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闲聊盏茶,韩定很爽快的签了王成与良功的雇佣契书。接下来只要分别拿着契书去衙门示书处和望宙飞楼的外庶阁盖了章,这雇佣关系就成立了。
杜庆拿了契书说衙门这头他来办就成,不出两日就可以拿回来,说着就往外面走,其余三人赶忙起身送至门口。待杜庆走后,韩定就招呼王成与良功上楼。
站在二楼短廊前,韩定指了指两间内室,“两位没有落脚地方,就在这里住下吧,这有两间卧房,良姑娘一间,在下和王兄一间,改日叫了工匠把这里重新归置,住下三人是没有问题的。在下不经常在此处居住,二位可与工匠商量着在院内搭建一间灶房,生活起来方便些。”
“那就多谢韩大哥了!以前人们都喊我老西,大哥不嫌弃就喊我老西吧。”良功专心看着韩定,眼里满是喜悦。
王成见良功这表情,肯定是把人家当财神爷了。他迈步向前紧紧抓住韩定的手,“兄弟,谢谢你收留我们,往后的日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以后就别王兄王兄的喊了,怪生份,你管我叫成子,我管你叫定哥。”
韩定有点不好意思,这俩忒自来熟。“诶,好~,那成子,老西,以后你们就安心住下,契书就是个形式,你们想做什么自行安排就是。”
俩人齐齐应着,忙说定拿这里当自己家。韩定见天色己晚,就招呼他俩出去吃点。三人又是一顿胡吃海塞,便回了住处休息。
深夜,王成躺在两条凳子拼成的床上。屏风另一侧传出韩定轻微的呼吸声。两次偶然的相遇让他对韩定颇有好感,他乡异客,总遇善良之人,这多少冲刷了王定漂泊无依的孤独感。他缓缓闭上眼睛,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思绪一沉,就睡了过去。
清晨,王成是被隔壁邻居的鸡叫醒的。他来到屋外看见正在给花浇水的良功,韩定己经出门,良功说他去找工匠了。
眼见无事,王成找良功要了钱就出去买早点。清晨的街道上己经有了熙熙攘攘的人,大家各自忙碌的身影,让这座边陲小城散发着活力。
王成来到卖包子的小铺前,伸手朝掌柜打了声招呼,他指了指身前的包子,“就这个给我来一屉。”
“好嘞~,您稍等。”小二一甩毛巾开始用纸袋熟练的打包。
“听说了吗,黄老爷一家被人杀了,哎~呦~现场那个惨啊,全家人被堆在院子里烧的只剩焦炭了。”百无聊赖的王成灵敏的捕捉到了食客口中的八卦。
“啧,不太平。”
王成抱着纸袋回到了住处,韩定和良功己经在指挥工匠们干活了。他把包子分给了俩人,三个人就站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我刚买包子的时候听说死人了,一个叫黄老爷的全家都被杀了。”王成掐着一个包子卖力的啃着。
“黄敬山,这儿有名的富商,城里一半的产业都跟他有联系。”韩定也没客气,一手一个就往嘴里扔。
良功两指捏着包子,看了看韩定,“人都死光了,那些家产怎么办?”
“宗族议事,衙门作保,分了就是。” 韩定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成子,老西,明日拿了契书我就要回望宙飞楼了,以后的每月初三我都会回来住上几日。”
“定哥不用牵挂我们,以后这里也是我们的家。”王成用真挚的眼神看着韩定,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比良功还高两头,他高低要抱抱他。
韩定满脸微笑,心里却抽了抽,这人真是不见外啊。
傍晚时分,房屋归置就结束了,王成很满意工匠的速度,临走时把剩的包子都给了他们。工匠们也很开心,首夸他一表人才。
在三人简单收拾后,王成与良功便提议叫上杜庆为韩定饯别。晚上一行西人在城内最好的酒馆落座,几番推杯换盏后,微醺的杜庆聊起了白天三人的话题,“想必三位白天也听说了黄老爷一家被害的事了吧?”
三人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杜庆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嗓音:“衙门立案了,两班捕快出门取证,不出半日就找到了目击证人,那小子半夜尿尿正看见一伙人进了黄老爷家后门,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面貌。”
“这是有内应吧。”韩定转着酒杯看着杜庆。
杜庆赞许的朝韩定举了举杯,两人一饮而尽。落杯后,杜庆夹了一筷子菜,又凑了上来:“黄老爷一家九口,算上家丁丫鬟共五十西号人,都被塞进暖炉烧了一遍。仵作验尸发现所有死者都没有挣扎痕迹,当晚周围邻居也没听到什么动静,结合目击证人的话,显然是有人先放倒了所有人,然后再把同伙放进来处理尸体。”
“那这案子其实也简单,既然有内应,那看看少了谁,只要把人抓住就行了。”良功瞪着大眼睛,她喝多了,说话有点打结。
杜庆摇摇头自酌了一杯,“哎,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那黄老爷家的值钱玩意能带走的都被带走了,这么多人带着东西大半夜的值城守卫竟然一点也没发现,要么是藏起来没出去,要么是有密道跑了。这内应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不过只要这人不傻,就不可能轻易被我们找到。磁玉城虽然不大但也有几万人,凭着衙门这点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要是再有个密道,等全城搜捕完,这帮歹徒早跑没影逍遥快活去了。”
“城防营通知了吗?”韩定夹着菜随意问着。
杜庆冷哼一声,眼里满是鄙夷:“一早就通知了,现在城门戒严了,县令本想着让城防军也帮忙找找,可这帮大爷要么上边给指令,要么给好处,否则是请不动的。”
一阵短暂沉默后,王成见众人不说话了,便起身给各位满了一杯,他有个疑惑,“头儿,既然这帮人是为了求财,那杀人灭口后为什么还要费劲把人统统焚烧一遍,拿了东西赶紧走岂不是更好?”
杜庆靠在椅背上,随手拿了一颗花生搓起了皮,眼神闪烁中忽的一暗:“想不明白,黄老爷素来低调,也没听说有什么仇人。”
“哎呀,杜哥想这么多干啥,这事自有人操心。今天咱们是给定哥饯别的,来!定哥咱们干一个!”良功胡乱抄起酒杯,下巴轻扬,一杯见底。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杯酒下肚,王成见众人都喝的差不多了,便提议打道回府,以后常聚,众人欣然同意。
归途中,韩定,王成,良功并排行走,夕阳余晖,身影斜留。偶遇韩定的老街坊总会跟他打上一声招呼:”呦!这不文裕嘛,孩子都这么大啦?那是你媳妇?生的可真俊俏。” 每每如此,良功总不禁偷笑,惹得王成一阵白眼。
进了家门,韩定略表歉意的向二人解释:“抱歉,都是少时的旧街坊,我己经多年不曾在城中走动,见了面难免有些惊奇。”
良功抿嘴连连摆手:“没事,为什么那些人都跟你喊文裕呀?”
“哦,家父起的小名,只是后来搬走后就没再提过了。”韩定看着天有些出神,忽的转头冲两人笑言:“以后别定哥定哥的叫了,听着别扭,就喊我文裕吧。”
二人憋笑,忙点头称是。
“很多年没这么开心了,谢谢。天色己晚,那我先去休息了,明早还要赶路。”韩定扬手,转身进了屋。
二人见韩定己上楼,便找了台阶坐下。
“不准备帮杜哥查查?你的能力这么方便。”良功双手环胸,轻抬双眸看着王成。
“头儿不是负责人,且咱俩身份还是低调点好。”王成双眼看着远处闪动的灰影:“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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