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跑进去禀报,陆子谦很快就出来迎接。
“小舅舅,你怎么来了?”陆子谦急匆匆跑出来,大冬天的,额头愣是出了点薄汗。
“只有你一个人?”君墨渊垂眸俯视他,“你那位刚娶的妾室呢?”
陆子谦忙道:“我岳母今日过府与她谈点事,所以……”
“看来,沈尚书家的夫人,比本王有排面。”君墨渊语气淡淡的,但陆子谦的额头又冒出汗来。
“那个……我……我这就让人去把晚意叫出来。”陆子谦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叫沈晚意。
沈晚意很快由嬷嬷带着到了府门口,给君墨渊福身行礼。
“一个妾室,见到本王居然不用大礼参拜,这到底是沈家的规矩,还是国公府的规矩?!”君墨渊依然还是那淡然的语气,但让陆子谦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拉着沈晚意:“快,给小舅舅跪下。”
沈晚意虽然不甘愿,但君墨渊就这样站着,浑身都是上位者独有的威严,只是这样看着,就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膝盖一软,就跪下了。
“妾身,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沈晚意恭恭敬敬地磕头行大礼。
君墨渊抬脚就从她身边走过,看着被自己搂在怀里的沈绾绾道:“小绾,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吧。”
说罢,他低头看一眼陆子谦:“子谦,你这个妾室,拿了你小舅母不少东西,你带路,帮你小舅母拿回她的嫁妆。”
“小舅舅!”陆子谦嗓音一下提高了,“那是晚意自己的东西!”
“纪修永一会儿就到,他会带本王岳母的嫁妆单子来?”
君墨渊说完,沈绾绾赶紧拉拉他的袖子:“你怎么又把纪大人叫来了,人家挺忙的,多不好意思?”
“不过半日功夫,让他清点一下,顺便作证。”君墨渊简单解释。
呃……
果然牛马在哪个朝代都不好当。
沈绾绾十分不好意思,觉得上次的夜视望远镜还是不太够,要不再送点别的东西给他,可以增加破案率的那种。
哎呀,她刚刚还说要藏着点东西,现在又想送,果然她受不了欠人一丁点人情。
“那个……小舅舅,晚意她怀着孩子,是不是,该叫她起来了?”陆子谦看沈晚意还俯身跪着,忍不住问了一句。
君墨渊眼都没抬一下:“这么喜欢拿别人的东西,是该多跪会儿,免得以后生下的孩子也跟他上不得台面的娘一样眼皮子浅,坏了我皇家的血统!”
“那……那跪到什么时候?”陆子谦不敢反驳,但又心疼沈晚意,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君墨渊嘴角勾了勾:“那就要看你这位沈姨娘到底拿了你小舅母多少东西了,什么时候清点完搬走,她什么时候再起来。”
“小舅舅……”陆子谦急了,沈晚意嫁过来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那要点到什么时候去?
“自己眼皮子浅,偷盗他人财物,是跪着还是送官,自己选一个吧!”君墨渊目光森冷地看着陆子谦。
陆子谦顿时低头跟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上次在沈府院子里举着手吹了两个时辰的风他还记得呢,回家他就躺了三天,找了大夫又是针灸又是按摩,这两天才好一些,他可不敢再得罪这个活阎王一次了。
纪修永很快就到了宁国公府,作为见证人,还带了府中的长史专门清点财物。
阮氏听到沈绾绾到了国公府,本来是要叫骂的,结果看到君墨渊也在,顿时吓得偃旗息鼓。
君墨渊和沈绾绾就在国公府的客堂坐着喝茶,阮氏悄悄拉过陆子谦的袖子,小声道:“好女婿,这事儿你要不找你娘和国公爷出面,不然摄政王在,我这好不容易攒的嫁妆,就要被那臭丫头都抢走了。”
陆子谦有些无奈:“岳母,我己经让人去叫我娘了,可是……我娘那边完全没动静,你知道,我娘和那贱人关系好,她……怕是不会帮我们。”
他派出去的人都己经过了三刻钟了都没回来,怕是被他母亲扣留了。
他这里发生的事,闹了这么大动静,晚意现在还在门口跪着吹风呢,母亲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但她不愿意出头,他就算亲自去请也没用。
“阮夫人。”见他们二人窃窃私语,君墨渊忽然开口,“倒是忘了,你才是主谋,既然沈姨娘跪着了,你站着似乎也不合适。”
阮氏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了下来。
君墨渊看看沈绾绾:“小绾,作为长辈,子谦不懂事,以后要劳烦王妃了。”
“没事,我这人大度,只要子谦今日跪下给我们奉茶,作为长辈,我们也不好太过为难晚辈了不是吗?”沈绾绾一副悲天悯人,宽宏大度的端庄模样,好似真的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的样子。
陆子谦站在阮氏旁边,看看沈绾绾,又看看君墨渊,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能装,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教训小辈的长辈,高高在上。
关键这二人身份还真的就在那里,他根本无法反驳。
“还不快端茶来?”君墨渊眉眼一抬,“你小舅母脾气好,只让你端茶,本王的脾气可不好,你若是晚了,可就不是端茶这么简单了。”
陆子谦目光怨毒地看着沈绾绾,并没有动。
沈绾绾转头看向君墨渊:“王爷,跟纪大人说一声,慢点清点,我们不急,大不了,今晚就住在国公府,相信国公府肯定有空房间让我们二人住下。”
君墨渊点点头,神色泰然:“嗯,摄政王府确实是住腻了,本王偶尔到皇姐家住几日,相信皇姐是不会拒绝的。”
阮氏赶紧拉了一下陆子谦:“好女婿,晚意还在外面跪着呢……”
陆子谦想起在冷风中跪在门口的沈晚意,想起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拳头都握紧了,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眼睛都气得红了起来:“好,端茶来!”
很快有人端了托盘上来,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
陆子谦端起茶杯,递给君墨渊:“小舅舅,喝茶。”
君墨渊没有接,只看着他:“谁教你这么给长辈敬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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