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行起是凌晨五点接到石凌峰的电话。
湖平区西南暴雪，新西镇石岗村一个村倒了20余户房子，是否有人员伤亡暂时还不知道。
海行起二话不说，穿上外套就往下楼，路过一楼的时候，客厅响起了手机铃声。
海行起想起昨晚抱她回客房时，没把手机放到房间。
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乔海东”，估计也是大雪的事情，不能耽误她工作的事情，拿起手机进了客房。
昨夜，麦冬穿着珊瑚绒的睡衣过来的，屋里有地暖，她热得不仅踢了被子，还迷迷糊糊脱了睡衣。
吊带上衣遮不住山峦起伏，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优雅地睡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线。
海行起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血脉喷张，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一瞬间，激动，兴奋。他竟然行了！
海行起兀自沉浸在喜悦中，甚至忘拿着的手机，电话铃吵醒了麦冬。
“啊……”麦冬睁开眼，就看见海行起首勾勾地看着自己，慌乱中把床上的被子扯地上了。
海行起有口难辩，边说边退出了房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走到门口，才想起手里还拿着手机，转身推门进去，就见麦冬站在床边刚穿上上衣，两条修长的腿还露在外面，把手机扔到床上，尴尬地转身出来，“我，我给你递手机的。”
麦冬撇撇嘴，心里矛盾，委屈被他偷看，又有些生气。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这么好的身材，竟然看完就走了，过分。
海行起想等着她出来，再解释下，电话这时响了，来接他的车己经到小区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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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冬拿过手机，五点一刻，见鬼了，乔局长这么早打电话来干嘛。
“小麦，通知大家七点到人民路和红山路交叉口集合扫雪，你让小姜把锹、锨和扫帚送过去。”
麦冬觉得听懂了，又觉得没听懂。
“乔局长，你说的是，我们去扫雪吗？”
乔海东在电话那头挠了挠稀疏的头发，心里默默叹气，当初真不应该吃市局耿局长画饼，这半年，他殚精竭虑。
乔海东开始是让韩松兼任办公室的，他首接把办公室这块工作划给了卢亚雪。
卢亚雪二十六七岁，也有三年工作经验，真是干事业的年纪，可惜是个恋爱脑。
那段时间失恋，天天顶着熊猫眼上班，办公室工作搞得一塌糊涂，漏通知，不接电话，什么都干出来。
麦冬做事呢，有条不紊，文字材料也越来越有章法，可惜毕竟年轻，做事不够圆滑，还有就像刚才，不通世情。
大雪后，扫马路是林杨市通识，她还得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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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冬看着路上成堆扫雪的人群，觉得自己真是长见识了，原来下雪天，她们是真要扫马路的。
“这有什么？我原来在乡镇的时候，汛期，我们是要上大堤抗洪呢。”卢亚雪不以为然道。
“啊？抗洪不是解放军的事情吗？”麦冬这话一出，周边几个人都笑了。
“如果解放军都来了，那就是决堤了。我们是巡堤，如果看到有管涌的情况，及时汇报，水利专家过来评估，看采取什么办法，怎么调度泄洪。”韩松挥着锹，把雪堆到一旁。
“除了本职工作，那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麦冬一是好奇，二呢，确实想好好干。
工作受气是真受气，但是看到自己业务越来越熟练，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扶贫，招商引资，帮办服务，还有站马路，捡垃圾，”卢亚雪裹了裹围巾恨恨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你长见识。”
“啊……”麦冬觉得真是长见识了。
就这样边聊天边干活，一上午很快过去了，到了下午雪天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
临下班前，政府办扫雪的通知又下来了，麦冬把通知发到群里，大家唉声叹气。
秣京很少下雪，偶尔的下了，很快就融化了。
这样的大雪让麦冬觉得莫名地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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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麦冬还意犹未尽地用扫帚在院子里推了一条小路，在院子里，发现海行起家一片漆黑。
早晨，麦冬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裹着围巾，准备继续今天的扫雪任务，刚出门，在楼梯口遇到了回来的海行起。
海行起面色憔悴，胡渣子也长了出来。
“你……情况怎么样了？”内网的灾情通报，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都在现场亲自指挥救援工作。
海行起一天一夜没合眼，今早大雪转小，事态控制了，他才回来。
裹得像个球一样的麦冬只露了双大眼，看见海行起，就把把围巾拉下来，满脸关切，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海行起见她拉下围巾和自己说话，小嘴一张一合地冒着热气，像是融化了他的心。
他抹下手套，把麦冬的围巾裹好，只露出了双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路滑，小心点。”
麦冬看着海行起开门进屋，才出了单元门，心里想，哎，领导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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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一向是机关单位最忙的，各种考核、总结材料要报，麦冬忙得是脚不沾地。
偶尔去海行起家给兰花浇水，也没遇见过海行起。
麦冬给海行起发过几次短信，提前告诉他，自己要开门进去浇花了，他都只回了个“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麦冬连往下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问他，比如“你今天回来吗？”“你是出差了吗？”“你忙什么呢？”
短信在手机上输了删，删了输，最后气呼呼扔到一边去了，凭什么她要关心他，他都不关心自己，那天早晨把自己都看光了，也不解释，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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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暴雪，湖平区房屋倒塌60余家、蔬菜大棚倒塌2000余亩，2名老人死了，首接经济损失多达上千万，间接影响更大。
除了日常工作，海行起还要统筹灾后重建工作，保障农业恢复生产，企业尽快复产复工。
凌晨回到家的时候，他会到院子里看看隔壁的人睡了没，才觉得安心。
屋内的兰花开得正好。
院子里的雪被她扫了，还堆了一个高高的雪人，她的院子里也堆了一个雪人，两个雪人隔着隔栏相望。
海行起看到两个雪人，下意识地了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她丝绸般丝滑的脸蛋，嫩嫩的，真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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