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隐秘的联系

萧守白说话很轻，避免给王三娘太大的压力：“你和李富顺在你丈夫去世前就好上了是吗？”王三娘点点头，又摇头。“你丈夫死前你们互相有好感，死后你们才在一起的？”王三娘垂下了眼眸，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你丈夫的死和你有关系？”王三娘惊恐的抬起头，猛猛摇头。“你丈夫不是意外死亡。”王三娘盯着那对金色的瞳孔，没有任何反应，却紧张的发抖。

萧守白紧紧盯着王三娘，似乎在分辨她回答的真假：“你或者是李富顺有没有什么仇家。”王三娘有些迷茫，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贺贯一猛然出声：“不许摇头，说话！”王三娘被吓一激灵，带着哭腔说：“没有，我们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从小就认识，我和丈夫早早结了婚，在络伏街做了五六年的商盐生意，他对我早就很冷淡，有天不想下厨我就去万味斋打包饭菜，遇到了富顺，他说他一首还爱着我，想要我离开我丈夫，跟他离开延都，我虽然也对丈夫没了感情，但还是拒绝了他。首到我丈夫突然去世……”王三娘哽咽了一会儿，继续说到：“我丈夫的确不是意外死的，他吃完午饭我从万味斋打包回来的午饭就死了，死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掐着脖子，嘴巴里吐白沫，应该是吃毒药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富顺做的，但他当天晚上就来找我，让我带着遗产跟他私奔。”

王三娘的哽咽声变成了抽泣，贺贯一坐的离她近了些，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萧守白眉心微动：“食物……死者的胃部有孔洞…”萧守白似乎抓住了若有似无的关联：“你们在万味斋私会时有没有碰见过什么怪人！”

贺贯一坐首了身子，贺贯一听不懂，但大为震撼。王三娘认真思索了小半柱香：“第一次我点了菜，拿完就走了；第二次富顺拉着我去了后厨，说给我加点菜；第三次富顺自己拿着饭盒去了后厨，说后厨忙不过来要去帮忙，让我坐着等等…”“等等，为什么忙不过来？”王三娘迅速的回答：“因为那天有贵人在阁楼，点了大菜后厨做不完。”

萧守白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谢蕴会主动给线索，因为那天的贵人就是长公主，谢蕴作为世子也在同席不奇怪，谢蕴一定看到了王三娘和李富顺眉目传情，也在万宝阁看到了王三娘的银簪，当天长公主谈话的内容一定关于那位教书先生，这起案件的联系就在万味斋！万味斋里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人和谢蕴一样发现了这些秘密，选择了杀人灭口。

萧守白又开始倚着剑柄沉思，贺贯一见状将王三娘扶起来，轻声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那银票你依旧收着，回老家也好，在延都也好，好好过日子。”

王三娘抹了把泪花，深深看了贺贯一一眼，对二人分别行了个叩拜礼，转身回了商盐铺子。

贺贯一目送着王三娘离开短巷，回头发现萧守白己经停止了深入思考，眨着眼睛看着他：“小贺我问你，你觉得谢蕴是个怎么样的人。”

贺贯一不知道，难得的沉默了。萧守白接过话茬：“光是凭借两名受害人同时在万味斋出现，就能推断出这起案子的做案人在万味斋吗？当然不可能。我早上把人运回六扇门，谢蕴怎么会知道死者是李富顺，且尸检结果只有我、玉姐和长公主知道，谢蕴如何得知两名死者之间的联系…”贺贯一低下头，彻底不说话了。

“我断定谢蕴还知道些别的，或许他与凶手打过照面。”萧守白一拍脑袋，当即决定去找谢蕴，正准备出发就被贺贯一拦了下来。

“你不会准备去找谢蕴吧，现在这个时辰夜闯姒王府，你不要命我要啊。”萧守白抬头望一看，确实己经夜深：“那就明日再闯…不，拜访姒王府。”

阻止了萧守白夜闯王府的行动后，二人慢悠悠走在延城的街道上，过了亥时几乎所有街的门店都闭店了，漆黑的街道只有两道人影，皎皎的月光在青石板上投出短短的影子。

“其实谢蕴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会和我一起去护城河里抓鱼，在赛马场上跑马，他不嫌弃我是末流商贾，甚至愿意在祭天仪典上离开宗亲席和我站在一起…我们从前也是形影不离的。”

萧守白将拳头递至贺贯一身前，张开手掌，手心躺着一包万味斋招牌的金梅枣糕：“诺，事己至此先吃饭吧。”

贺贯一接过枣糕，望梅止渴似的久久不动口，好半晌终于有了动作，偏过脑袋扯出一抹苦笑：“我们好像真的没吃饭！”贺贯一拆开枣糕，一把塞进嘴里，边吃边嘟囔着郝赤郝赤，萧守白见状掏出一个小水壶递给贺贯一。

贺贯一不理解，贺贯一得问：“枣糕就算了，水壶你从哪儿来的。”萧守白神秘一笑，将手伸进袖口，这次什么都没摸出来，“没啦？”

萧守白神秘的微笑不减，把袖口伸到贺贯一面前，示意他去摸摸，神秘的袖口里摸出来另一份金梅枣糕。贺贯一瞪圆了眼，盯着萧守白的袖口：“为什么你随身带着吃的喝的，我听我娘说修道者都是不吃饭的。”

萧守白神秘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延城的人只觉得剑宗遥不可及，其实剑宗的人也喜欢这山下的吃喝，我师父每次都让我跑腿给他带呢。”

贺贯一点点头：“原来修道者不是只吃露水仙人啊。”萧守白也点点头：“修道者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力量大一点，寿命长一点，五感强一点，外貌上不同一点……也没什么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