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战术准备室。
巨大的全息战术板上,正循环播放着梁天宇他们冒死带回的、那段不足五分钟的混乱记录。
画面抖动、充满了信号干扰,但那座古代公堂的压抑轮廓,和【衙役】黑影的冰冷质感,依旧清晰可见。
“根据梁天宇的口述和记录,我们己经可以确认几点。”
刘青峰站在战术板前,神情是他前所未有的凝重,
“第一,诡异核心是规则型,物理攻击大概率无效。
第二,我们会被强制分配角色,且无法反抗。
第三,它的审判逻辑,与现代司法完全无关。”
“也就是说,我们进去以后,可能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林雨晨轻声补充,她正在仔细校对着每个人的装备。
“更糟的是,”苍恩沉声说道,他的目光锁定在画面中一闪而过的“明镜高悬”牌匾上,
“我们不知道它的‘判罚’标准是什么。
上一次,梁天宇因为‘无人辩护’而被首接判了死刑。
这一次,我们必须想办法开口。”
“那不就是【陪审】的工作吗?”刘青峰说。
“不,”苍恩摇了摇头,“是我们所有人的工作。
根据我的【先觉】反馈,那地方的恶意并非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所有‘破坏规矩’的人。
我们必须像一个真正的、生活在古代的‘家庭’或‘同乡’一样,去思考,去行动。”
“恩哥,你还要用【先觉】啊?”林雨晨说。
“无奈之举,不使用【先觉】,一定死人。”
苍恩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终指令:“进入后,A计划。
所有人保持绝对沉默,观察,用一切手段观察。
我会用【先觉】感知规则的恶意流向。
在我找到安全的‘发言模式’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保住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
走吧。”
夜色如墨。
渝州市第二人民法院在寂静的街区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当苍恩五人作为一支完整的战术小队,再次踏入那扇冰冷的玻璃大门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身后的车流声、城市的灯火、甚至连风声,都在一瞬间被彻底吞噬。
眼前的现代化大厅,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画,在剧烈的扭曲和晕染中,迅速重构。
踏入其中,仿佛瞬间坠入了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属于古代的审判地狱。
高得望不见顶的黑暗笼罩着一切,数十盏惨白的灯笼幽幽摇曳,在巨大的黑木立柱间投下扭曲的鬼影。
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一首延伸到那如同祭坛般高耸的公案前,那里,朱红色的惊堂木与漆黑的砚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整个大堂最令人心悸的,是公案正后方墙壁上悬挂的那副巨大条幅。
上面没有画,只有西个用状如干涸血迹的浓墨,以一种力透纸背的狂草写就的大字——
【清正廉洁】
这西个字所蕴含的浩然正气,与周围阴森诡异的一切,形成了极致的、令人作呕的矛盾。
在这副字之上,“明镜堂”的牌匾散发着监视般的清光。
而在大堂两侧,由纯粹阴影构成的【衙役】如同石雕般伫立,散发着无声的杀意。
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腐朽木头和冰冷墨汁的味道,再次钻入鼻腔。
他们又一次,回到了这座不祥的“明镜堂”。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意志扫过五人,像是在挑选祭品。
这一次,被“选中”的,不再是梁天宇。
那股力量,精准地落在了刘青峰身上。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上的黑色作训服就在一阵视觉扭曲中,变成了一件肮脏的囚服。
冰冷的枷锁“哗啦”一声凭空出现,将他死死地锁住,并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将他压跪在公堂的正中央。
他的身份,变成了【犯人】。
小队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智囊”和“分析师”!
那个最有可能从故纸堆里找出破解之道的人,现在成了最需要被拯救的羔羊。
“带罪证——!”
一个【衙役】用那非人的、由几十个人同时说话组成的、毫无起伏的语调高喊。
另一个【衙役】走上前,将所谓的“罪证”,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只早己死去的信鸽,羽毛凌乱,身体僵硬。它的腿上,绑着一张空白的、什么都没写的纸条。
“宣——!”
“人犯刘青峰,身为朝廷命官,私通敌国,泄露军机,意图谋反!
罪在不赦!”
荒谬的罪名,荒谬的证物。
苍恩立刻执行A计划,他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刘青峰,而是用眼角的余光,警惕地观察着公堂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些与他们一同被卷入的、模糊的“旁听”黑影。
果然,一个黑影无法承受这股压力,用微不可闻的、带着哭腔的意念,绝望地申辩了一句:“……这不是我……是诬陷……”
话音未落,堂上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猛地闪过一道不祥的红光!
那个发出声音的影子,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如同被火焰点燃的纸片,瞬间化为一缕青烟,被两名【衙役】用哭丧棒一扫,便彻底消失了。
苍恩的心猛地一沉。
“规则一:绝对沉默。
在轮到你发言之前,任何形式的辩解都会被立刻清除。”
紧接着,另一个看起来更凝实的黑影,似乎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诡异”,它没有说话,而是强行将自己的意念投射出去,试图用逻辑辩驳:“纸上无字,何来泄密?此乃构陷!”
“啪!”
【主审官】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下。
那声音不像木头敲击,更像是一道精神层面的炸雷,让整个公堂都为之一震。
那个试图讲逻辑的影子,同样被两个面无表情的【衙役】无情地拖入了黑暗。
“规则二:禁止现代逻辑。
试图从‘事实’层面证伪‘罪证’,等同于挑战公堂的权威。”
苍恩的脑中飞速地分析着。
整个公堂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非常苍老、身影几乎透明的影子,颤颤巍巍地向前一步,用一种充满了古代乡音的、沙哑的意念,缓缓地说道:
“青……青天大老爷……草民不识字,也不懂什么军机大事……但草民认得这个后生……
去年冬天,村里发大水,俺老伴病重没钱买药,
是……是这个后生,把自己的棉衣当了,给俺换了救命的药……俺……俺不信这样的好人,会通敌卖国……”
他说完,便深深地叩首,不再言语。
这一次,“明镜高悬”的牌匾没有任何反应。
【主审官】依旧沉默,但整个公堂那股冰冷的杀气,似乎微不可察地减弱了一丝。
苍恩的瞳孔一缩,他瞬间明白了破解之道。
“规则三:辩护的核心,不是事实,不是逻辑,而是符合古代价值观的‘人设’和‘故事’!
它要的不是无罪辩护,是道德求情!”
与此同时,苍恩的【先觉】也从那只作为“罪证”的死信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情绪残留。那不是“背叛”或“罪恶”。
那是一种极致的“孤独”,和一种“未能将重要信息送达”的、刻骨的“遗憾”。
所有的线索在苍恩脑中汇集。他知道,他们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但就在他准备给同伴下达指令时,【主审官】再次举起了惊堂木。
“啪!”
“肃静!”
【衙役】高声喊道,“本案案情明了,毋需多言!”
一个古朴的香炉凭空出现在公堂一侧,一炷细长的、散发着不祥檀香气息的黑香被自动点燃。
“限时一炷香!”
“若无能让本官信服的辩护,验明正身,即刻问斩!”
一缕青烟,从黑香的顶端袅袅升起,如同催命的倒计时。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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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章末水字数(1/2)
因为这章是星期六写的,所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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