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晌午,白柚清正蹲在小厨房灶台边,拿竹筷戳着刚出锅的青梅小酥。水苏在一旁端着瓷盘接,瞅着那金黄酥脆的小点心首咽口水:“小姐,您这手艺是开了挂啊,昨儿个做的药膳排骨汤,老爷喝了都说晚上批阅公文都不犯困了。”
“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是谁。”白柚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突然压低声音,“跟你说个秘密,我这叫‘舌尖上的大晟’,分分钟秒杀御厨的节奏。”
水苏一脸茫然:“小姐,您又说些俺听不懂的词儿了。”
正说着,大哥白柚瑜风风火火闯进来,手里拎着只野兔子:“清清!哥给你打了野味,晚上咱烤着吃!”
白柚清嫌弃地摆摆手:“得了吧大哥,上次你烤的兔子跟焦炭似的,我还是给你做道陈皮兔肉煲靠谱点。”
“嘿,你这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是吧?”白柚瑜作势要敲她脑袋,被水苏笑着拦住。
这时,白尚书白鸿远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柚瑜!又在厨房闹什么?赶紧把你那兔子拎走,别污了清清的宝地!”
白鸿远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封信,瞅着灶台上的青梅小酥眼睛一亮:“哟,又做新花样了?给你爹尝尝。”
白柚清连忙递上一块:“爹,这是用新鲜青梅做的,开胃健脾,您尝尝。”
白鸿远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嗯,酸甜适中,酥脆可口,比上次季老头家厨子做的点心强多了。”
提到季老头,白鸿远像是想起了什么,晃了晃手里的信:“说曹操曹操到,季老头刚让人送了封信来,说是城南醉仙楼出了桩怪事,他儿子季砚辞正在那儿查案呢。”
“醉仙楼?”白柚清耳朵一动,“是不是水苏说的那个老板儿子喝青梅酒中毒的事儿?”
“可不是嘛,”白鸿远叹了口气,“听说那小子昏迷不醒,酿酒师傅也不见了,现场还留了半坛酸馊的青梅酒,真是邪门儿了。”
白柚瑜插嘴道:“爹,季老头是不是又想让您帮忙查案啊?他每次都这样,嘴上说不用,实则巴不得咱户部给他提供点线索。”
“去你的,”白鸿远瞪了儿子一眼,“季老头跟我是老冤家了,嘴上互怼归互怼,正事上可不含糊。他儿子季砚辞那小子,年纪轻轻就当上大理寺少卿,听说办案子是把好手,就是性子太冷淡,跟个冰块似的。”
正说着,管家进来禀报:“老爷,夫人让奴婢来问,下午去安王府赴宴的衣裳,小姐可准备好了?”
白柚清这才想起来:“哎呀,瞧我这记性,把这事儿给忘了。娘不是说安王府的宴席就在醉仙楼附近吗?”
“可不是嘛,”白鸿远站起身,“行了,你们赶紧准备吧,我去书房给季老头回个信,顺便跟他怼两句。”
白柚清看着父亲的背影,偷偷跟水苏吐舌头:“你瞧我爹,嘴上说互怼,心里指不定多关心季伯伯呢。”
水苏捂着嘴笑:“小姐,您这看人可真准。”
下午,白柚清跟着母亲谢若兰坐马车去安王府赴宴。路过城南醉仙楼时,远远就看见街口围了不少人,还有大理寺的衙役在维持秩序。
“娘,您看那边,好像就是醉仙楼。”白柚清撩开车帘一角。
谢若兰探头看了看,眉头微蹙:“没想到这案子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马车在醉仙楼不远处停下,因为前面被封锁了,需要绕路走。白柚清跟着母亲下了车,正准备绕道,忽然看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从醉仙楼里出来,为首的那个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只是脸色冷峻,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就是季砚辞吧?”谢若兰低声对女儿说,“跟他爹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更冷些。”
白柚清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季砚辞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眼神淡漠,似乎只是随意一瞥,却让白柚清莫名地打了个寒噤。
“走吧清清,别耽误了赴宴。”谢若兰拉着女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醉仙楼里跑出个小厮,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半坛青梅酒,正好撞到了季砚辞身边的一个衙役,托盘一晃,青梅酒差点洒出来。
“慌什么!”季砚辞眉头微蹙,声音清冷。
那小厮吓得脸色发白:“大、大人,这是刚从酒窖里找出来的,您吩咐要带回大理寺查验的……”
季砚辞没再说话,只是示意衙役接过托盘。白柚清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那半坛青梅酒,坛口还残留着一些酒液,颜色有些浑浊,隐约飘来一股酸馊味。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白柚清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着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沾了一点坛口的酒液,放入口中尝了尝。
刹那间,无数画面和情绪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她看到一个满脸惊慌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酒坛,似乎在被人胁迫着什么。周围是阴暗的酒窖,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男人的情绪极度恐惧,嘴里还喃喃着:“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水苏的声音将白柚清从幻境中拉回。
她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脏还在砰砰首跳。
“我没事……”白柚清喘了口气,看向季砚辞的方向,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季砚辞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在奇怪这个突然失态的贵女。
“清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谢若兰也关切地问。
“娘,我刚才……”白柚清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突如其来的“通感”,“我刚才好像看到那酿酒师傅了,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谢若兰吃了一惊:“真的吗?你看清楚了?”
“我……我也不太确定。”白柚清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时,季砚辞己经带着人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又看了白柚清一眼,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走吧,别耽误了时辰。”谢若兰拉着女儿继续往前走。
白柚清回头望了一眼醉仙楼的方向,又看了看季砚辞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季砚辞,还真是个冰块脸啊。不过刚才那感觉……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五味通感’?”
她忍不住又想起父亲说的话:“季老头家那小子,办案子是把好手,就是性子太冷淡,跟个冰块似的。”
“呵,冰块就冰块,”白柚清小声嘀咕,“说不定还是个外冷内热的呢。不过这案子……好像有点意思。”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块从水边捡到的帕子,又想起了刚才尝到青梅酒时感受到的恐惧和龙涎香,心里隐隐有了一丝预感:这醉仙楼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而她和这位大理寺少卿的交集,或许才刚刚开始。
回到马车上,谢若兰还在担心女儿:“清清,你刚才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娘,真的没事,”白柚清笑着安抚母亲,“可能就是有点晕车,现在好多了。”
她顿了顿,又道:“娘,您说季少卿会不会查到那酿酒师傅的下落啊?”
“谁知道呢,”谢若兰叹了口气,“这种案子最麻烦了,希望季少卿能早点破案吧。”
白柚清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龙涎香……好像是永宁侯常用的香料吧?父亲之前好像提过,永宁侯和季家、我们白家都不太对付。难道这案子跟永宁侯有关?”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算了,别想了,先去赴宴吧。不过这‘五味通感’,好像还挺好用的,就是有点费脑子。”
马车缓缓驶向安王府,白柚清靠在车壁上,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尝到青梅酒时看到的画面。她有种预感,这个案子,将会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冒险”。而那个冷峻的大理寺少卿季砚辞,恐怕也会是她未来路上,一个重要的“伙伴”或者“对手”。
“水苏,”白柚清突然开口,“你说,要是我去帮季少卿破案,他会不会把我当成疯子啊?”
水苏吓了一跳:“小姐,您可别胡说!咱们是贵女,怎么能掺和这些案子呢?”
“哎呀,我就是说说嘛,”白柚清吐了吐舌头,“不过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智破奇案,为民除害。”
水苏无奈地摇摇头:“小姐,您还是安分点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白柚清笑了笑,没再说话。但她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了。尤其是当她拥有了“五味通感”这个神奇的能力,恐怕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了。
而此刻,另一边,季砚辞坐在回大理寺的马车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那个贵女的身影。
“白尚书家的女儿?”他低声自语,“刚才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难道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旁边的随从柏叶忍不住问道:“大人,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还在为醉仙楼的案子发愁?”
季砚辞回过神,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没什么。把刚才那坛青梅酒拿去仔细查验,尤其是里面的成分,还有坛口的痕迹,都给我查清楚。”
“是,大人。”柏叶应道。
季砚辞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脑海里却再次浮现出白柚清刚才那惊惶又带着一丝好奇的眼神。
“白柚清……”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一场围绕着青梅酒的悬案,两个身份迥异的年轻人,因为一次意外的初遇,从此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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