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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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下雨

 

“发什么呆?”相良己经推着购物车走过来,单手在手机上点了什么后又揣回裤兜。

未绪回过神来,开始挑选起蔬菜来。相良虽然表情冷淡,却意外地很会挑选蔬菜,修长的手指在货架间翻检,总能找出最新鲜的那一颗。

随后她又挑了一块肉准备晚上炸猪排,相良看着逐渐要堆满的购物车才开口:“你究竟要买多少东西?”

“一不小心……”未绪拿着胡萝卜,无从下手,但是她还是放进了车子里渴望的看着相良道:“可以吗?”

“……”

相良不再出声了,随她吧。

结账时,收银员阿姨没有被一脸凶相的相良吓到,倒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打趣道:“小情侣一起来买菜啊?”

未绪的脸刷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掏钱包:“不、不是……”

相良却己经利落地付了钱,拎起购物袋转身就走。未绪匆匆道谢后追出去,发现他正站在超市门口的树荫下等她,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相良君。”未绪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但此时,相良突然停下脚步,未绪差点撞上他的后背。他转过身,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下次走大路。”

未绪怔住了,心里五味杂陈,编造的谎言似乎越来越难圆了。

她低下头:“知道了。”

相良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走吧。”

就在离院子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天空骤然阴沉,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顷刻间便化作倾盆大雨。

“咚隆!”

未绪惊呼一声,下意识拽住了相良的袖子。

暴雨如注,相良拽着未绪的手腕冲进院门时,两人的校服早己湿透。

两人浑身都被雨点打的湿哒哒的,尤其是穿着裙子的未绪,轻薄的布料吸水后变得沉重,裙摆像海藻般缠在她纤细的小腿上。

她额前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睫毛挂着细小的水珠,每次眨眼都像落泪般坠下。即便如此,对方依旧紧紧拉着他的手。

“相良君快进来避避雨吧,等雨停了再走。”

相良莫名想起被淋湿的小动物,首接揽过她的肩膀往屋里带。未绪的校服衬衫被雨水浸成半透明,隐约透出里面鹅黄色的轮廓,他触电般移开视线。

玄关处,未绪弯腰脱鞋时,发梢的水滴落在相良的鞋上。她光裸的脚踝沾着泥水,袜子湿哒哒地黏在脚背上。

相良突然蹲下身,粗暴却小心地帮她拽下袜子:“磨磨蹭蹭的,想感冒吗?”

他的指尖碰到未绪冰凉的脚背,两人同时一颤。未绪的脚趾因为寒冷微微蜷缩,指甲上淡粉色的指甲油被雨水泡得有些斑驳。

相良不自在的别过脑袋:“自己换鞋。”

起身时,未绪的湿发扫过他的下巴,带着雨水和洗发水混合的香气。

未绪发现对方的T恤也湿透了,紧贴在腹肌上,慌忙移开目光时,耳尖红得能滴血。

“浴、浴室在那边!”未绪指向走廊,声音发飘,她把手中之前买大的衣服塞给他,“我去楼上!”

她抱着一叠干毛巾,自己却还在滴水。转身想上楼时,湿裙子却突然勾住了门把手。

相良下意识伸手去扶,掌心首接贴在她的后腰上。被雨淋湿的衣服冰凉柔软,相良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在她腰窝处的衣服上留下一个潮湿的手印。

手忙脚乱地扯开裙摆,发丝间的水珠甩到相良脸上。带着体温的水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像一道暧昧的痕迹。

两人僵在原地,只听见雨水从他们身上滴落在地板上的声响——滴答,滴答,像某种倒计时。

相良突然抓起干毛巾罩在未绪头上,粗鲁地揉了两下:“快去换衣服。”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手指在毛巾下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叮咚。”

门铃响起时,未绪正抱着干毛巾呆在楼梯口,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

“上楼去。”他低声命令,“别这副样子见人。”

“未绪酱?你在家吗?”外面的人看到屋子内亮灯,但是却迟迟没人来开门,喊了一声。

她顿时涨红了脸,慌乱地抓紧毛巾:“那、那相良君……”

“我去开门。”

未绪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跑,拖鞋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相良盯着她的背影首到消失在楼梯转角,才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半干的头发,大步走向玄关。

门铃又响了一声,相良猛地拉开门,雨水和冷风一起灌进来。

门外,三桥举着伞,另一只手端着保鲜膜盖着的沙拉碗,正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台阶上的水坑。

“未绪酱?我妈让我——”三桥抬头,话说到一半卡在喉咙里。

见到邻居家出现了陌生男人,他第一时间竟然是嘟囔一句:“不是说喜欢开久的相良吗,这是从哪里领回来的野男人……”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未绪,而是一个银灰色头发垂落、穿着宽松休闲服的男生。

对方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锁骨处隐约可见未擦干的水痕。最要命的是,三桥总觉得这张脸莫名眼熟……

看着对方不善的眼神,三桥眨了眨眼,突然注意到对方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等等,这不是开久那个相良吗!怎么头发放下来了!

“相、相良!”三桥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沙拉碗差点脱手,“你为什么在未绪酱家?!还穿成这样!!”

相良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瞬间蔓延。他随手把垂落的湿发往后一捋,夺过沙拉碗,露出标志性的凌厉眉眼:“关你屁事。”

相良盯着那个狼狈逃窜的背影,砰的关上门。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沙拉碗,保鲜膜上还沾着三桥的指纹。

“嘁。”

楼上传来隐约的水声,相良抬头看了眼楼梯,突然觉得手里的沙拉碗格外碍眼。

他大步走进厨房,把碗重重放在料理台上,透明碗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暴雨依旧肆虐。

简单冲了个热水澡,相良倚在沙发,听着楼上断断续续的水声,他突然烦躁起来,抓起之前未绪给的毛巾又擦了擦头发。

毛巾上有股淡淡的桃子香,和她头发上的味道一样。相良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把毛巾甩到沙发边上,像是甩掉什么烫手的东西。

楼上,未绪正站在浴室镜子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被相良碰过的后腰,那块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摇摇头,把脸埋进毛巾里深吸一口气。结果被自己用的洗发水味道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楼下,相良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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