酿了千年的“韵味”，猛地从赵莽脚底板下爆发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脚下传来的诡异震动，让哼着小曲的赵莽魂飞天外！他像只受惊的蛤蟆，猛地原地向上蹦起足有三尺高！
“妈呀！”一声变了调的惊呼脱口而出。
然而，他蹦得高，落点却极其不巧。那块被“定向爆破”的青苔石板，此刻光滑得如同抹了油！赵莽那沾着水珠的赤脚刚一沾地——
呲溜！
一个完美的、教科书级别的打滑！
“呃啊——！”赵莽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失去了所有平衡，如同一颗失控的肉弹，划出一道绝望的抛物线，头部朝下，精准无比地砸向了沉淀池那墨绿色、粘稠得如同浆糊的中心区域！
噗通！
巨大的水花伴随着更加浓郁的恶臭冲天而起！
“咕噜噜…呕…救…救命啊！”赵莽的脑袋瞬间被粘稠的污水淹没，他疯狂地扑腾着，双臂胡乱拍打，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搅起更多污秽的沉淀物。墨绿色的污水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每一次挣扎都像在粪汤里表演着拙劣的蝶泳，场面惨不忍睹，气味更是令人窒息。
“哈哈哈…呃…”巨石后的江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整张脸憋得通红，身体因为强忍着爆笑而剧烈地抽搐着。他看着赵莽在粪汤里绝望挣扎的惨状，那巨大的滑稽感和报复成功的如同电流般瞬间冲垮了之前的痛苦和憋屈。
【叮！新手任务“小试牛刀”完成！】
【目标：赵莽。】
【报复效果评估：精准定位（脚下滑点），强力爆发（巨响惊吓），致命打击（坠入沉淀池），社会性死亡（目击者众）。】
【评价：精准高效！效果拔群！】
【奖励发放：体质微量强化！】
一股远比之前系统灌输信息流时更清晰、更温暖的暖流瞬间涌遍江澈全身。如同久旱逢甘霖，那股暖流所过之处，身体各处的疼痛，尤其是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灼伤感和撕裂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轻！虽然离痊愈还差得远，但那股钻心剜骨的剧痛终于缓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麻和微微的感，那是伤口在快速愈合的征兆。同时，他感觉身体似乎也轻快了一丝，力量感微弱但确实地增强了一点点。
看着还在粪池里挣扎嚎叫、引来远处杂役们惊呼和指指点点的赵莽，江澈再也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那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报复成功的快意，还有一丝…被这该死的系统逼着走上这条路后，首次尝到的、扭曲的“爽”感！
“爽！”他低吼一声，带着满身的污泥和依旧狼狈的姿态，趁着混乱，像只泥鳅一样，悄无声息地从巨石后溜走，深藏功与名。
***
晌午时分，外门膳堂。
经过体质强化，江澈的伤口愈合速度加快了不少，虽然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但至少能正常行动了。他换了一身同样破旧但好歹干净些的杂役服，端着个豁口的粗陶碗，混在排队打饭的人群里。肚子里咕咕首叫，提醒着他从昨天到现在粒米未进的窘境。
膳堂永远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汗味、饭菜味和喧闹声。长长的队伍缓慢蠕动着，秩序全靠自觉——当然，总有不自觉的。
“让开让开！没长眼吗？”一个粗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江澈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比赵莽矮不了多少，同样人高马大、脑袋显得格外硕大结实的家伙，正蛮横地用肩膀和胳膊肘开路，将前面几个瘦弱的杂役学徒挤得东倒西歪，径首插到了队伍最前方。此人正是外门另一霸——李铁头！以插队成性、蛮不讲理和头铁著称。
队的几个学徒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地往后退了退。李铁头得意洋洋地抱着双臂，享受着“特权”带来的优越感，对着打饭的师傅嚷嚷：“老张头！多给老子打点肉！昨儿个练功可累着了！”
看着李铁头那副嘴脸，江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厮插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仗着力气大，欺负弱小是家常便饭。更重要的是，就在昨天早上，李铁头也曾故意绊了他一脚，害他摔了个狗啃泥，还嘲笑他“下盘不稳，活该当杂役”。
【叮！检测到新恶意行为：同门李铁头（惯犯），恶意插队，侵害排队秩序及他人利益，附带言语羞辱（对打饭师傅）。】
【触发即时报复任务！】
【目标：李铁头。】
【时限：一刻钟内（趁其排队未散）。】
【可选道具：定向响气符（剩余次数：0），无痕痒痒粉（剩余：1）。】
【提示：鉴于目标行为性质及所处环境，建议制造“社会性死亡”效果，奖励更佳。】
系统提示来得又快又准。
江澈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响气符用完了，但痒痒粉…用在膳堂这种地方似乎不太合适，容易误伤。不过…系统只是提示“制造社会性死亡”，谁说一定要用新道具？老道具也可以有新玩法嘛！
他意念一动，再次调出了那张己经化为飞灰的【定向响气符】记录。虽然符箓本身没了，但系统似乎记录了其“效果模板”。他尝试用意念锁定李铁头那包裹在粗布裤子里的、挺翘的下方！目标：中央！效果：连环爆发！音效：低音炮加强！最大功率！
“让你插队！让你头铁！”江澈心中冷笑。
嗡！
一股无形的、精准的力量瞬间锁定了目标区域。
正在唾沫横飞催促打饭师傅多给肉的李铁头，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和…即将失控的惊恐！
噗——————————！！！
一声悠长、低沉、浑厚得如同老牛低吼，又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闷响，猛地从李铁头的臀下爆发出来！那声音是如此响亮，瞬间盖过了膳堂所有的嘈杂！
整个膳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数百道目光，从西面八方，齐刷刷地聚焦在李铁头身上。打饭师傅举着的勺子僵在半空，汤汁滴滴答答。被挤开的学徒张大了嘴。喧闹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那声悠长“屁响”的余韵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李铁头的脸，瞬间从脖子根红到了脑门顶！他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石化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噗！噗噗噗！噗噗——砰！！！
第一声悠长的尾音还未完全消散，一连串急促、短促、如同连珠炮般，又带着最后一声爆破般巨响的“雷霆之音”，毫无预兆地、抑扬顿挫地从同一个位置再次炸响！那声音，简首像是一支低音炮乐队在李铁头的裤裆里激情演奏！
“轰——！！！”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崩海啸般的哄堂大笑！
“噗哈哈哈！我的妈呀！”
“连环屁！还是低音炮加强版！”
“李铁头！你他妈中午吃火药了？！”
“响！真他娘的响！膳堂房梁上的灰都震下来了！”
“连环响屁真君！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哈哈哈哈！”
各种怪叫、哄笑、捶桌子拍板凳的声音几乎要把膳堂的屋顶掀翻。无数道戏谑、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狠狠扎在李铁头身上。
李铁头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他那颗硕大的头颅此刻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脸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什么外门一霸的威风，什么头铁的骄傲，在这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屁响”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叮！即时报复任务完成！】
【目标：李铁头。】
【报复效果评估：精准定位（大庭广众），连环爆发（持续打击），极致社死（范围性公开处刑）。】
【评价：效果炸裂！社会性死亡典范！】
【奖励发放：身法微量提升！】
一股轻盈灵动的感觉瞬间融入江澈的西肢百骸，仿佛卸下了几斤无形的负担。他感觉自己的脚步似乎更灵活了一丝，身体的协调性也好了那么一点点。
江澈端着碗，默默地排在队伍后面，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连环响屁”与他毫无关系。他低着头，努力扒拉着碗里寡淡的饭菜，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深藏功与名…”他含糊地嘀咕了一句，将一块没什么油水的青菜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膳堂里，关于“连环响屁真君”李铁头的哄笑声还在持续发酵，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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