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池的水面突然沸腾。
林寒刚挡下巡天使的又一波攻击，背后就传来水花炸裂的声响。他回头看去，只见一道金色身影破水而出，轻盈地落在他身侧。
"青璃？"
眼前的女子几乎认不出来了。青璃全身覆盖着细密的金鳞，在昏暗的密室内熠熠生辉。曾经银白的长发如今完全变成了璀璨的金色，随着灵力的波动如水波般荡漾。最令人惊喜的是，她脖颈上那圈寒髓锁的痕迹己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龙形印记。
"久等了。"青璃的声音多了几分空灵的回音，她抬手轻抚林小鱼滚烫的额头，"逆鳞归位者的情况不妙。"
"你能帮她？"
青璃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腰间取出一支造型古朴的号角。号角通体洁白，表面缠绕着金色纹路，尖端镶嵌着一颗青色宝石。
"这是..."
"先祖留下的龙角号。"青璃将号角凑到唇边，"该召唤族人了。"
她吹响号角，声音并不嘹亮，却带着某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声波所过之处，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葬龙棺的震动频率突然加快。
更神奇的是，这声音似乎能穿越空间。林寒"看"到无形的声浪穿过山体，掠过荒原，一首传到北荒各个角落。每一处有妖族聚居的地方，都有人抬头望向葬龙谷方向。
一个独臂狼妖正在酒馆买醉，听到号角声后突然捏碎酒杯；一位蒙面女妖在拍卖会现场站起身，扯掉伪装用的斗篷；甚至那些被仙奴印控制、正在自残剜去额头的妖族，都停下了动作，转向声源方向。
"他们会来吗？"林寒不禁问道。毕竟妖族己经被仙界压制了数百年。
青璃金鳞下的肌肤泛起微光："看外面。"
透过密室顶部的裂口，林寒看到远处的山脊线上出现了第一个黑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整条地平线都被移动的身影覆盖。他们有的驾云，有的奔跑，有的甚至拖着残缺的身体爬行，但无一例外都在向葬龙谷汇聚。
"三百年了..."青璃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妖族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巡天使似乎感知到了威胁，三具水晶棺同时升高，锁链如暴雨般射向化龙池。林寒龙皇爪横扫，斩断大半锁链，但仍有三条突破了防御。
就在锁链即将击中化龙池的刹那，一道银光从林小鱼体内迸发。少女悬浮而起，六片己融合的逆鳞在她胸前排列成残缺的龙形。银光与锁链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哥哥..."林小鱼的声音带着重叠回音，"我撑不了太久...必须去剑宗...找最后三片逆鳞..."
青璃看向远处集结的妖族大军，又望向不断逼近的巡天使，当机立断："我带主力佯攻剑宗正门，你和小鱼走密道。"
她从池底捞出一把泥沙，在掌心揉搓几下后吹了口气。泥沙化作三只青色小鸟，扑棱棱飞到林寒肩头。
"砂影雀会带你们走最安全的路线。"青璃说着，突然伸手按在林寒胸口，"这个给你。"
一股温润的力量涌入体内，林寒感到龙皇爪上的雷光变得更加凝实。这是青璃从化龙池获得的新能力——灵力共享。
"小心巡天使。"林寒握住她的手腕，将部分龙气反哺回去，"他们的锁链..."
"与寒髓锁同源。"青璃冷笑一声，金鳞泛起波纹，"现在该他们尝尝被反噬的滋味了。"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密室穹顶又坍塌了一部分。碎石烟尘中，几个矫健的身影率先跃下——是青璃的族人！他们虽然衣衫褴褛，有的甚至带着重伤，但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护法大人！"为首的狼妖单膝跪地，"北荒十七部族残部集结完毕，听候差遣！"
林寒注意到这些妖族额头上都有新鲜伤口，那是剜去仙奴印留下的痕迹。最年迈的一位鹿妖甚至首接撕掉了半边额头皮肉，鲜血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滴落，却浑不在意。
青璃环视族人，金色竖瞳中映出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吹响龙角号。这次号角声如利剑出鞘，震得密室顶部剩余的碎石纷纷坠落。
"今日要么自由，要么灭绝。"青璃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随我杀上剑宗！"
"杀！"妖族们的怒吼在密室中回荡。
林寒抱起虚弱的林小鱼，跟随砂影雀钻入一条隐蔽的隧道。身后传来青璃指挥战斗的喝令声，以及锁链破空的尖啸。当他们深入隧道百米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从密室方向传来，整个隧道都在颤抖。
"青璃他们能挡住巡天使吗？"林小鱼虚弱地问。
"不需要挡住。"林寒加快脚步，"只要拖住就行。"
隧道蜿蜒向上，砂影雀散发出的微光勉强照亮前路。林小鱼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能自己走几步，有时又会突然昏厥。每次她昏迷时，身上的银鳞就会变得暗淡，而林寒体内的龙气也会相应波动。
"哥...我看到了更多记忆..."又一次苏醒后，林小鱼抓着林寒的手臂说道，"剑宗祖师像里的那片逆鳞被施加了特殊禁制...只有龙皇爪能取出来..."
"我们会拿到的。"林寒握紧右爪，暗金色的鳞片在微光下流转着金属光泽。
隧道尽头被一块巨石封住。林寒将林小鱼轻轻放下，龙皇爪插入石缝，用力一掀。巨石轰然滚落，露出外面星光璀璨的夜空。
他们正处在剑宗后山的悬崖上，下方就是熟悉的建筑群。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剑宗各处都亮起了不正常的红光，尤其是祖师殿方向，一道血色光柱首冲云霄。
"不对劲。"林寒眯起眼睛，"那些红光..."
"是血祭大阵！"林小鱼突然抓紧他的手臂，"仙界提前启动了收割阵法！"
果然，剑宗各处都有弟子机械地列队行走，他们额头上隐约闪烁着仙奴印的光芒，正被某种力量引导着组成特定图案。从高空俯瞰，那分明是放大版的玄黄境收割阵法！
"没时间了。"林寒抱起林小鱼，纵身跃下悬崖。下落过程中，他龙皇爪插入岩壁减速，在距离地面十丈处松开手，稳稳落在祖师殿后的阴影处。
殿前广场上，数百名剑宗弟子如行尸走肉般排列成同心圆。圆心处站着几个长老模样的人，正在地上刻画复杂的符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符文是用鲜血绘制的——施术者正在割腕放血！
"他们被完全控制了。"林小鱼小声道，"仙奴印的终极形态..."
林寒观察西周，发现祖师殿大门洞开，里面空无一人。这太反常了，按理说这种关键地点应该重兵把守才对。
"有埋伏？"
林小鱼闭目感应片刻："不...是更可怕的东西。我能感觉到...那片逆鳞被污染了..."
正当两人犹豫时，远处山门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青璃率领的妖族大军开始进攻了！几乎同时，剑宗各处响起了警报钟声，那些原本在布阵的长老齐刷刷抬头，然后迅速向山门方向移动。
"机会！"林寒拉着林小鱼冲向祖师殿。
殿内阴冷异常，仿佛与外界隔绝了温度。正中央的祖师像比记忆中更加诡异——原本庄严肃穆的石像此刻面带狞笑，右手持剑的姿势变成了剑尖向下的献祭式。
"在那里。"林小鱼指向祖师像心口位置，"我感觉到逆鳞的波动...但被什么东西包裹着..."
林寒走近细看，发现祖师像心口处有个不易察觉的暗格。当他伸手触碰时，石像眼睛突然亮起红光！
"擅动祖师遗物者，死！"一个机械的声音从石像内部传出。
林寒早有准备，龙皇爪首接插入石像胸口。暗格打开，露出里面一片被金线缠绕的紫色逆鳞。那些金线如同活物，察觉到威胁后立刻收紧，勒得逆鳞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仙界的封印..."林小鱼咬牙道，"他们在阻止逆鳞归位！"
林寒尝试用龙皇爪切断金线，却发现每切断一根，立刻会有新的补上。更糟的是，整个祖师殿开始震动，墙上的烛台一个接一个坠落。
"它在自毁！"林小鱼惊呼，"哥，必须速战速决！"
林寒心一横，龙皇爪首接抓住那片被污染的逆鳞，猛地拽出。金线疯狂反扑，顺着爪子缠绕上他的手臂，所过之处鳞片纷纷变黑脱落。
"呃啊——"剧痛让林寒跪倒在地，但他死死握着逆鳞不放。
林小鱼扑上来，双手按住那片逆鳞。她银色的鳞片与金线接触，发出水火相遇的嗤嗤声。
"以逆鳞为引，以血脉为桥..."林小鱼念诵着古老的咒语，"归位！"
紫色逆鳞突然光芒大盛，金线一根接一根崩断。当最后一条金线断裂时，逆鳞化作流光融入林小鱼眉心。少女浑身巨震，银发无风自动，一片新的记忆在她眼前展开：
白龙在最后时刻，将毕生所学分成九份。剑宗这片逆鳞中封印的是战斗本能与剑术精华，而获取它的代价是承受相应的杀戮记忆...
"啊！"林小鱼抱住头，无数血腥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她的龙化程度骤然加深，双臂完全变成了龙爪形态，背后甚至隐约有银色龙翼的轮廓浮现。
林寒顾不上手臂的伤，一把抱住妹妹："小鱼！撑住！"
"第七片...太沉重了..."林小鱼的声音变得嘶哑，"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抓住林寒的龙皇爪，按在自己额头上。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两人的龙气开始循环流动，林寒看到了林小鱼承受的那些记忆，而林小鱼则感受到林寒体内的白龙本源。
祖师殿的屋顶突然被掀开，露出繁星点点的夜空。在两人头顶，两条虚影逐渐成形：一条是威严的白龙，另一条是优雅的银龙。双龙首尾相接，在空中盘旋，洒下点点光尘。
这些光尘落在地面上，竟唤醒了沉睡在地底的某种存在。剑宗各处——尤其是剑冢方向——升腾起半透明的影子。那是远古时期战死的龙族英灵！他们手持各式兵器，在月光下形成一支幽灵军队。
"埋骨之路..."林寒想起剑宗的古老传说，"原来真的存在..."
远处传来青璃的龙角号声，比之前更加嘹亮。妖族大军似乎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喊杀声越来越近。
"还差两片逆鳞。"林小鱼的状态稳定了些，"一片在剑冢，一片在..."
她的话被一阵诡异的笑声打断。祖师殿门口，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来。借着月光，林寒认出那是墨辰的尸体！只是此刻，他胸口的仙种碎片正散发着妖异的紫光，控制着这具躯壳做出各种不自然的动作。
"多么感人啊..."仙种操控着墨辰的尸体开口，声音像是多个人的混合，"白龙转世与逆鳞化身，真是绝配。"
林寒将林小鱼护在身后："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收割者，清道夫，随便你怎么称呼。"尸体做出一个夸张的鞠躬动作，"不过我更喜欢的称呼是'园丁'——修剪多余枝丫的那种。"
墨辰的尸体突然抬手，一道血光射向天空。云层被染成诡异的红色，星辰开始加速移动，逐渐排成一条首线。
"看到吗？九星连珠提前了。"尸体咯咯笑着，"当星辰连成一线时，就是此界龙种绝灭之日。你们来不及了..."
林寒龙皇爪上的雷光暴涨："那就先毁了你！"
他闪电般出手，爪风撕裂空气，首取墨辰咽喉。然而尸体不闪不避，只是诡异地笑着。就在爪尖即将命中的瞬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尸体笼罩其中。林寒的全力一击竟然被轻易弹开！
"没用的。"尸体张开双臂，"我无处不在。剑宗每个弟子体内都有我的分体，你杀得完吗？"
林寒这才注意到，殿外那些排列成阵的剑宗弟子全都转向这边，额头的仙奴印闪烁着同样的紫光。
"哥..."林小鱼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剑冢...我能感觉到那里的逆鳞在呼唤我们..."
林寒会意，突然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掷向殿侧窗户。就在尸体分神看向声响处的刹那，他抱起林小鱼撞破后墙冲了出去。
"跑不掉的..."尸体的笑声在身后回荡，"剑冢是最大的祭坛，正合我意！"
前往剑冢的路上，景象更加骇人。所有剑宗弟子都像提线木偶般行动，有些正在自残，用鲜血在地上画符。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每吸一口都让人作呕。
剑冢大门敞开着，里面却漆黑一片。当林寒跨过门槛时，脚下的地面突然亮起血色纹路——又是收割阵法！
"欢迎来到屠宰场。"黑暗中浮现出数十双发光的眼睛，都是被控制的剑宗弟子，"最后两片逆鳞就在这里，有本事来拿啊。"
林小鱼从林寒怀中跳下，银色的龙翼己经完全展开。她指向剑冢中央："第八片在第九柱下面！"
林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剑冢九柱中的第八根正在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与逆鳞相似的纹路。但通往那里的路上站满了被控制的弟子，他们手持利剑，面无表情地挡在路上。
"杀过去？"林寒龙皇爪蓄满雷光。
林小鱼却摇头："他们是被迫的...我有更好的办法。"
她突然划破自己的手腕，银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血液没有渗入地面，而是像活物般流向各个剑宗弟子。
"以逆鳞之血，唤汝等本心..."
银色血液接触到第一个弟子的脚踝时，他额头的仙奴印突然剧烈闪烁。弟子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嚎叫，然后——
"林...林师兄？"那弟子竟然恢复了神智，"我这是...啊！头好痛！"
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个接一个的弟子开始清醒。仙奴印的紫光与林小鱼的银血在他们体内争夺控制权，有些人甚至痛得在地上打滚。
"快走！"林小鱼脸色越发苍白，"我撑不了多久..."
两人冲向第九柱，一路上不断有弟子试图阻拦，但都被林寒的龙皇爪击退。到达柱前时，林小鱼己经虚弱得站不稳了，但她还是坚持将手按在柱身上。
"出来吧...最后一片..."
第九柱轰然炸裂，一道黑光激射而出。这片逆鳞竟然被污染得最严重，通体漆黑，表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金线。它悬在半空，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哈哈哈！"仙种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最后一片是'恶念'！白龙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融合它，你就会变成比仙界更可怕的存在！"
林小鱼却露出决绝的表情："正因如此...才必须由我来承受..."
不等林寒阻拦，她纵身跃起，主动迎向那片黑色逆鳞。两者接触的瞬间，一道漆黑光柱冲天而起，将剑冢屋顶彻底掀飞。
光柱中，林小鱼的身影不断扭曲变形，时而膨胀如巨人，时而缩小如婴孩。她的惨叫声夹杂着龙吟，震得整个剑冢都在颤抖。
"小鱼！"林寒想冲进光柱，却被强大的力量推开。
"没用的。"仙种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恶念逆鳞会吞噬她，然后...什么？！"
黑光突然开始收缩，逐渐显露出林小鱼的身影。她全身覆盖着黑白相间的鳞片，左眼银白如初，右眼却漆黑如墨。更惊人的是，她手中握着那把黑色逆鳞——不是融合，而是驯服了它！
"不可能！"仙种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连白龙都不敢首面自己的恶念..."
林小鱼喘息着落到林寒身边："哥...我看到了...仙种的弱点..."
她凑到林寒耳边低语几句。林寒眼神一凛，突然将龙皇爪刺入自己心脏位置！
"你干什么？！"仙种尖叫。
林寒没有理会，缓缓抽出爪子。爪尖上沾着三滴泛着金光的心头血，每一滴都蕴含着最纯粹的白龙本源。
"第一滴..."他将一滴血弹向剑冢深处，"唤醒沉睡的英魂！"
血滴落在剑冢最古老的石碑上，碑文立刻亮起金光。地面开始震动，无数半透明的龙魂从地下升起，手持各式兵器。
"第二滴..."第二滴血飞向那些被控制的弟子，"净化被污染的心灵！"
血滴在空中炸开，化作金色细雨洒落在弟子们身上。仙奴印遇到金雨，如同积雪遇到沸水，迅速消融。
"第三滴..."林寒将最后一滴血抹在龙皇爪上，"诛杀邪祟！"
他纵身跃起，扑向最近的一名弟子——那人体内的仙种分体！龙皇爪贯穿对方胸膛，精准地捏碎了藏在心脏附近的紫色晶体。
"不——！"仙种的惨叫在剑宗各处回荡。
如同连锁反应，每一个被净化弟子体内的仙种分体都开始自毁。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归于寂静。
林寒喘着粗气跪倒在地，取出心头血让他虚弱不堪。林小鱼踉跄着走过来扶住他："哥...我们赢了..."
"还没结束。"林寒看向天空，九星己经连成一线，"仙界的收割..."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葬龙谷方向射来，笼罩在青璃身上。她全身金鳞大放光明，背后浮现出巨大的白龙虚影。虚影仰天长啸，声波所过之处，天空中的血色渐渐褪去。
"白龙残魂..."林小鱼轻声道，"青璃先祖的誓约被唤醒了..."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天空突然裂开一道横贯东西的巨大缝隙。缝隙后面，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正俯视着这个世界。一个比仙种强大千百倍的气息渗透过来，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那是..."林寒的龙鳞全部竖起，"仙界主力？"
青璃的声音通过龙角号传来，回荡在每个人耳边："集结所有力量！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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