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的指尖还停留在那团冰蓝色的火焰上,它温顺地缠绕着她的手指,像一只认主的灵兽。她轻轻一勾,火焰便化作细流,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上,最终在掌心凝成一片晶莹的冰晶雪花。
翎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的力量,从未对任何人如此驯服。
苏妩抬眸看他,发现他的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占有欲、克制、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满足?
“所以,我现在能控制你的力量?”她小声问,指尖轻轻一划,一缕寒气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凌,悬浮在她面前。
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沉:“理论上,是的。”
“那……”苏妩眨了眨眼,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要是想让你做些什么,你也得听我的?”
翎的银发瞬间绷首,几缕发丝如警戒的蛇般竖起。他的金眸危险地眯起,嗓音沙哑:“……别玩火。”
苏妩却不怕他,反而凑近了一点,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心口:“可契约不是这么说的吗?你的力量归我调遣,那……你呢?”
翎的呼吸骤然加重。
下一秒,苏妩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按进了柔软的绒草堆里。他的银发如网般笼罩下来,金眸里燃烧着暗火,声音低哑得近乎危险:“……你确定要试?”
苏妩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倔强地抬着下巴:“怎么?说话不算话?”
翎的眸色更深了。
他缓缓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嗓音低沉而危险:“好,那你要记住——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苏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可还没等她反应,翎的指尖己经轻轻划过她的锁骨,一缕银光顺着他的动作渗入她的肌肤。
“唔……”她浑身一颤,那缕银光竟像是活物一般,在她的血脉里游走,带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
“这是‘缚灵丝’。”翎的嗓音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我的力量之一,现在归你调遣——但前提是,你得承受得住。”
苏妩咬唇,试图控制那股力量,可它却像是故意捉弄她一般,在她的体内肆意游走,每过一处都激起一阵战栗。
“翎!”她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意和羞赧。
银发少年低笑一声,终于收回了那缕银光,可他的眼神却比方才更加危险。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嗓音低沉:“现在知道玩火的后果了?”
苏妩耳尖通红,却倔强地瞪他:“……不公平。”
翎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金眸里闪过一丝温柔:“契约是双向的,苏妩。”他低声道,“我的力量归你,可你的……也归我。”
苏妩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翎的掌心己经贴上她的心口。
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他的掌心涌入,与她体内的灵力交融,刹那间,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血液里流淌的每一丝力量。
“现在,你逃不掉了。”他低笑,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苏妩的心跳彻底乱了。
洞窟外,风雪呼啸,可暖泉边的温度却节节攀升。翎的银发如月光般铺散,将她彻底笼罩在他的世界里。
而这一次,苏妩没有再躲。
翎的指尖顺着她的下颌滑至颈侧,指腹下是剧烈跳动的脉搏。他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现在知道怕了?”
苏妩的睫毛轻颤,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谁怕了?”
话音未落,翎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带着冰雪气息的吻重重落下。
这个吻不同于先前的凶狠,反而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像是猛兽在确认自己最珍贵的所有物。
苏妩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银发。
“唔......”细碎的呜咽被吞没在交缠的呼吸间,暖泉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两人交叠的身影。翎的银发不知何时己与她的黑发纠缠在一起,在绒草堆里铺开星河般的痕迹。
当这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时,苏妩的唇瓣泛着水润的嫣红。翎用拇指轻轻她的唇角,金眸里翻涌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记住,这是烙印。”他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从今日起,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属于我。”
洞窟外突然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脆响,翎的银发瞬间如利刃出鞘。但这次他没有起身,反而将苏妩往怀里带了带,指尖在她腰间轻轻一划,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冰晶立刻化作细密的银网,将整个洞口封得严严实实。
“休息。”他不由分说地将人按在胸口,银发自动编织成柔软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苏妩刚要抗议,就听见头顶传来警告的低哼:“再乱动,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让你安静。”
感受到某个危险的威胁,苏妩立刻僵住。翎满意地收紧手臂,下颌抵着她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月光透过冰晶折射进来,在石壁上投下粼粼光斑。
苏妩悄悄抬眼,发现素来凌厉的银发少年此刻眉目舒展,长睫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感。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要触及他的眉心,就被突然睁开的金眸抓个正着。
“睡不着?”翎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让苏妩瞬间红了耳尖。
她慌忙摇头,却被他捏住下巴:“说谎。”银发如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看来是我的错,没让你累到能安分睡觉。”
苏妩还来不及反驳,整个人就被卷进了新一轮的“惩罚”中。契约银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星火燎原,将两人的喘息尽数吞没。
当晨光再次漫进洞窟时,苏妩蜷在翎的银发里睡得正熟。
少年单手支颐凝视着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梢。
昨夜盛开在石壁斩痕上的白花此刻全都转向熟睡的少女,随着她的呼吸频率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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