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渊的阴风带着刺骨寒意。
林寒背着昏迷的林小鱼,跟随青璃在狭窄的岩缝中穿行。妖族密道开凿在龙族骸骨的间隙里,每一步都可能触发上古禁制。青璃指尖的狐火忽明忽暗,映照出岩壁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战斗痕迹——三百年前那场屠龙之战,远比想象中惨烈。
"前面岔路右转。"青璃突然压低声音,"有血腥味。"
拐角处躺着两具尸体。一具穿着刑堂服饰,另一具却是妖族装束,两人互相掐着对方的咽喉同归于尽。林寒蹲下身,发现妖族死者掌心攥着片染血的鳞甲——正是青璃之前给他的那种。
"是青丘叛徒。"青璃踢开尸体,"看来两方势力都发现密道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林寒的龙瞳穿透黑暗,看见三个刑堂执事正用青铜镜扫描岩壁。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跟着个熟悉的身影——己经完全魔化的大师兄!曾经俊朗的面容此刻布满紫黑经络,脖颈处缠绕的寒髓锁链正源源不断抽取着龙渊残余的气息。
"走!"
三人刚退后几步,林小鱼突然在林寒背上抽搐。她无意识地抓挠哥哥的肩膀,指尖渗出冰蓝色血珠。那些血珠落地后竟化作细小的龙形虚影,游向岩壁深处的某个方向。
"她在引路..."青璃惊讶道,"那些血影指向的是..."
"白龙龙珠。"林寒突然福至心灵。妹妹的血影轨迹与青霄剑灵偶尔泄露的记忆碎片完美重合——剑冢最深处埋着的不仅是残骸,更有白龙毕生精华所凝的龙珠!
岩壁突然剧烈震动。碎石簌簌掉落间,一道青光自林小鱼心出,在众人面前投影出模糊画面:九根青铜柱环绕的祭坛下方,确实有团被锁链重重包裹的金色光球。而光球周围,跪坐着九个与墨辰掌门装扮相似的老者,每人眉心都嵌着块青铜镜碎片。
"剑宗初代九长老..."青璃倒吸冷气,"他们竟用自身为容器封印龙珠!"
一块传讯玉简突然从青璃袖中自行飞出。玉简炸裂后浮现出妖族大长老的虚影,老人金鳞下的眼睛冷若冰霜:"圣女青璃,你己触犯族规第一条。立刻交出龙血者,可免抽魂之刑。"
虚影手中展示的水晶球里,赫然是青璃父母被囚禁的画面!
"我..."青璃的狐火剧烈摇晃。
林寒默默退后两步,右手按在青霄剑柄上。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林小鱼突然睁眼。她的瞳孔再次变成龙族竖瞳,声音带着不属于人类的威严:
"青丘狐族,你们可知当年为何能分得龙血?"
妖族大长老的虚影明显一颤。
"因为你们先祖跪着求来的。"林小鱼(白龙)冷笑,"现在,滚。"
最后一个字化作实质龙威,首接将虚影震散。青璃脸色煞白,手中狐火噗地熄灭:"这是...龙言术?"
没等回答,后方通道突然传来巨响。魔化大师兄不知用什么方法突破了禁制,正带着刑堂众人疾驰而来。更糟的是,前方岩缝中也亮起妖族叛徒特有的绿火——他们被包抄了!
"分头走。"林寒突然解下背上妹妹,塞到青璃怀中,"你带小鱼去找龙珠。"
"你疯了?"青璃死死拽住他,"没有龙血者引路,谁也接近不了..."
"正因如此。"林寒扯开衣襟,露出右臂完全龙化的狰狞形态,"我去剑冢核心闹个天翻地覆,把追兵都引开。"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得自青铜门的龙形锁片,按在妹妹眉心:"渔村那夜,你让我发誓一定要活下去。今天该你遵守约定了。"
锁片接触逆鳞的刹那,林小鱼浑身剧震。她的眼神恢复清明,突然一口咬在林寒手腕上。淡金色龙血渗入唇齿的同时,她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哥...剑冢第九柱下...有娘亲的..."
追兵的脚步声己近在咫尺。林寒来不及听完,猛地将二人推往左侧岔路,自己则挥剑斩向头顶岩壁。青霄剑气引爆了沉积三百年的龙怨之气,整个通道瞬间被碎石封死。
在塌方的轰鸣中,他转身冲向相反方向。右臂龙鳞因吸收过多龙怨而变得漆黑如墨,而脑海中回荡着剑灵疯狂的大笑:
"好!这才像龙皇传人!让那些杂碎见识下,什么叫——"
"一龙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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