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纹蝶群抵达钟山南麓时,翅尖的“代赎”纹突然迸裂成万点银芒。山脚下守陵的老卒看见,那些光点如活物般钻入明孝陵神道的石象生眼窝——独角獬豸的石雕瞳孔竟渗出清盐泪,在基座刻出半阙《分润悔词》:“洪武铁契锁漕运,子孙误作传家宝...”
陆清菱率人赶到钟山时,冰纹蝶己在孝陵宝顶围成盐晶祭坛。祭坛中央的封土突然裂开,露出洪武年间的青铜盐罐,罐身铸着十二幅漕帮分润图,每幅图的银锭纹路都在渗出清盐。江秋荻翻开《水脉谱》,书页自动翻到“劫数篇”末页,空白处正以清盐书写新卦象:“钟山盐篆启,代际枷锁解。”
沈观秋的《民心渡贪录》突然剧烈震颤,书页间的冰纹噬盐莲竟穿透纸面,在祭坛上长成三丈高的盐晶树。树枝上挂满历代漕帮赎罪者的银镯,镯内刻着的“悔”字正化作清盐雨,浇在青铜盐罐上——罐盖应声而开,飞出的不是潮气,而是凝成盐晶的洪武残魂。
残魂周身缠绕着分润铁契的残片,声如碎冰相击:“朕赐分润,原想以贪固权,却让漕帮背了六百年枷锁。” 他指向宝顶地宫,盐晶树的根须己穿透封土,在陵室内映出巨型盐篆:“毁契需用三代血,融铁还须清白心。” 陆清菱这才发现,掌心的青白纹正在发烫,纹路竟与盐篆的起笔完全重合。
新舵主捧起老舵主留下的冰棱算盘,算珠突然自动滚动,算出的数字恰好是漕帮七大房头的血脉代数。当第七声算珠落定,钟山突然轰鸣,神道两侧的石望柱渗出银液——那是当年浇筑分润铁契剩余的合金,此刻正化作液态盐晶,顺着冰纹蝶的翅脉流向祭坛。
陆清菱割破掌心,清白血滴在盐篆起笔处。刹那间,运河底的清盐层与钟山祭坛产生共鸣:
- 清盐树脉:运河清盐层突然耸起三百六十根盐晶柱,柱身刻着漕帮各家族的赎罪史,顶端开出的冰莲与钟山盐晶树根系相连;
- 铁契化蝶:分润铁契的残片从各地漕帮祠堂飞出,在钟山聚成铁灰色蝶群,与冰纹蝶相撞时爆出清盐星,每颗星都映出家族初代分润者的忏悔脸;
- 洪武悔碑:孝陵宝顶的封土塌陷,露出埋了六百年的石碑,碑文是洪武晚年亲书的《罢分润诏》,碑阴却用清盐血刻着陆氏先祖的绝笔:“吾悔助纣,愿以子孙血洗契。”
当最后一道铁契残片化作清盐珠,钟山突然降下盐晶暴雨。雨水渗入漕帮众人的血脉,陆清菱看见自己掌纹中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老舵主幽灵的银锭纽扣所化,此刻正变成预警贪念的罗盘。沈观秋的戒贪钉吸收盐晶雨,钉身竟长出记载历代赎罪者的盐晶书册。
变故陡生!三百年前被漕帮驱逐的旁支“浊浪帮”突然从钟山密道冲出,为首的老妪手持半块分润铁契:“分润是祖宗基业,岂容你们毁去!” 她将铁契掷入祭坛,盐晶树竟开始枯萎,根须渗出黑血。陆清菱急中生智,将掌心血按在洪武悔碑上,碑身爆发出万道清盐光,将浊浪帮众人笼罩——他们身上的贪念纹身竟化作冰纹蝶,翅尖刻着“赎罪”二字。
暴雨停歇时,钟山己变成水晶般的盐山。冰纹蝶群驮着《罢分润诏》的盐晶拓片飞往运河,沿途洒下的清盐粒长成新的冰纹噬盐莲。陆清菱发现,运河的清盐层己形成贯通南北的地下盐脉,每当有家族真心忏悔,盐脉就会亮起对应的姓氏光纹。
渔民们在船头发现,新捕的鱼眼睛里竟映着自家先祖的赎罪信。而在河伯祠地宫,洪武残魂的身影己与清盐脉融为一体,他的叹息化作水流声,反复吟诵:“分润非福,清白是舟。” 陆清菱的掌心清白纹此刻多了道环形纹路,每当冬至日,纹路就会亮起,显示着天下各家族的贪念预警——这是新的枷锁,也是永恒的救赎。
运河上,“清白号”开始运输钟山产的清盐,每块盐砖都刻着“代际无贪”西字。当盐砖投入各地江河,水面就会升起冰纹桥,桥上行走的,是历代赎罪者的透明身影。而在钟山之巅,那棵盐晶树己结出万千盐晶果,每个果实里,都沉睡着一个等待被唤醒的清白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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