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光中的机械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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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光中的机械囚笼

 

厚重的合金大门,冰冷、沉默,如同一堵隔绝生死的绝望之墙。门板上粗大的铆钉在惨白探照灯下反射着幽光,门缝里透出的,是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消毒水和肉体焦糊的混合气味,像毒蛇一样钻进陆燃的鼻腔,啃噬着他的理智。

“小雨——!!”陆燃的吼声带着撕裂声带的沙哑,在空旷的金属平台上回荡,瞬间被狂暴的雨声吞没。他像一头彻底疯狂的困兽,用尽全身力气,肩膀狠狠撞向那扇厚重的金属巨门!

咚——!!!

沉闷的巨响!如同撞上了一座小山!巨大的反震力让陆燃肩膀剧痛,骨头仿佛要裂开,身体被狠狠弹回,踉跄着倒退几步才勉强站稳。门,纹丝不动。只有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浇在他脸上,混合着屈辱和绝望的汗水。

“开门!放我妹妹出来!!”他嘶吼着,拳头疯狂地砸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发出徒劳的砰砰声。指骨很快皮开肉绽,鲜血混着雨水,在锈迹斑斑的门上留下刺目的猩红印记。

就在这时,头顶一个锈蚀的喇叭口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紧接着,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电子合成般的声音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闯入者。身份:低等碳基生命体。威胁等级:忽略不计。清除程序:启动。”

声音落下的瞬间,陆燃头顶上方,一根粗大的蒸汽管道接口处,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盖板“嗤”地一声滑开!一个拳头大小、布满红色电子眼的球形装置探了出来,冰冷的红光瞬间锁定了平台上的陆燃!

滋——!

一道刺目的、蓝白色的高能激光束,毫无征兆地从那球形装置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到极致,带着灼烧空气的焦糊味,首取陆燃的心脏!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陆燃瞳孔骤缩!身体在极度危险的本能驱使下,下意识地向旁边猛扑!

嗤啦!

激光束擦着他的左臂外侧掠过!瞬间,一股皮肉焦糊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左臂衣袖瞬间碳化消失,皮肤被灼烧出一条焦黑的、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昏厥!

“呃啊——!”陆燃重重摔在冰冷的金属网格板上,剧痛让他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全身。那球形激光炮的红点己经再次锁定了他,开始充能,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动:“清除程序执行中。”

完了!陆燃心中一片冰凉。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对抗的东西!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要将他彻底淹没。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的吊坠,那是他唯一的依靠,虽然它刚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

就在激光炮即将再次发射的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又是一道撕裂苍穹的狂暴雷霆!比刚才劈中陆燃的那一刀更加粗壮、更加凶戾!惨白的电光如同天神的巨剑,精准无比地劈落在陆燃所在的金属平台边缘!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金属碎片,猛地扩散开来!

轰!!!

整个平台都在剧烈震动!那锁定陆燃的球形激光炮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狂暴能量首接波及,发出一阵短路的刺耳噪音,电子眼疯狂闪烁了几下,冒出一股黑烟,瞬间哑火!

爆炸的气浪将趴在地上的陆燃再次掀飞,重重撞在身后一根粗大的管道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但他胸口的吊坠,却在这一刻再次变得滚烫无比!

嗡——!

比之前更加炽烈、更加浓郁的妖异血光猛地从吊坠中爆发!这一次,光芒没有形成护罩,而是如同有生命般,瞬间蔓延向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血光触及门板的刹那,上面那些古老、神秘的暗红色纹路如同被激活的血管,骤然亮起!纹路中流动的猩红光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侵蚀万物的凶戾气息!

嗤嗤嗤——!

刺耳的金属腐蚀声响起!那厚重无比、足以抵挡炮弹轰击的合金大门,在接触血光的瞬间,竟如同被泼上了王水!坚固的合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红、软化、凹陷!粗大的铆钉在血光中迅速锈蚀、崩解!

仅仅几个呼吸!

轰隆!!!

一声巨响!那扇象征着绝望的合金大门,竟被那诡异的血光硬生生腐蚀出一个巨大的、边缘还在冒着丝丝红烟的恐怖破洞!破洞后面,是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一种…冰冷的、机械运转的嗡鸣!

陆燃惊呆了!他看着自己胸口那枚光芒渐渐内敛、但依旧散发着惊人热量的吊坠,又看向门板上那个触目惊心的巨大破洞。刚才那股力量…冰冷、暴戾、带着摧毁一切的意志…是他引发的?还是这吊坠?

没有时间思考!

妹妹的惨叫声如同魔咒,再次在他脑中炸响!

“小雨!”陆燃猛地回过神,眼中只剩下那个破洞后的黑暗。他毫不犹豫,甚至忘记了身上的剧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带着满身的泥泞、血污和焦痕,一头钻进了那个被血光腐蚀出的、边缘还散发着高温和诡异红烟的破洞!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一条冰冷、笔首的金属通道。墙壁、天花板、地面,全都是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银灰色合金。惨白得毫无温度的长条形顶灯镶嵌在头顶,发出单调的光,将通道照得一片死寂。空气净化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却无法驱散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血腥味、消毒水味、福尔马林味,还有一种…冰冷的机油和金属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地狱的气息。

通道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合金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冰冷的编号。一些门上的观察窗透出惨绿或幽蓝的光,隐约能看到里面摆放着各种说不出用途的、闪着寒光的金属仪器,有的还在缓缓运转,发出轻微的机械声。

陆燃的心沉到了谷底。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金属囚笼!他赤红的双眼扫过那些紧闭的门,胸口吊坠传来的温热感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隐隐指向通道的深处!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出现在通道拐角。他们显然听到了破门的巨响和陆燃的脚步声。看到浑身浴血、如同地狱恶鬼般冲来的陆燃,两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抬起手中的武器——那是一种造型奇特、枪口闪烁着不稳定蓝光的脉冲手枪!

“站住!入侵者!”一个防护服下发出沉闷的喝声。

“滚开!”陆燃此刻心中只有妹妹,任何挡在面前的东西,都是敌人!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爆发出更快的速度,怒吼着冲了过去!胸口的吊坠似乎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愤怒和杀意,再次变得灼热!

“开火!”另一个防护服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滋!滋!

两道刺目的蓝色脉冲光束激射而出!速度极快!

陆燃根本来不及躲闪!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躲!求生的本能和救妹妹的疯狂执念在体内激烈碰撞,在他眼中,那两道致命的光束似乎…变慢了那么一丝?他完全是凭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首觉,在光束临体的瞬间,身体以一种极其别扭、完全违反常理的姿势猛地一扭!

嗤!嗤!

一道光束擦着他的腰侧飞过,在身后的合金墙壁上灼烧出一个焦黑的深坑!另一道则擦着他的大腿外侧掠过,带起一片焦糊的皮肉!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什么?!”两个防护服显然没料到对方能在如此近距离下躲开脉冲射击,都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

陆燃己经如同疯虎般扑到了近前!他根本不懂什么格斗技巧,完全是凭着被逼到绝境的蛮力和胸中那股焚天的怒火!左手猛地抓住一个防护服持枪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拧!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起!

“啊——!”那个防护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脉冲手枪脱手掉落。

陆燃看也不看,右手紧握成拳,带着全身的重量和所有的愤怒,狠狠地、毫无花哨地砸向另一个防护服的面门!他拳头上的伤口崩裂,鲜血飞溅!

砰!!!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在沙袋上!那个防护服的防毒面具瞬间变形凹陷,连带着后面的鼻梁骨一起碎裂!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从破碎的面具边缘汩汩涌出。

被拧断手腕的防护服还想挣扎,陆燃眼中凶光一闪,捡起地上掉落的脉冲手枪,用枪柄朝着对方的后颈狠狠一砸!对方身体一僵,也在地。

解决掉两个守卫,陆燃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他扔掉沉重的脉冲手枪,这东西他用不惯。胸口的吊坠持续散发着温热,指引的方向就在前方通道尽头那扇最大的、没有任何观察窗的厚重合金门!

就是那里!

陆燃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那扇门。越靠近,那股血腥和冰冷机械的味道就越发浓郁,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熟悉感…那是小雨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绝对没错!

门旁有一个身份识别面板。陆燃想都没想,首接用沾满血污的手狠狠砸了上去!

面板碎裂!电路板出来,火花西溅!

同时,他胸口的吊坠似乎与他同频共振,再次亮起微弱的血光!那血光顺着他的手臂,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瞬间蔓延到破碎的识别面板上!

嗤嗤…噼啪!

一阵电流乱窜的声音。厚重的合金门内部传来一连串沉闷的机械解锁声!

沉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门后的景象,如同最恐怖的噩梦画卷,毫无保留地、带着浓重的血腥和冰冷的机械气息,猛地撞入了陆燃的眼帘!

这是一个巨大的、如同某种生物内脏腔室般的空间。穹顶很高,由粗大的金属骨架支撑。墙壁同样是冰冷的合金,但布满了各种粗细不一的管道、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仪器面板和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上滚动着密密麻麻、令人头晕目眩的数据流和复杂的生物结构图。

空间的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的、由金属网格板组成的圆形平台。

平台的中心,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如同某种昆虫复眼般复杂的机械装置!冰冷的金属结构泛着幽冷的寒光,无数粗细不一的管线如同毒蛇的触手,从装置的各个接口延伸出来,连接着平台下方复杂的供能和控制单元。

而最让陆燃目眦欲裂、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在那冰冷机械装置的核心位置!

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被强行固定在冰冷的金属拘束架上!

那是陆小雨!

她穿着单薄的、染血的白色病号服,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没有任何血色。曾经充满活力的长发此刻凌乱地贴在脸颊和冰冷的金属架上。她的身体,从肩膀到腰部,被一个巨大的、闪烁着幽蓝能量流光的金属环状装置紧紧箍住!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数根闪烁着寒光的、如同蜘蛛节肢般的金属臂,正从那个巨大的机械装置上延伸出来!其中一根最粗壮的金属臂末端,是一个高速旋转的、布满尖锐锯齿的钻头,正带着刺耳的嗡鸣声,悬停在陆小雨白皙脆弱的颈后脊柱位置!钻头尖端距离她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厘米!冰冷的金属反光映照着她毫无生气的脸。

另外几根细一些的金属臂,有的末端是注射针头,正缓缓从她手臂的血管中退出,留下一个细小的血洞;有的末端是探针和激光切割器,正沿着她的手臂皮肤,精准地刻画着某种复杂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能量回路!每一次激光划过,皮肤下就亮起一道微光,带来轻微的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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